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余克帆揽腰将她整个身子抱起,大踏步的往医院急诊室走去,脸上的眉宇比元丹渠的眉头皱得还要紧……
医生包扎完元丹渠虎口上的伤后,余克帆要求医生替她做胃部检查。
“不需要,我很好。”她拒绝不接受他的关心,尽管她知道自己已闹了一阵子胃疼,也不需要他的假好心。
余克帆不理会她的抗议,示意医生照他的话做。
她却抽回了手,坚决不依,反而快步的走出急诊室。
“别惹我生气!”他走没几步就追到了她,扣住她的手腕,两道浓黑的眉高高挑起,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你生气关我元丹渠什么事?放手!”
“你这大小姐脾气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收起来?你任性得还不够吗?你觉得不够,我可是受够了。”
元丹渠气闷的瞪视着他,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现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是啊,她是任性,这一生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她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别人,除了他……所以她愧疚、难过得要死,希望自己可以弥补他,否则怎会拿自己的身体去当赌注,只为赢回在她手上失去的中式帝国?
这一辈子她只欠过他,而他也打算永远不原谅她了,是吧?她爱他,只要他现在这一刻还是爱着她,她就会不顾一切的跟着他。
不再要求天长地久了,她只希求这一刻他对她有爱,然而,所有想说的话在见到他时全都吞进肚子里。
他的眼神里充满着不耐,他说他受够了她的任性……
“放手。”她的心冷了,她早该在他的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时,彻底了断对他的情丝,只可惜自己一直无法做到。余克帆松手了,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
“再美的女人只要不听话,都只是男人的麻烦与累赘而已。”
元丹渠不说话,转身走了。
余克帆开车在后头跟着,一直看到她上了计程车,走进饭店后,他才走进另外一间房间。
她不知道,自从他出院后就一直住在火鹤旅馆,他房间的窗子正对着她房间的落地窗,每天,他都看着她、喝酒、落泪与等待……
她的爱深浓得让他不敢接受,怕一陷落便再也抽不了身,多了份牵挂。
松手,是对的。
久了,他会忘了她,会忘得一干二净,就像他所有的曾经,挥挥手不带走半片云彩。
???
“瞧瞧克现在的样子,简直像是行尸走肉。”蓝少白睨了一眼在旁边抱着妹妹唱歌的余克帆,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一个月一次的聚会,余克帆跟黎文恩就像是有仇似的,已经连续六个月不说话,让喜好热闹的蓝少白颇不习惯,郭熙倒是觉得耳根清静不少。
“他一向如此。”郭熙淡道,不想为余克帆近半年来的行径多下注解。
还是照样的玩乐、钓马子,克看起来就像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前前后后甩掉了他以前的几个情人,包括最得他所爱的蓝晶,也是落得同样的下场,这半年,克身边只有欢场女子,而没有所谓的情人或情妇,他的足迹遍及巴黎、伦敦、香港、日本,就是不在拉斯维加斯。
那里,是他的伤心地,他不回去是情有可原,只不过……他却包下火鹤饭店的两间房,不准任何人去收拾房里的一切,自从元丹渠退房后,她人也不在拉斯维加斯,房间不去住却是照样付钱,连火鹤旅馆的老板都不知道他要包下那两间房间多久。
“我本来以为他还是一样,可是却不一样了。”蓝少白不得不承认当初将元丹渠拒人于千里之外是错的。
克爱她,半年后的现在他还是爱她,一点退化的迹象也没有,别人看不出来,难道他们这几个死党还看不出来?
“他心里有病,没下重药是没得医的。”黎文恩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下,难得对此事作评论。
“叫她回来吧,黎。”蓝少白开了口,“如果她愿意回到克身边,我会当面向她赠罪。”
“叫她回来也是没用的,克一样会赶她走,这辈子他是无法爱人了,八年前的伤痛对他而言是场梦魇,他已经不敢再去爱了,失去所爱的悲痛一直缠绕着他,他克服不了,就只能这样活着。”郭熙冷眼旁观,直指问题核心。
“熙?”蓝少白皱起眉头,“八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事,你知道?”
“他与佐木田的赌搏输了,余家所有的产业都变成佐木田所有,克的父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一辞世,克在一瞬间失去了世上惟一的亲人,也失去所有的依靠与亲情,他从此戒赌,任再多的人挑衅他都绝不上赌桌,只偶尔私底下教人玩玩小牌。”
“这就是他八年前退出赌界的原因?”黎文恩讶然的挑眉。
对克的过去,他一直不了解,只知道八年前克接受日本最大黑帮企业头子的挑战,在公海一赌之后便自此退出赌界,没有人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小子倒是比我们又多知道了些,嘴巴却是闭得挺紧的!”蓝少白哼了声,对郭熙的作法有点不苟同。
郭熙了然一笑,并不介意蓝少白对他的不以为然,“这是克的事,我不便多说什么。”
“那现在怎么又说了?”
“你们既然都问了,我也就说了。”
“这是什么逻辑?”蓝少白瞪他一眼,遂又挑了挑眉,不解道:“佐木田既然赢了克,佐木君做什么又老要找克挑战?他应该去找他老子才是。”
“众人所知的赌神还是克,佐木君来找他挑战才能正名。”
“这倒奇了,那老头当初赢了克岂会不去大肆宣扬一番?又怎会没人知道赌神早就换人了?”
“这就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这个答案大概只有佐木田自己知道吧!
为了“赌神”这个名讳,多少人抢着要,佐木田既然赢了克,自当昭告天下,却自此销声匿迹,委实可疑。
不过,那也是八年前的旧事了,所有的事情毋需追根究底,还不如就当是场梦,逝者已矣,来者可追,不是吗?
???
“这是一亿美金,事成之后,我的主人会把另外的一亿美金送到你手里。”一名年纪约莫五十来岁的男人将一袋美金放在佐木君桌上。
佐木君眯了眯眼,薄薄的唇畔浮起一抹笑意,“你的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又为什么要同意不可?”
“这是先生您惟一可以找余克帆挑战的机会,先生不会傻得放弃吧?再说,这对先生一点影响也没有,既不杀人也没放火,只不过请先生劳个驾,放个战书,就算我的主人不花钱请你,你也可以这么做,有钱拿,你又何乐不为?”
“错,我佐木君从不喜欢绑架人这一套,尤其对方是女人。”这样做,有损他身为男儿身的气度,要整人,他多的是办法。
“这个女人我们主人要的是活口,先生只要想办法请她到家里作客几天,称不上是绑架。”
佐木君双眸微沉,似在考虑。
“这是惟一让余克帆低头的机会。”那名男子再次提醒道。
“你如何确定她的魅力有这么大?大到足以让余克帆低头接受我的挑战?”佐木君挑眉问道。
上次,余克帆宁可丢掉中式帝国也不愿代元丹渠跟他赌,现在,余克帆会为了这个女人上门来挑战吗?他怀疑,真的怀疑。
“就算余克帆不答应,先生您也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净赚两亿入袋,如此而已,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