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关系,我等你电话。”
郝世加过分温和的笑容,让温柔觉得自己的三心二意好卑鄙,她怎能在郝世加愿意倾注真心后,又偷偷地想着另一个男人?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
不敢多看他一眼,温柔带着满怀自责急忙离去。
当然,她也没机会看到身后那双叹息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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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个男人把温柔的生活搅得一团乱,但该上的班还是得上,该做的事还是每天多的跟山一样。
一大早例行的会议上,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每个人严阵以待,不知道今天谁会是雷公弹下的第一号受害者。
话说这雷公嗓门大不打紧,脾气坏得跟暴君一样,一天不骂人他就会浑身不舒服,听说是从两伊战争回来之后就变成了“鬼见愁”。
但像是没有察觉到周遭紧绷的气氛一般,温柔两手托着下巴,两眼无神地望着空气发呆。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让人吓出一身冷汗的梦。两个男人在她后面穷追不舍,郝世加指责她,费加洛嘲笑她,让她吓出一身冷汗,醒过来之后就失眠到天亮。
“温柔!”
雷公绷着脸,第一号殉难者揭晓。
一旁的同事纷纷侥幸地松了一口气,有的暗自窃笑躲过一劫,因为雷公的火气一向只有前面吓人,没排名前几号就表示今天的日子好过了。
“温柔!”雷公十根粗肥手指落到她面前,温柔从失神中被狠狠震醒。
“雷公——”紧张地脱口而出,顿时窃窃私语的会议室,刹时死寂得像大家都突然休克暴毙。
“你说什么?”雷公眯起跟嗓门远远成反比的绿豆眼,现在连缝都看不到了。
“我……我是说,组长的手劲很有震撼力,像雷公一样。”温柔立即以不变应万变,拍马屁准没错。
“嗯。”果然马屁策略奏效,雷公松了眉头,绿豆眼又重见天日。“我要你出差到香港全程报导费加洛的慈善公演。”
要她出差?温柔谄媚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开始怀疑雷公根本不是人,而是个吸血鬼。
好不容易才把一份洋洋洒洒,足以做成纪录片的“健身中心大秘搜”的专题交给他,他又不知足的还想继续压榨她——他的血到底是不是冰的?
“你有什么意见?”雷公横眉一扫,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意见?就算有意见,甚至悲愤不平又能如何?
她只是个小小的记者,一个只能听命跑腿的小角色,长官说的话都是圣旨,既然圣旨要她建功,她就得想办法做出轰轰烈烈的成绩来。
“没有。”她含泪摇摇头。
温柔知道要是把费加洛的真实身分——国内外知名健身中心“飞洛”董事长的内幕登上媒体,不只雷公会乐得替她加官进爵,她的知名度恐怕也会立刻大增。
可奇怪的是,以前那个天天想着飞黄腾达的温柔,现在却一点也不想藉由揭开人家的隐私来获得好处,尤其对象还是费加洛。
“嗯,那最好。”雷公自鼻孔里冷冷喷出气。“明天立刻出发。”
“我要你给我牢牢盯紧费加洛的一举一动,他可是每家电视台紧盯的肥羊,不许漏掉任何一条新闻,知道吗?”
“是。”温柔唯唯诺诺的点点头。
领人薪水,看长官脸色过日,她哪有说不的权利?!
看来,星期五跟郝世加的约会,注定是泡汤了——但,莫名地她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或许,她还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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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连眼皮都还没有完全睁开,温柔人已经站在香港某个五星级酒店里。
“什么?没有?”
柜台前,只见温柔跟浓重广东腔的柜台小姐争得脸红脖子粗,旁边跟着一脸无奈的高升。
“我明明已经订好房间,怎么可能会没有?”因为严重睡眠不足,温柔的双眼赤红、眼眶下陷,看起来格外骇人。
“温小姐,很抱歉,本饭店会退你房间的费用,另外再给你房价五折的优待当作赔偿——”
“我不要赔偿,给、我、房、间!”温柔整个身体几乎趴上柜台,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样子我们先给你一间临时房间,真的很抱歉,请温小姐先行休息。”柜台小姐巧妙发挥香港人强势的特性。
忿忿然看着已经拎走他们一大车行李的服务生,她无可奈何只能倒霉认栽。
有总比没有好,费加洛此行到香港的慈善公演就是下榻在这家饭店,她极需要住在这里,好监看费加洛的一举一动,这么多家媒体如恶狼扑虎,她更大意不得,就算是没房间,要她打地铺她也得认了。
气愤不平的回到房间,温柔一看到床立刻就倒下,陷入昏睡中,根本没空去在意跟另一个男人同住一室的尴尬处境。
一直到高升把她摇醒,叫她起来吃晚餐。
“晚餐?”温柔赫然吓醒,她像猪一样睡了一整天?
“嗯,看样子你累坏了,连刚刚有地震你都没醒来。”
什么,还有地震?温柔立刻吓出一身冷汗,庆幸自己还能平安活着醒来。
“费加洛到了吗?”她边打呵欠边问。
“来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刚刚去拍他进饭店的画面,已经把资料画面送回去了。”
闻言,温柔眼里浮现感动与赧然。
“高升,我真是不能没有你。”她恶心巴拉的眨着缀满星光的大眼。
“喔,我是不能没有食物,我饿死了。”高升咧开嘴笑。
“我请你吃晚餐。”温柔捧着饿得呱呱叫的肚子吆喝高升。
一出房间,温柔好巧不巧地碰上她不想太早打照面的人。
“温柔?”
一看到她走出来,后头还跟着摄影师,费加洛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两步并做一步,便把温柔揪到一边。
“你怎么会跟摄影师同住一个房间?”费加洛骇然瞪着她。
不说还好,一说温柔又是满肚子窝囊气。
“还不是拜你所赐,饭店所有的房间都客满了。”她没睡到臭水沟去已经该谢天谢地。
“所以你就跟摄影师住同一间房、睡同一张床?”他很努力地压抑胸口那股莫名的紧绷。
“房间里有两张床。”她不耐地说道。
“但还是同一间房不是吗?”
她洗澡、更衣,甚至连睡觉的样子都可能被看光,要是那个摄影师色心大起,搞不好半夜还会摸上她的床,把她这只可口的小绵羊吞下肚……
“那也没办法。”她不太情愿地耸耸肩。“谁叫你人红。”
一股酸意不由自主又冒了出来,尤其是瞥见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女助理跟女经纪人,她觉得真正让她的胃壁腐蚀的不是饥饿,而是嫉妒。
“你不怕?”费加洛用一种告诫小红帽要提防大野狼的语气提醒她。
搞了半天,温柔才察觉到他在担心什么。“高升是个很好的人。”她皱皱眉。
“每个登徒子看起来都像好人。”他悻然回道。
“你真无聊。”她不悦地啐道,转身就要走。
“你来睡我房间。”他不容她拒绝的拉着她往他的房间走。
“我不要!”要被人看见了,她肯定会成为女人公敌,顺便陪他一起上头条。
“我们是老朋友,我绝对比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安全多了。”
才不听她抗议,费加洛不容她多说将她架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