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是我的作风。”
“那么婚礼呢?当时使出那招,你让她痛不欲生。”
“也许,因为当时我并未确定自己的情感。”
“所以当两败俱伤才最终定案。”赵凌扬看着他叹息。“梓铭,你对自己也不放过。”这样做人,真的好累。
门被推开,谈话骤然停止。
童舒探进脑袋,一张俏脸因为匆忙赶来而微微泛红,整个人沉浸在喜悦中。
“凌扬,你来了。”她大方地点头招呼,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冰释前嫌”,成为关心林梓铭病况的朋友。而她目光转向病人的时候带了一点羞涩。“梓铭,今天好一点没?”
他慢慢点头,声音轻而柔软。“好多了,你有时间也要好好休息,别把自己身体累坏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没事。”童舒不敢看一旁的观众,脸如火烧般灼热。她不习惯在有别人在场时跟他这么亲密。
赵凌扬了然一笑,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起身道:“你们慢慢聊,公司还有事要处理,先告辞了。童舒,熹然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童舒呼吸一顿,有点慌乱地点头微笑。
他将门仔细关上,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他们相映的甜蜜笑脸,还有不断传来的呢喃低语。
风吹开额前浏海,他慢慢向远处走去。太阳并不刺眼,四射的光线在空中随性变幻色彩。
戏开幕时,众人登场亮相,繁华似锦。戏收场时,有人形单影只,也有人终成眷属。他们……应该是属于幸福的一种吧!
他将脚下一粒石子踢开,一抹微笑在脸庞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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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相闻,一室春色,童舒躺在林梓铭臂弯中,全身布满细细的汗水。
“嫁给我。”林梓铭再次求婚。
童舒呼吸一窒。虽然在他昏迷时她是那么盼望奇迹出现,她能再当他的新娘,可当她再次面对他的求婚,依然心有余悸。
“过段时间再说好吗?”
“你还在害怕?”林梓铭了然,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你还是不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不!”纤指放在唇上。他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不然她不会安稳躺在这里,身上没有一丝伤痕。
“有时我在想,我们何必计较那一纸证书。”童舒望向他的眼睛。“你看,我们现在这样多好。”
因为无须担心他再次变心,她亦可以武装自己,不再受伤。
梓铭,很抱歉,因为我的自私。她在心里默念。
“不好,因为我还得忍受无止尽的绯闻和记者的跟踪。而你,也会有登徒子骚扰你。”
“哦,天啊!”童舒长叹。“你实在太高估我了,根本就不会有人搭讪我好不好?我才是应该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人呐!”
她根本无法想像,当记者、商场上的人知道,林梓铭再次结婚的对象还是她时会怎么哗然,到时又会有怎样不切实际的报导。她的承受能力在如今幸福的日子里已经被磨平了些。
“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不然赵熹然怎会喜欢你?”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将脸埋在他怀里。
其实她也很奇怪,熹然这么坚决地喜欢她了,她真的不知道,不清楚。她将这原因归结为两人气味相投吧!
“还嫁不嫁?”
她不语。
“我不想我的孩子没有名分。”林梓铭执起她的手,亲吻她中指上的戒指。“我希望这换一个手指带。”
他总能准确找到她的死穴。
童舒内心微微一动。“你喜欢孩子?”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爱人的骨肉。”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感性……童舒觉得自己有点眩晕。
她的身子忽然腾空,她惊叫着双手搂住他的颈子。“梓铭,你干什么?!”
“干什么?”他的笑优雅而魅惑。“当然是洗鸳鸯浴。”
“我不要!”
“你别无选择。”
童舒又羞又气,无关痛痒的作势捶了他几拳。“你什么时候变成大野狼了?”
“在你面前才是。”他痞痞的回答。
一路呢喃、一路低语,当莲蓬头喷下热水,水蒸气氤氲渐起,一对璧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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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因为水气凝结而显得有些朦胧,童舒看着林梓铭仔细为她擦干头发,缓缓梳理。
她记得以前看“源式物语”,洗头发是当时女子的头等大事,也是美丽而浪漫的时刻,而现在她也被自己所爱的男子这样细心对待着。
“没想到你这么擅长这些零碎小事。”
“哦?怎么我闻到一股酸味?”林梓铭对着镜中微笑,看到她的头越来越低。
童舒不禁脸红,刚才她确实在感动之余,联想到他也曾为其他女子擦头发的场景。虽然嘴巴说不介意,可每当她想到那画面总忍不住气愤和嫉妒。
凭什么男人可以在外面花天酒地,而女人就得乖乖在家等待,不过她不会为了争这个“公平”而自我放纵,只好在言语之间发泄一二。
“又多想了不是?”林梓铭叹息。“我已经被你给吃得死死的,谁还有资格让我亲自动手?记住,只有你可以。”
看,她最抵挡不了这种甜言蜜语了。
童舒心里偷笑,嘴上却说:“我随便说说,你怎么想那么多?自己先心虚了不成?还怪我呢!”
“是啊,可是为什么刚才有人脸蛋红得跟什么似的?”
啊!她从来不是他的对手,说不过做不过,什么都比不上!
有时童舒也在想,自己好像想什么都在他的掌握中。
如果以前天衣无缝的事是他一手策画,那么她原本的满腔仇恨,竟然就在被禁锢的那些日子渐渐淡去了。
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中,有时她会听到有人窃窃私语的声音,然而当她兴奋推开病房房门,却只看到赵凌扬坐在那里,一脸悲伤看着沉睡中的林梓铭。
失望疑惑之余,她将这些归咎于自己太希望他复原,以至出现幻听。
身体痊愈后他提出结婚的要求,她也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在他昏迷时这是她唯一的心愿。虽然依然恐慌,但这次应该、应该会幸福吧,她没有十足把握呀!可是,这一切不像虚假的啊。
“嗯?又在发呆?”
童舒一惊。“没什么,我在想要怎么对付你,不然总是被你欺负!”
林梓铭宠溺地拨乱她刚梳好的头发。
“给我欺负又有什么关系?谁敢欺负你。”
是啊,长这么大好像也只有他“欺负”过自己。也许今后她会很幸福,也许又有意想不到的波折,谁能预料得到呢?
一开始时她辗转反侧睡不着,最终仍是带着微笑进入梦乡——以后的事,交给命运决定吧!她,打算就这样爱了,哪怕是孤注一掷,她也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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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接到喜帖,赵熹然苦笑。
如果说过了适婚年龄的女子,最怕接到这种红色炸弹,为什么他竟也会感到心惊肉跳?
“怎么,不想去?”赵凌扬扇了扇手中喜帖,一派轻松。“你该为她高兴,毕竟他们有了好结果,她的苦也没有白受。”
“是高兴,而且我相信这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当年他为了逃避,找藉口没有参加婚礼,哪里知道竟会发生那样的事。不过能看着喜欢的人得到幸福,他也不禁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