“不!”她想用手推开他,但是全身上下竟使不出半点力气。“放开我!放开我!……”连声音也不听使唤的变得微弱。
“我会放开你,但--不是现在。”他柔声在她耳边呢喃,并抱着她走向他们的房间。
*****
不!不能醉!千万不能醉!
晋葳不断提醒自己昏沉沉的脑袋,这时她才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任性,喝了那么多杯酒!
“你--你在干什么?你忘了你说过‘君无戏言’的吗?”她发现自己已被邾里放置在床上,而惊慌得大叫。
“君是指一国之君,当初我未登基,所有的话皆可以推翻。”他竟和她玩起文字游戏。
“你--你可恶!你不是君子!我不准你碰我!”她看他一副强词夺理的模样,气得几乎讲不出话来。
“这句话你不觉得说得太迟了吗?”
“太迟了?”
“我们可是同床共枕了好几天,当时你虽是昏迷不醒,但总不会连感觉也没有吧?”
感觉?她都昏迷不醒了,还有什么感觉可言?
从他邪邪的语意中,他好似在暗示他们已--已--
不会吧?
“你是在吓我的吧?”
“这种事可以胡说八道吗?”他走向她,眼中透露着一抹揶揄的微笑。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当有一个漂亮诱人的女孩和我共枕三夜,你想我会是柳下惠吗?”
“你说谎!”
“那你可记得三天里发生过什么事?”他提醒她。
“我是不记得,可是--”
“那不就得了!”他边靠近她,边用足以令人气急败坏的镇静语调道:“所以你更应该相信我的话。”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听他说话。
“你应该相信的!其实你的心是喜欢我的,当我吻你,抱你的时候,你都是有反应的,那是因为你的身体深深 受了我的吸引。”
“没有!我才没有受你的吸引。”
“真的没有?”他的凝视炽热得可以融化冰山。
她的直接反应是立刻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唇。“你不要吻我!”
“真的不要?”他更挨近了些,一抹有趣的神情掠过他的脸庞。“我知道你渴望我吻你,我更知道你喜欢我吻你的滋味。”
“才怪!”她气喘吁吁地反驳。
“那你为什么怕我吻你?”
“我哪有--”她猛地住了口--她知道自己上当了,可是已来不及,因为邾里就像只动作敏捷的豹子,早在她失神的刹那,立刻将她制住了。
一串警铃在晋葳脑中响起。
他要吻她了!她又开始头晕目眩了!
他如她所想的--他果然吻住了她。
他说对了--她渴望他的吻,而且喜欢他的吻。
这个吻不只是温柔,渐渐成了狂野的需求,当他们的唇舌相接,开始互相纠缠时,她像绽放的花朵一样的欢迎他采撷甜蜜。
他的吻加重了她的醉意,使她毫无忌惮、尽情地享受他带给她的甘甜,而汹涌的情欲早已淹没了她。
醉了吧!这一刻她希望‘自己就这么醉下去,一直醉.....
*****
她知道邾里还在吻她,但她却不肯睁开眼,深怕一睁开眼就会破坏一切的美感。
“你若再不醒来,我怕我不只是吻你而已。”
在闻声的同时,她几乎是迅速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邾里英俊的脸上尽是促狭的笑意。
她直接的反应是霍然坐起,但又赫然发现自己是赤裸的;这不禁令她涨红双颊,并且急忙抓起毛毯遮住自己裸露的胸部。
邾里扬起一抹纵容、豪放的笑。他也是赤裸裸的,当她不经意碰触到他的身体时,她连忙将自己的身体挪动了一下。
他翻了个身,将她再度压在身子下,丝毫不受她怨恨瞪视的影响,反而莞尔一笑。
“告诉我你昨天的感觉.”
“我不知道。”她闭上眼睛故意不理会他。
“是不知道?或是不想说?”他又用手指去轻刮她柔美的唇形。
她仍没反应。
他的身子陡地往下滑动一下,她惊讶地睁开双眼,还来不及阻止他的企图时,他的唇已往下移,而且愈降愈低.....
“我说!我说!”她怕痒,怕他唇上的胡髭游在她身上所带来的那种酥痒,她只好投降。
他又回复与她面对面,而且眼睛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有一点--痛。”她羞怯的垂下眼睑,“还有一点--我不会形容的感觉,像喝醉酒一样。”
邾里捧起她的小脸蛋,用他的唇温柔地来回轻触她的唇瓣,眼底尽是无限的怜惜与爱意。
“不会再有任何的疼痛了,永远、永远都不会!你会习惯它,而且爱上它的感觉。”
“你骗我的对不对?”她指的是他们三天里同眠共枕的事。
“我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留住你。”
她屏气凝神--他的话令她芳心大乱。
他一他竟想留住她?!
“你还是决意要离开莫非斯、离开我吗?”
晋葳心思慌乱地打转着。
“离开”这两个字像针般刺痛她的心。
她想说不,但又记起昨夜邾里拥着嘉比亚共舞的情景,又记起他说过他心中已有所爱的人--于是,她还是点头了。
邾里在瞬间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你当真对这儿一点也不留恋?”他拉下脸,语气变得苦涩起来。“即使我们已有夫妻之实,你仍选择离去?”
晋葳楞住了,他的问题令她混乱,甚至动摇了自己的意志。
如果说她一点也不留恋,那全是骗人的!她想留下来,为他而留下来。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所谓刻骨铭心却又无奈的情感是多么伤人了。
她甚至好恨,恨自己不是他心中所爱。
一阵心痛与莫名的惆怅一齐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我要回台湾!”
邾里在刹那间沉默下来;两人虽视线相对,但他眼中没了笑意,她则眼眶盈满泪水。
“三天,给我三天的时间。”他实在是想说给他三天的时间,他将用尽所有方法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即使是使出最后的杀手 --让她怀有他的孩子,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三天后,你仍决意要走,我不会强留你的。”他离开她的身体,离开床,而且穿好衣服离开房间。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股巨大的痛苦开始撕裂晋葳的胸口;她以为他会再开口留下她,但却没想到得到了这么一个期限,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难怪有人要将爱比喻为两面锋利的剑,千万不要让它轻易出鞘,否则受伤的永远是自己。
莎汝笑吟吟的为她梳妆打扮。当她瞥见床单上那点浅浅的血迹时,羞愤地别过头,不愿再看一眼。
莎汝以为她害羞,连忙掩嘴而笑的将床单换新,迅速地走出去。
一记轻轻的叩门声令她再度回过头;她以为是莎汝,却意外的发现来人竟是嘉比亚。
更令晋葳意外的是,今天的嘉比亚不同往日那样气焰高涨。她一脸苍白、颓丧,看上去绝对不比晋葳好到哪里去!可能还比晋葳差。
同是女人,晋葳对她起了同情之心。
她知道,嘉比亚的颓丧、忧愁一定是为了邾里。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所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甚至和她共眠?就算明知这一切只是计谋,她还是会难以忍受的。
就如同她也不能。忍受邾里心中只有他所 的人的道理是一样的。
“晋葳--”她的话被晋葳挥手截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