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是谁送的?”最近常收到花,搞得她现在看到花就一阵反胃。
“我只负责送花,其他一概不知。”小弟给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回答后,拍拍屁股就离开。
善晴关上铁门,从花束中找到小卡,好奇心顿起,打开卡片瞧。
“这是我第三次送花给你,我不知道你感受到我的心意没?三这个数字代表我最真挚的心意,希望你能够接受我的爱意……”念到此,善晴不禁打了个哆嗦,连忙将花及卡片一并丢进垃圾桶。
“搞什么啊!女英雄的热潮不是已经退了吗?这个白痴干嘛还送花给我?还附上一堆恶心情话……我真是招谁惹谁!”
善晴愤愤不平的抱怨着,才刚消的火气又因为这把花束而点燃,当下直觉走向冰箱,想要以冰凉啤酒消消火气。
此时,失去讯号的电视突然冒出正常声音,女主播正照着稿子念出新闻--
“各位观众晚安,今晚头条就让我们来关心辛氏集团爆炸案……”
“咚”的一声,善晴手中的啤酒掉落地面,同时也将她的注意力,完全转移至正在播报的新闻画面上。
“前天下午,辛氏集团发生不明爆炸,目前警方正依寻线索追查中,而受到爆炸波及的辛氏新任总裁辛衡及秘书北野斋,目前在医院加护病房观察……”
听到这儿,善晴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仿佛被抽掉,可怕的苍白占据红润双颊,她仓皇的两步并一步跑到客厅,抓起话筒,强迫发颤的指尖播下一串号码。
“嘟嘟”两声,手机立即被接通。
“小馨,我问你,电视上说的是真的吗?”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善晴劈头便急急追问:“辛衡他没事吧!这一定是骗我的,他怎么可能在加护病房观察……你告诉我,是骗我的吧!对不对?”
“善姊,你先冷静下来。”话筒另一头的辛馨察觉到她的慌乱,试图抚平她的焦躁,“你冷静听我说。”
“我很冷静!”善晴开始在室内踱起步来,同时斜眼瞄看电视画面,爆炸后的混乱场面全给摄影机收尽镜头,一辆辆的救护车及警车来来去去,看得她心惊胆跳,神经紧绷得不能自己,“辛衡没事对吧?那只是新闻在乱报的对不对?”
“善姊,你听我说……”辛馨深吸口气,“真的,电视上说的都是真的。”
眼前仿佛出现一道闪电,将她仅存的希望打碎--
她再也听不见辛馨在电话那头的叫喊及安抚,眼前不断晃过辛衡的种种影象。
他的不悦、生气、微笑、高傲、气恼,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那样的鲜明,辛衡是个没良心的奸商、大坏蛋、祸害,怎么可能就这样倒了……
“不可能!”她勾唇,露出一抹淡然笑意,频频摇头,“一切都是假的,我是在作梦,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现在,就将我们的镜头转到医院外面……”
善晴瞄了一眼医院名后,匆忙挂断电话,下一刻便头也下回的抓起车钥匙往外头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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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电视正在播报辛氏的爆炸案,镜头从辛氏集团大楼转移至医院外围,记者们一见到医师走出来,立即涌上前争先恐后做访问。
“滋”的一声,辛衡拿起摇控器关掉电视,目光转至北野斋脸上,“如何,现在全香港的人,搞不好都以为我们伤重快死了。”
北野斋受不了的摇头,“我知道你这招是为了欺敌,但是要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
“怎会惨重?”辛衡不在意的耸了下肩,“这些记者最爱捕风捉影,我可是贡献一条大头条给他们大肆报导,看来往后几天也都是辛氏的新闻,正好可以帮我们集团打打广告。”
“我怕这桩爆炸案,只会为辛氏招来负面效果。”
“不论正与负,都是为辛氏制造新闻。”辛衡顿了下,“现在警方调查的进展怎么样?”
“仍无进展。”北野斋老实报告。
辛衡不悦的挑了挑眉,“我向媒体施压,把爆炸案的消息压了两天,就是想给他们时间调查,没想到居然到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我该称赞歹徒手段太高明吗?”
“可以把爆炸案的消息压下两天,警方功不可没,否则怎么压得下那些豺狼虎豹的媒体呢?我们该对警方有信心。”北野斋顿了下,提出疑惑:“总裁,你认为这次的爆炸跟陈大山有没有关系,否则为何我们才刚回到香港就遇到这种事?”
“你不是对警方有信心吗?有没有关系就交给他们去查吧!”辛衡瞄了眼站在床侧的他,“阿斋,你受伤比我严重,应该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我只是受到皮肉伤,不碍事。”北野斋摆摆手,毫不在意身上的大小伤口,“现在我比较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平衡拿起堆在床上的报告列表翻阅,顺口问道。
“如果善小姐知道爆炸案的事,不知道她的反应是什么?”
第八章
“叩叩叩!”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截断了辛衡欲答之语,紧接着推门而进的,是一位身着白衣的清丽佳人。
她的面容无一丝表情起伏,全身上下流窜着一股寒气,视线直接略过病床旁的北野斋,落在辛衡身上。
察觉到她刻意的忽视,北野斋只是淡淡露出一抹苦笑,将眼底乍现的哀愁沉淀至内心深处。
“衡哥。”辛馨缓步走床前,一把将他手中的报表抽走,“你现在是伤者,什么都别想,好好休养身体。”
面对小妹强势的要求,辛衡吊诡的露出一抹笑,“小声,你当真认为衡哥是最需要休养的人吗?”
迎视兄长那双质疑的眼,辛馨的目光未曾正北野斋身上停留一分,“无论你是轻伤或是重伤,进了医院就是病人。”
“那么,你这位未来的大医生,是不是该好好关心一下我旁边这位重伤的伤患?”
他该庆幸歹徒自制的炸药剂量不重,否则以当时近距离的爆炸威力,他跟北野斋不会单单仅受皮肉伤而已。
尽管如此,当时距离炸弹最近的北野斋,仍无可避免的受到大小不一的灼伤,比起他这个受到北野斋保护而只受轻伤的人,北野斋才是真正的伤患。
辛馨无语,缠绕于兄长面容上的视线,倔强的不肯转移。
“我是实习医生,不是你们的主治医师,如果衡哥你这么不爱惜自己,那就随你吧!”
“阿斋,听到没?小妹说,如果你不懂得爱惜自己,那就随便你了。”
“衡哥,我什么都没说。”辛馨急急插嘴否认。
辛衡双臂环胸斜睨着她,“小妹,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像以前,说实话,我很想念以前那个爱哭爱笑、又爱胡闹的妹妹……”
“衡哥,我不是来听你训话的。”辛馨板起美丽脸孔,一个旋身,将北野斋完全逐出视线之内,“我是来通知你,你有访客。”
“你该知道我谢绝访客。”
他早料到爆炸案的事被媒体揭发后,必定会不得安宁,所以早早就请保镳守候门外,拒见任何访客。
“有些访客让人无法拒绝。”辛馨抛下一句含意深远的话,跨步欲离。
“小声。”辛衡唤住了她,“你跟阿斋从小一起长大,他照顾你那么多年,现在你看到他,怎么不打声招呼?”
辛馨站在原地,既不转身也不答话,任由一阵静寂在病房中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