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动了。”她举筷轻喊。
“叮咚──”
奇怪,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她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一束红色玫瑰占据了她的视线,她不由得吃了一惊。
玫瑰后,是尹若奇优雅微笑的俊脸。
一瞬间的惊喜盈满她的心臆,她接过花束,退开身让他进屋内。
“在吃晚餐?”尹若奇看到日武矮桌上的菜肴。
“嗯。你吃过了吗?”她顺口问道,找出花瓶把花插上,摆在梳妆台上。
“还没。”他本想带她出去用餐,但桌上克难的菜色吸引了他的眼光。“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吗?”
“都是很粗糙的菜,我怕你会吃不惯。”
“不会,我喜欢简单的饮食。”他坐到矮桌前,拿起她的筷子夹了一口猪脚,双目登时一亮。“这猪脚真好吃,你自己卤的吗?”
“对,我喜欢下厨。”她再添一碗饭,坐到他身边。“可惜我这里的厨房太小,只能勉强煮些方便的莱。”
“我那里的厨房很大,你可以到我那里煮。”他大口扒着饭说。
看他吃得津津有味,温馨与柔情将她的心塞得满满的,她已经好久没有和家人在家吃晚餐了。
是呵,他此时给她的感觉就像家人一样,自然地融入她周遭的空气中,宛如他本来就是这里的一份子。
“看你好象几天没吃过饭一样,狼吞虎咽,吃慢点,又没人会跟你抢。”她伸手拨去沾在他颊边的米粒。
他握住她的手,如同讨到糖吃的孩子咧嘴一笑。“实在太好吃了!舒舒,嫁给我吧,每天煮饭给我吃。”
她娇睨他一眼,心花怒放。“原来你是想娶一个煮饭婆啊?”
嫁给他……他是说真的吗?
不管他是不是说真的,但她因为这个理由搬进了尹若奇的住处,每天晚上和老管家福伯一起烹饪美味的晚餐。
从此,公主和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了吗?
“尹若奇,你在干什么?”连舒舒娇声骇叫。
尹若奇奇怪的抬头望向她。“我在剪指甲啊。”
她冲过来,一把抢走指甲剪,双手叉腰的训诫:
“你不知道在晚上剪指甲会让父母折寿吗?”
“呃,是吗?”他一楞,突然想起好象有此一说。
“对啊,少爷,你怎么可以在晚上剪指甲?要是折了老爷和太太的寿怎么办?”福伯左旁边义正词严的帮腔。
尹若奇只觉得好笑,自连舒舒搬来同住后,福伯很快就倒戈到她那一边去,跟她变成同一个阵营了。
连舒舒人长得美,性格又温驯、又爱撒娇,更拥有一手好厨艺,他想,她以前的男朋友们一定都瞎了眼才看不出她的好。
虽然,她有点小迷信……呃,其实是满迷信的啦,可是这点并不能掩盖她的可爱。他爱恋地看着正和福伯讨论禁忌的连舒舒。
这样可爱的女人,他怎能不爱呀!
“床头不能挂风铃,容易招来好兄弟,真恐怖。”
“对对对,我有一个亲戚小孩就是床头挂风铃,所以人都傻傻癫癫的,带去庙里给人看,都说是鬼上身。”福伯点头如捣蒜,只要她说的他一律点头称是。
尹若奇不住莞尔,不自觉的开心吹口哨。
“啊,若奇,不要在晚上吹口哨!”连舒舒又花容失色。“晚上吹口哨或笛子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啦!”
他连忙噤声,干笑两声。“哈哈,是是!”
他不知道王子和公主是否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他,尹若奇,一个平凡的男人,正与心爱的女人一起过着甜蜜美满的生活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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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货员捧着一大束的蓝色玫瑰花喊道:
“连舒舒小姐,请签收这束花。”
“谢谢。”连舒舒轻快的签名接收,将美得惊人的蓝玫瑰抱个满怀,低头闻嗅郁郁花香。
海蓝的芳菲渗入肺里,在身体里化开,与她的心灵融为一体。
“哇,好漂亮的玫瑰哦,宝蓝色的耶,真少见,一定很贵吧!”白慕愉惊艳的走过来。
“这种玫瑰叫惊蓝,是很稀有的玫瑰品种,台湾的气候种不出来,所以应该是进口的,单支最高可叫价到一千元。”韦晓宝总是能指出正确信息。
常诗春猛按电子计算器。“一千乘以五十六,这束花总共要花五万六千元……哇咧,快跟我两个月加起来的薪水差不多了!”
一段时间以来,尹若奇三天两头就会送花给她,每一次都是玫瑰,高贵的法国小姐、热情的加州阳光、神秘的火奴、优雅的午夜淑女……今天则是如海般的惊蓝,每一种都是顶极品种,每一次必是五十六朵。
五十六朵的花语代表“吾爱”。
吾爱呵,他的无限情意尽在不言中。
“舒舒姐好好哦,有个这么疼自己的男朋友。”白慕愉羡慕得要死。
“是有个有钱的男朋友很好。”韦晓宝接道。
“唉,人家买一束花,我要劳碌两个月,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唉唉!”常诗春不断摇头叹息。
连舒舒什么都没说,只是开心的笑。
纵使不再浓妆艳抹,但爱情的颜色将她的脸颊涂染得更加粉嫩香润,美得散发光辉,仿佛全世界的幸福都包扎在这一束惊蓝中。
而她,正拥抱着它,正如拥抱着全世界的幸福呵。
跟尹若奇谈恋爱的感觉太美好了,美好得不像真实,好似漫步在云端。
她每天都过得轻飘飘的,连走路都会想转起圈圈,翩然起舞,大声唱歌赞美生命的快乐。
他曾说过,她是他的魔术师,他又何尝不是?
他带给她的惊奇,是她曾渴求不到的梦想与浪漫,她感觉幸福到就算要她立刻去死,她也会含笑入九泉。
“哇,好漂亮的玫瑰哦!”童子基一阵龙卷风似的飙进来,把整张脸埋进花堆里蹭来蹭去。
“童子基,快把你的臭脸拿开,等一下这些五万六的花烂掉!”常诗春大叫着拉开他。
“喔,我被爱情的香味迷昏了。”童子基一手捧胸,一手抚额,又使出最常使出的那招,倒在地上装死。
“呵呵呵──”连舒舒就这么一直痴痴笑着,一直等到下班前一刻。
尹若奇来了。
准时。
连舒舒也已收好皮包,笑盈盈的走向他。
他不避讳他人目光地亲了亲她的唇,伸手环住她的纤腰。“我已经跟福伯说过,今天我们不回家吃饭,我带你出去吃。”
“可是福伯说今天要为我炖一盅补身鸡汤。”
“回去再喝,当做补充体力的宵夜。”他意有所指的眨眨眼。
“讨厌啦!”连舒舒脸红的轻打他一下。
其它众人目送两人卿卿我我的背影远去,都大叹只羡鸳鸯不羡仙。
白慕愉提出心头的疑问:
“好奇怪哦,舒舒姐的男朋友每天都准时来接她下班,又一直说回家,他们有住在一起吗?”
哇咧,摆在眼前的明显事实她竟然看不出来,这家伙当真不是白目假的!
每张陶醉的脸当即爬满黑线条,大家都受不了的翻翻白眼,懒得回答她的白痴问题。
“下班了、下班了。”
“纣会去、约会去。”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耶!”
“回家喽、回家喽、啦啦啦……”
顷刻间,办公室里走得空无一人,只剩白慕愉站在原地,想了半天脑筋还是转不过来,对着冷冷清清的办公室自言自语。
“舒舒姐到底有没有跟她男朋友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