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谢大侠,如今风声正紧。”
“有什么差别?反正一路上多的是人盯着,也不差再多两三只。”谢小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玄武地言以对。
事实上,萧子灵经过了这几天的赶路,已经瘦了一大圈。玄武有点心疼。
让灵儿休息休息,吃点好的,也好过这样折腾下去。一个小孩子能再捱多久?
正常玄武沉思的时候,谢小子的手已经拧上萧子灵的脸颊。
“你瞧瞧,瘦成这个样子,还剩几两肉啊?”
萧子灵懒得再挣扎,只是瞪着这个谢小子。
“乖乖,这眼神简直跟你娘一个样子。喂喂喂,小子灵,本人可是给你娘拧到大的。母债子偿,你给我拧回几下,也不委屈吧。”
萧子灵瘪了嘴。
“谢大侠,您……”
谢小子订了一间大房,又要了一桌的好菜。然后,很神秘地表示他要离开一阵子。
“谢大侠欲往何处?”玄武疑惑。
“找姑娘。”谢小子临去前丢下了一句话。
“找……”玄武再度无言以对。
转过头看了萧子灵一眼,萧子灵正专心享用着难得的佳肴。
天色黑了,萧子灵也睡了,玄武不敢大意,守了整夜。
“哟,我回来了,”
天才刚亮,谢小子就拉开了嗓子,踢开了门,一副唯恐整家客栈不知道他回来的样子。
萧子灵揉了揉犹然睡眼惺忪的眼。
“来来来,有好东西。”谢小子把一堆崭新而且华丽的丝绸衣裳堆到了桌上。
“谢大侠,您何必破费?”玄武盯着桌上的新衣。
“送的,你当谢小子有钱吗,告诉你,整个山庄里最穷的就是我。不过,不拿白不拿,来来,赶快换上。”
难不成这位谢大侠打家劫舍去了?玄武不禁暗暗担心。
“不会吧,那种眼神,你当我抢来的?”谢小子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兄弟,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说,连想都不能想的。否则,一点风声传到我师父那,你当我是铁打的吗?”
“真是对不住。”玄武躬腰道歉。
“啧,算了。啊,有件重要的事得跟你们说。”谢小子难得严肃。
“请吩咐。”玄武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这几天,尽量吃好睡好,把这小子灵养胖一点,别让我捱师父刮,知道了吗?”谢小子又拧了拧萧子灵的脸。
一只白鸽飞进了一座由高山环绕而成的山谷。
“怎么了,二姊?里头写些什么?”焦急的声音。
“你自己看。”
一名年约四十岁的女子,连忙把纸条接了过来,细细读着。
“什么!蝶衣她……”女子的脸上尽是恼怒之色。
“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就是宰了这些王八羔子!当我们蝴蝶山庄好欺负的吗!”女子大怒。
“别忘了,你已经把程蝶衣赶出师门了,这件事不关我们山庄的事。”
“这!”女子一脸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反驳的样子。
“别妄动,这件事还牵扯到玄武太子,你该不会想跟朝廷和整个武林作对吧?”
