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视线正好对上他的。他不再笑也不再皱眉,只是用她费解的眼光高高地俯望着她。酒精的作用使她昏沉沉的,伸出小手捧住他的脸,轻轻印上一吻:“不要生气了嘛!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打了一个酒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在他怀中寻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幸福地闭上双眼,就要沉沉睡去。
君凯感动极了,这还是他们重逢以来,她第一次主动表现她的热情,他简直高兴得快要手舞足蹈了,即使她是受了酒精的驱使,他还是很满足。
一转身,才发现宋召朋一家大小全在注视着他们。君凯脸红地清清喉咙道:“不好意思,之眉在这里打扰这么久;不过,你们也不对,明知道她的酒量不好,还让她喝酒。”
“冤枉啊!我怎么知道她的酒量不好。”宋召朋直来直往的个性,马上为自己辩护着,“何况,是她自己要喝的,说什么今天晚上心情不好,男朋友不要她了。”
君凯心中暗喜,抱着之眉的手紧了些。她还是有点在乎他的:“总之,是你不对,谁教你来招惹我们。”
“又怪我?”宋召朋委屈地指着自己。
君凯则别过脸去,干脆默认了。
宋召朋抓抓头皮,愈看他愈眼熟:“喂,我们真的不认识吗?我老觉得你很眼熟。”
不会吧!君凯斜睨沉睡的之眉一眼:“我们真的不认识,是你眼花了。”
“不可能,我的记忆向来不错,我发誓,我们一定见过面。”宋召朋固执地说。
“是、是,你慢慢想吧”君凯干笑几声,忙抱着之眉离开了。开什么玩笑,若被认出来还得了,他还没准备好要向之眉招供呢!
热闹的夜市里,忽然从墙角走出两个人,他们走进这家小摊,低声的,不知和宋召朋商量些什么,只见那两人眼中的好奇愈加旺盛了。
※※※
宿醉,可怕的宿醉正在袭击之眉的意志。她好想起床,生理时钟告诉她已经日上三竿了,但她还是眷恋着柔软的床,不想起来。
无力地呻吟一声,额上突然感到一阵冰凉,有人正拿着湿毛巾在擦拭她的前额。好感激喔!喃喃地道了声谢,她翻过身又睡去了。
君凯带着笑凝视她酣睡的可爱容颜,指尖轻滑过她柔嫩的脸蛋,若是她能永远属于他,那该有多好!
趁她沉睡时,他已经偷吻过她好几回了,现在见她仍是不醒,他禁不住诱惑,又俯低了身子,双唇掳获了她的。
好痒……这是之眉闪过脑际的第一个念头。有个冰凉却柔软的唇触碰她的,然后,她的唇被开启了,顽皮而火热的舌尖侵入,威胁着颠覆她的感官,辗转攻陷她的女性温柔;她开始娇喘吁吁,在这似梦似幻的炽热蜜吻中,她倏地醒了。
睁大双眸,只见君凯就在她上方,紧闭双眼正对她做出窒息般的热吻。
她静止不动,全身上下就像被催眠般虚软无力。他在对她做什么?调情吗?诱惑吗?如果她静止不动,他接下来会做什么?说实在的,她还真有点期待呢!
唉!他还要吻多久?这样近距离地看他,还真有点累呢!她注意到他紧密的长睫毛,温柔地覆盖住多情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正在摩擦着她的,而那薄唇正火热地肆虐她的。唉!他真是个很迷人的男性,如果能永远把他留在“私人天地”里,那该有多好。
君凯吻得恣意,理智全教感情取代了。明知这是占便宜,但仍不肯放手。毕竟,他爱她爱了好久,好久了……但他的大脑忽然喊停。拜托!他再做下去,就会当场要了她啊!
这样一想,背上的冷汗不禁直流,双手全乖乖地摆在她的身旁,紧闭双眼忏悔自己的情不自禁。
“怎么不继续下去呢?”
突然,温柔的嗓音在他身下响起。他跳了起来,支起双肘,望着双颊红通通的她。
“你……你……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老天,他狼狈的欲望还赤裸裸地表露在眼底呢!
之眉笑得无邪纯真,她眨眨眼:“在你对我做人身攻击的时候就醒了。”
“啊?不对,你怎么没阻止我呢”君凯忙坐起身来,想到这样太过亲密,又坐在床边,离得远远的,脸上有着难得一见的尴尬绯红。
之眉挨到他身边,一手拉着敞开的衣襟:“为什么呢?老实说,从没有人对我做过那样的事,我很好奇,接下来的是什么?”
君凯差点没昏倒,这个女人究竟在想什么?一转身,发现她就在身后,忙推开她一点:“亲爱的,这不是淑女该问的事,麻烦你饶了我好吗?”
之眉扁着嘴:“怎么这么小气?问一下都不行,我刚才不是乖乖的,动也不动地任你为所欲为吗?为什么你不继续做下去呢?我很配合的耶!”
“亲爱的,那不叫配合,那叫被动地接受。唉!反正,现在不是时候。”君凯咕哝了几句后,便冲进厕所洗冷水澡了。再跟她说下去,看着她衣襟半敞的模样,他又想把她推倒在床上了。
唉!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扰得他心神大乱,让他一直深为自豪的自制力全没了呢?
连续冲了两遍冷水,他才换上白色的休闲服,而之眉早已经坐在餐桌上享受他准备的松饼大餐了。
“还好吧!”她关心地问。
君凯闷声地说:“我没事。”
之眉好奇地看了看他。男人都这么心口不一吗?明明脸上写了两个大字“有事”,还嘴硬说“没事”。
“君凯,你当真不要再做一次?我给你机会喔!”
他呻吟了一声:“不。”要做也得等结婚之后,这点,他可是非常坚持。
“好吧!是你自己放弃的。”她摊摊手,觉得满可惜的。呵!真是不害臊啊!
“之眉,从实招来,昨天晚上为什么跑去喝酒?”君凯非常努力地摆出正经的脸孔,尽量不让刚才的事影响到他,虽然他全身上下又热了起来。
“还不都该怪你,明明谈得好好的,为什么一气之下就离开了?”之眉推开餐盘,也很正经地问道。
“因为……因为我不喜欢他拿你的事开玩笑。”其实这很难解释,他就是不想他的女人受到任何伤害,必要时,他宁可把她锁在他的怀抱里。
之眉却不领情:“那只是一个玩笑,一个朋友间可以容忍的玩笑,我看不出来有小题大作的必要。”
“我不认为那是玩笑,我认为那是恶意的骚扰。”君凯双抱胸,神情危险而阴沉,“难道你喜欢让我以外的男人碰你吗?”
之眉瞪大了双眼,很难想象他会说出这种话:“你把我当成什么?你的所有物吗?除了你,我不能有其他的朋友,其他的爱人吗?多可笑,只因为你是我碰过惟一不会让我过敏的人,你就以为我非赖上你不可?”
“之眉,虽然事实很伤人,但情况确实是如此。”君凯简短地说道。在他眼里,这事就这么简单,而且没有任何改变的必要。
之眉的愤怒突然到了最顶点:“你这个可恶的自大狂!就算我一辈子都得过着老处女的生活,我也不会嫁给你,你等着瞧吧!”
君凯眼神锐利地瞪着之眉,嘴角扭曲地道:“是吗?那是谁刚才躺在我身下要求我不要停止呢?”
一个玻璃杯突然朝君凯飞去,他侧身轻松躲过。
“尚君凯,你卑鄙!”之眉愤怒地大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