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夫人,慕容殷,左蝉宓,还有沃洹等人都站在慕容愬门外等候冷神医的消息。
而好不容易遇着慕容殷的慕容夫人,才一见面就满面愧疚地抓着他的手。“殷儿,上次的事是娘的不是,你能原谅娘的一时失言吗?”
为了避开她,殷儿最近都以生意紧忙不克回府来作为搪塞,敦她连表达歉意的机会都没有。
“娘说的都是事实,何错之有!”慕容殷抽回手,淡淡地回道。
“殷儿……”唉!这三年来,她是否太过疏忽殷儿的感受,否则从前的殷儿绝不是这样的。
“殷大哥,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要这样伤姨娘的心。”见姨娘满脸愁容,左蝉宓难辞其咎地挺身说道。
“宓儿。”
“你们谁也没错,因为有错的人是我。”慕容殷自我解嘲地说完,随即甩袖往一旁的竹林走去。
“殷儿……”
“姨娘,我去就好。”
左蝉宓缓缓走近,望着慕容殷依着竹子,漠然地眺望着远方,她已到口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站定好一会儿,她还是敌不过好奇心的驱使,轻道:“殷大哥,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若这个心结无法解,那他、姨娘,还有愬哥哥永远摆脱不了阴影。
“给我你失踪的原因,我就给你你想知道的事情。”慕容殷此刻慵懒的神情,极像在洞里的那一夜。
见状,左蝉宓突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感。
她极不自然地漾起一抹笑,视线游移不定。“殷大哥,我已经说了很多次,我不是失踪,而是被一对--”
“宓儿,别再跟我打迷糊仗。”他忽而捏住她的下巴,语调异常柔和地道:“说,你跟冷神医是怎么认识的?”他瞧得非常清楚,冷神医会答应替愬看伤,全是看在宓儿的份上。
难不成在她失踪的这段期间,她跟冷神医有……一抹强烈的嫉妒逐渐浮现在他黑煞却又带笑的俊脸上。
“我……我连冷神医姓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与他认识!”左蝉宓惊愕的说。
“宓儿,我是很想相信你,可惜你的说法却无法取信于我。你说,这要怎么办才好?”他攫高她的下颚,诡异的气息全喷拂在她微白的脸上。
“我、我不知道……”她的脑袋已一团混乱。
“你又在撒谎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记住自己的身分,别让我查到你不安于室的证据!”
“我--”正待辩解的她,被一阵粗犷的嗓音给震回心神;同时,原本扣住她下颚的五指也随之松落。
待左蝉宓赶忙追着慕容殷来到慕容愬的寝房前,她正好听到已踏出房的冷神医对慕容殷说:“你要的结果,就在十天之后。”
第五章
一只粗肥的手掌毫无预警地朝慕容殷面上击去,所幸慕容殷回神得快,也够机警,一出手便将突袭的肥掌给打落。
“老大,怎么你这几天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孬德行,要不要我出马替你找几个像样的姑娘来伺候你--哎哟!”沃洹轻快的口吻顿时变成惨叫声。他捂着受重创的面颊,痛得咬牙切齿。
可恶,老大竟下这么重的手!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头就只有一个左大姑娘,可惜人家是‘愬’的未婚妻,你碰不到也吃不着……等等,我自己打,自己打。”二道仿佛淬着剧毒般的眸光冷不防地射向他,被盯得毛骨悚然的沃洹唯有乖乖地自掌嘴巴。
但沃洹的自制力毕竟差了慕容殷一大截,安静不了多久,他又是一副很替自己兄弟抱不平的忿忿模样。
“老大,你不要把愬腿残一事全揽在自己身上好吗?”在江湖闯荡的侠客有哪一个没招惹过是非的,而那些失去利益的人渣当然也就会想尽办法要除掉像老大这种“好管闲事”之人;没想到好死不死的,他们找来的杀手竟然碰上老大的双生兄弟,结果愬虽然逃过一劫,却从此无法行走。
他知道老大一直很自责,而愬也似乎不肯原谅他;但情况假使颠倒过来,他相信老大一定会坦然面对,而不是像愬一样的愤世嫉俗。
“老大你知不知道,我好怀念以前的你呀。”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沃洹,突然一脸郁闷地重重一叹。
闻言,慕容殷随之一震,一股挣扎在手足亲情间的无可奈何,霎时浮现在他的眼眸里。而在沃洹以为他又要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他倏地逸出一抹十分诡谲的笑容,再以极缓慢的速度叫道:“沃、大、个、儿。”
“干……什……么?”他突如其来的笑脸,教沃洹的寒毛全数竖立。
“干嘛吓成这样,刚才不是有人说很怀念以前的我吗?”怎么他一变回去,沃洹就仿佛一副见着鬼似的?
“老大,你真的回来了?”沃洹瞠大眼,一脸狐疑的上下瞄着他。
“唉!不回来行吗?万一有人以此作借口而不再认我这个拜把大哥,那我岂不是亏大了。”慕容殷出手拍了他肩头一记,吓得沃洹当场傻眼。
“老大!”沃洹猛地一声大喝,接着狠狠地将他抱个满怀。
“喂,你少恶心了,快放开本少爷!”慕容殷有些哭笑不得,却也带有一丝感动的调侃他。就在此时,他放在沃洹肩头上的手霍然一紧,然后迅速将沃洹从自己身上拉开。
“老大……”沃洹想再次飞身扑向慕容殷之际,就见他的目光像是穿透过他的脑门般,直盯住他的身后。“冷神医。”他猛一回头,就看到一身孤冷的白衣男子正静静地站在那儿。
“告辞。”冷神医朝慕容殷丢下这句话,即转身离开。
“云公子,请留步。”今儿个才是第六天,难道说愬的情况……
“我有事在身。”意思是指他已经很给慕容殷面子了。
“愬的腿伤。”
“看他造化。”
眼见冷神医去意甚坚,慕容殷自知无法再挽留住他,然而,在冷神医举步欲走前,一句深藏已久的话终于在此刻忍不住脱口问出:“云公子,你会答应医治愬的双腿,是不是因为左蝉宓的关系?”
冷神医并没有马上回答他。
“老大,你有没有搞错呀?左姑娘怎么可能会认得冷神医!”沃洹满脸狐疑地环胸说道。
“她是不认得我,但我却见过她。”若不是左蝉宓曾经救过“他的人”,他根本不会医治慕容愬。
“云公子是在哪里见过宓儿?”慕容殷的语气含着一丝急切。也许他可以根据这条线索,找到她失踪的原因。
“后梁山下。”吐出毫无高低起伏的冷淡语调,冷神医即飘然离去。
不过,他的答案却让沃洹怪叫起来:“什么?左大姑娘曾经出现在后梁山,那个出了名的山贼窝。”
后梁山……宓儿怎么会在那里出现,莫非十年前带走宓儿的人就是那群山贼?这样一来,他可要好好调查山贼与“那个人”之间到底有何关联。
不过,此时的慕容殷没发觉到,这六天来一直在啃咬着他那颗心的妒虫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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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大,你不觉得奇怪吗?左大姑娘怎么会独自跑去那个山贼--”
“殷大哥,殷大哥,不好了……”
这时,左蝉宓纤柔的身影伴随着慌乱的叫唤声突然插入。
慕容殷深思的精眸冷不防地斜睨沃洹一眼,沃洹会意,便摸摸鼻子,识相的将亭子留给他们二人。
“殷大哥,冷神医他不见了,我四处都找不到他,怎么办?”左蝉宓不自觉地拉住他的袖口,神情慌张,语气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