“啧。”
几日之后,又一只白鸽飞来。
就在这夜,谢小子摇醒了玄武。
“嘘,别作声。”
玄武立刻提高了警觉。
“把小子灵抱着,跟我走。”
于是,玄武摇醒了萧子灵。
“好,等下跟我冲出去。记住了,你被砍个两三刀倒无所谓,可别让这个小子挂了彩,不然我可也保不住你。”
玄武苦笑。“我会小心的,谢大侠。”
谢小子轻轻开了门。过了一刻,他踢开了窗,并且纵身飞出。
“跟好了!”谢小子大喝。
在街道飞奔了几步,右足一点地,谢小子往屋檐上飞去,玄武抱着萧子灵,提着剑,紧紧跟着。
几个人影欺上了玄武,谢小子突然腾空跃起三丈,转身就是一鞭。
两个人头脸上吃了一记火辣辣的鞭子,从屋檐上栽了下去。
转了一个回手,又是一鞭抽向另外三人。
三把刀同时斩上皮鞭,谢小子一个巧劲,鞭梢卷上了刀把。
一扬手,三把刀远远飞去。
正当敌方一阵错愕,谢小子又赏了三人一个鞭子。
有人想空手去接,却硬生生被打断了指骨。
哀嚎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几个被惊醒的寻常百姓连忙关紧了门窗。
三人跌下了屋檐。
“在这里!”速方的人影往玄武一行人靠近。
“别发呆啦,快逃吧!”谢小子继续飞奔。
即将出镇,谢小子窜进了一座茅草屋。
“上车!”谢小子驾着马车冲出了房子,玄武纵身进了马车。
“走!”谢小子一鞭击在空中,发出啪擦一声。
两匹马拉着马牵狂奔出镇。
惊魂甫定,玄武开始打量起这辆不知从何而来的救命马车。
既宽敞又舒适,而且被褥、蔬果、干粮、饮水一应俱全。
几乎感觉不到颠簸。玄武掀开了布廉,道旁的树木正急速向后飞去。
好快的马。
“怎么样?我的品味可好多了吧?”谢小子贼贼笑了。
“谢大侠,您这是从何得来?”
“买的,不过可以报公帐。”
“您早知……”
“其实,我也想不到他们真敢动我,不这,还好我疑心重,先留了几条退路。”谢小子双眼闪了闪。“先前我还不确定你们到底哪边是好人,不过现在看来,暗地里做事的,八成不是什么君子吧,你说是不是啊,玄武太子。”
玄武望着他的谢大侠:
“别怕别怕,我现在不会怀疑你了,这几天我们就和杨师哥碰得上面了,到时候啊……哈哈,敢来惹我,我就叫师哥把他们揍扁。”谢小子笑得很嚣张。
“师哥!师哥!”远远望见人影,谢小子连忙大喊。
杨怀仁转过了身,谢小子驾着马车赶来。
“师弟,你怎么也来了?”杨怀仁一脸诧异。
“我找到玄武太子了。在附近等了一阵子,刚好可以赶上你。你身后的是……”
“师妹夫妇的遗体。”杨怀仁沉重说着。
“嗯……”谢小子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玄武两人下了马车。
“这两位又是?”
“大的那个就是玄武太子了,至于小的,是程师姊的孩儿。”
几人转过了山,延着一条小溪往深谷走去。在那高山环绕的山谷里,是一大片的农田以及几家房舍。
几个农夫停下了手边的工作,挥着手。
再往里头去,越过了一片林子,是一座仿若宫殿的建筑。
两个四十岁出头的女子站在前庭,身后跟着一些年幼的弟子。
杨怀仁连忙走上了前。
“徒儿拜见师父、三庄主。”
谢小子也连忙上前恭敬喊着:“徒儿拜见师父、二庄主。”
二庄主点了点头,三庄主则拉着谢小子的手。
“来,卫国,你说哪个是蝶衣的孩儿。”
谢小子指了指萧子灵。
“我看看……真像……跟蝶衣小时候简直一个样子……”三庄主抱起了萧子灵,感伤无限。
萧子灵搂着三庄主的脖子,就是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乖……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师祖说,师祖替你做主。”
“欺人太甚!”三庄主怒喝。
“不干山庄的事。”
“事到如今,你还这么说!”
“程蝶衣已非山庄之人,玄武太子一案属于宫廷之事,我们没有理由插手。”
“你……”
“若你心疼蝶衣,大可把她重衲师门,安葬在庄内。蝴蝶山庄两块地倒还是有的。不过,萧家庄一事,蝴蝶山庄没有理由管。”
“好,就这么做。灵儿,你以后就留在庄里,师祖教你武功,你长大了以后,亲自动手,杀他们个片甲不留!”萧子灵的三师祖慷慨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