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春拓虽想反抗,全身却无力虚软。
她能从他满是愤懑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羞恼,但她不能不这么做,爷爷生了重病还一心挂念着龙珠,她又岂能让他老人家伤心?
“平南将军府设了珠子应该不要紧吧?就让我拿回去尽为人孙女的孝道,我保证会好好看顾它……拓,别怨我好吗?”
说毕,她立即把握时机搜寻他身上的祠堂大门钥匙。记得上个月她听李瑕说过,曾随花穆进祠堂祭拜,既然花穆有钥匙,想必春拓身上也一定有的。
耶律春拓又急又恼地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东摸西寻,最后找出一把藏在玉带中的钥匙……他绝望地绷紧身子,就连俊脸也扭曲了。
望着他狂乱眼神中愈来愈多的阴霾与冰冷,晶晶的歉意也更深了!
“再见……春拓……你身上的麻木感约莫午时便会消褪,我……我是不会害你的,将东西送回后,我定会回来找你赎罪。”她用力以衣袖抹去泪水,勉强对他扯出一记笑容后才匆匆忙忙穿上衣裳,紧捏着钥匙狂奔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耶律春拓身躯逐渐僵凝,紧握的双拳在在说明了她深扎在他心肺上的剌痛与残忍……
第九章
晶晶顺利进入了祠堂后,果真瞧见一颗闪耀炫目七彩光束的龙珠!
它嵌在一块透明的四方石内,应该就是春拓所说的“灵光石”吧!
龙珠色泽浅晕含光,灵光石质晶莹剔透,两相搭配下是这么的清灵绝美、光可鉴人!
她缓缓走近它们,淡淡地说:“为了你,我伤透脑筋,也伤透了春拓的心。真不知道牺牲那么多到底值不值得?”
晶晶伸手抚触右面,这才发现那颗龙珠真如春拓所言,整个包裹在灵光石里头,而且这石质坚硬,绝不是她想拿便拿得出来的!
再看看这石身的底部完全封锁在石座上,也就是说这颗龙珠是经过三重维护,除非击碎石座与灵光石才可能取出。
但灵光石与龙珠整体相衔,就怕她一个运气不稳,连带伤了珠子,那她可就对不起春拓了。
眼看午时将近,她若再不将它取走,等春拓药性消褪后赶了过来,她就再也走不了了。
于是晶晶打定主意从石座下手,心想若能击碎它,便可将龙珠与灵光石一块儿先拿回去了,
但无论哪一种角度施力都有可能损毁龙珠,于是在无法施展全力下,她击出的每道掌风都成空拳,它依旧文风不动,一点儿异状都没!
糟了,难怪春拓要她死心,说她根本带不走它。
她懊恼地跪在地上,万分伤心绝望。难道在她毁了春拓对她的信任后,还得输掉这颗该死的珠子吗?
一想起耶律春拓,她蓦然联想起“凌空飞掌”!
它的优点不就是可避免伤及前方物体,而击毁目标物吗?
晶晶重拾希望,虽说她的凌空飞掌不过只有六成功力,但她相信老天会帮忙她的,她一定能顺利得到龙珠。
她绝不要白白牺牲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说什么也要将这颗毁她一辈子的龙珠带回去给爷爷,然后再回来找春拓赎罪,即便他不再要她,打算恨她一生一世,她也无怨无尤。
晶晶定下心开始运行功力,全神贯注在那石座上,但求自己这一击能我到生路——
霍地一道掌风击出,石座应声而碎,晶晶立刻收气上前接住直坠而下的灵光石与包裹在里头的龙珠。
她含泪悲切地笑出声。得到它了,她终于为爷爷得到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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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珠被窃之事传出,耶律休哥简直气坏了,他命令六个儿子一定要在三天内将东西追回,否则要他们几个兄弟全都别回府邸了。
至于“引狼入室”的耶律春拓自然而然成为众矢之的,被削得里外不是人!
“我说春拓,你也太不小心了,居然会被女人玩垮在床上,至于那个单晶晶……呸!真是个表裹不一、虚情假意的女人。”耶律晃月的火爆脾气发作,劈头便将耶律春拓和晶晶骂得体无完肤。
“晃月,别这样,晶晶并不像这种人,她一定有苦衷的。”牙儿说什么也不相信晶晶是存心利用存拓。
“牙儿,你一向心软又天真,自然会被骗了。”耶律晃月唯有对她会这般好声好气。
“或许她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李瑕也忍不住替晶晶说话。
“得了,什么苦衷?分明是利用春拓的妇人之仁来达到她潜入咱们府邸的目的。春拓啊,亏你和找是同胞双生,居然会这么……”耶律秋人收住活,没把“蠹”这个字说出口,但耶律春拓又怎会听不山来怩?
“你们行行好,别再口诛春拓了。”耶律焚雪看不过去,帮腔道:“我们认识的单晶晶不是那种人,会这么做一定是受她爷爷指使,亲情爱情难以抉择下,她选择了亲情,这也是人之常情咧。”
“无论如伺,她这样欺骗春拓总是不对,我去找她,替春拓出口气。”耶律秋人说着就要离开。
耶律春拓伸手一拦,截住他的去路,“我去。”
“春拓!”耶律秋人眉一拧,“你可以吗?这一去不怕又难过美人关?”
“祸既然是我闯的,我自然得摆子,让我去。”
他一定要去亲口问问她,她的良心何在?居然在他付出真情真爱后以这样的手段回报他。
原本也是愤恨难当的他,事后仔细想过这整体局势,似乎也不再恨了……
毕竟她一开始就表明了她要偷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最后甚至说出-她要的就是龙珠,怪只怪他自己不设防,将龙珠的位警告诉她,让她有机会灵活运用凌空飞掌的特点将它偷走!
他已不知是该赞赏她聪明,还是痛骂她无情了?
“你们说,春拓能去吗?”耶律秋人转向众兄弟,希望有人能站出来与他一同拦阻春拓。
“让他去吧,秋人。”做大哥的耶律风云终于开口了。
“大哥!”耶律秋人才想抗议,却见大哥神情严肃,他改抓住耶律花穆的肩,“你说呢?”
虽然他与春拓两人个性迥异,向来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但怎么说他们也是一块儿在娘胎中待上十个月的挛生兄弟,他绝不准有人欺负春拓,何况还是个居心叵测、心如蛇蝎的女人咧。
“我也赞成他去,唯有他去了,事情才会圆满完成。”耶律花穆黯紫的眸光闪了闪,意有所指道。
“你们……”
“行了秋人,被骗的人是我,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也是我,你火什么?精力真那么旺,何不去找个女人发泄发泄?”耶律春拓抿唇一笑,掩饰心中的苦涩与疑惑。
“春拓,你别冥顽不灵,小心被那女人给卖了!”耶律秋人黑瞳灼灼,焚烧着愤怒的火焰,“一开始她女扮男装,后来又故作无辜向你学习凌空飞掌,最后本性全露,把你对她的好砸得粉碎,难道你还瞧不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吗?”
“我就是得去看看她的本来面目,才能彻底对她绝念。”耶律春拓依旧面带笑容,“既然大伙都赞成我走这一遭,那我就出发了,你们尽管放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将龙珠索回,不会让你们被我连累。”
“我不是怕被……喂,春拓!”耶律秋人尚未将话说完,耶律春拓已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