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事想和你谈。”何田田脸色苍白地说道。
“即使叶莲同意要和我离婚了,你也没什么话好和我谈?”
“叶莲……她……同意和你离婚了?”何田田跟枪了脚步,全身的力气都因为他的话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对。你先把孩子给我,别摔着她了。”尉迟劲接过小凌,迳自跨步走向他的房间。
何田田背着大背包,怔怔地站在原地。
叶莲答应和尉迟劲离婚了?!
可是、可是……
叶莲就是何田田!
而她什么事也没答应啊!
何田田身后的大背包沉重得像装入了千斤重的石块,她扶着楼梯扶手,无力地坐了下来。这下可好了,她再也不用担心尉迟劲怀疑她的身分了,因为居然无端地冒出了一个假叶莲。
几秒钟后,尉迟劲高壮的身影挡在她的前方。
“你刚才说……叶莲答应和你离婚了?”她的喉咙干涸得像沙漠里的砂砾。
“没错。下星期一,我会和叶莲在律师事务所签字离婚。”尉迟劲好整以暇地走到客厅桌旁,拎过了两个酒杯和一瓶红酒,再度走回她的面前。
他把酒杯递给何田田,在杯里倒满了酒。
何田田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她现在口干舌燥,需要饮料来润喉,就算是酒精也无所谓。反正,她千杯不醉。
尉迟劲又在她的酒杯里倒满了酒。
何田田再度一饮而尽,仍然脸不红气不喘,却因为他刚才的话而头昏脑胀着。
尉迟劲又为她倒满了酒,并在她身边坐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好酒量。
“你怎么知道要和你离婚的那个人就是叶莲?你又没见过她。”何田田大声地问道。
“叶莲有身分证,我一看便会知道。”他表情镇定地看着她。
何田田哑口无言,拚命地揉着疼痛的太阳穴。
“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到律师事务所?我对叶莲有歉疚,我怕赡养费的条件给得不够好。她那么善解人意,一定不会为难我的,你和她一样都身为女人,应该可以设身处地为她多着想一些。”尉迟劲慢条斯理地说道,态度像在讨论天气一样地自然。
“停!我不想再听到这个话题了。”何田田低喊一声,猝地再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那么我们来谈谈你为什么逃走这个问题吧!”他厉声说道。
“我只是要出门走走。”她盯着酒杯,不愿回答他的问题。
“你骗鬼啊!”尉迟劲诅咒出声,怒瞪着她。“要不要我搜你的背包,看看你散步时是不是把重要证件全都带在身上?”
“你敢!”何田田脸色大变地往后一退,双手牢牢护住后背包。
“要我不搜背包也可以,交换条件是——你得实话实说,你为什么要离开?”他拾起酒杯,啜了一口酒,一副要彻夜长谈的模样。
何田田蹙起居,睡眠不足让她头昏,而叶莲要和他离婚的这件事也让她的脑子很迷惑。
“我要离开,因为我害怕。”因为她现在根本没力气编出谎言,所以她只好实话实说。
“你怕什么?”
“怕你,也怕我自己。”何田田把头靠在楼梯扶手上,喃喃自语地说道。“我经历过一场婚姻,对我来说,全世界最残忍的事莫过于此了。我不想再谈恋爱了,因为在乎一个人会让我受伤。”
“你也在乎小凌,可你还是一样全心全意地爱她。”尉迟劲反驳道,手指将她颊上的发丝拂到耳后。
“孩子不会背叛我,我可以全心全意地付出。”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她的目光变得迷蒙了。
他的眼眸看起来如此地深情款款,好似只要她愿意走上前,他就愿意陪伴她一生一世一样,可她不敢也不能相信他——他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哪!
“如果只是因为害怕而不敢跨出任何一步—你永远没办法得到幸福。我喜欢你,可我不会无聊到去猜想我们未来的三十年,是不是可能会有重大的天灾人祸。”他凝视着她,没法子将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
他逃避了好久,没想到却又绕回到原点。这次,他对她的喜欢,已经只能以“爱情”名之了。这一次,他欠她的、想给她的,是一生一世啊!
“你可以不用去猜想我们未来的三十年,因为我很满意我现在的生活型态,我未来的三十年里不会有你。”何田田瞪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要口是心非。你先前不只一次回应过我的吻,那就证明了你对我的情不自禁。”尉迟劲握住她的下颚,抚摩着她的柔唇。
“你闭嘴。我就要维持现状,你听不懂人话吗?”何田田恼羞成怒地把酒杯往楼梯上一摆。
“听不懂。”尉迟劲蓦地弯身,打横抱起她。
“你想做什么?”何田田突然被他高高抱起,身上的细胞被他吓死了一半。
“我要和你做爱。”尉迟劲眼里的露骨热情,清楚地传递着他对她的欲念。
何田田傻眼地看着他脸上的义无反顾,惊恐地发现他这回是铁了心要和她发生关系的!
“放我下来,我不要和你发生关系,你还没离婚!”她狂乱地踢动双腿,槌打着他的身子。
“这个借口已经不构成理由了,我下星期一就要离婚了。”尉迟劲的脚步,没有因为她的阻拦而停缓半秒。
“万一叶莲星期一没出现呢?万一那个叶莲是假的呢?”何田田捶打着他的肩膀,气息混乱。
尉迟劲停下脚步,猝地低头与她的额头亲密相触着。
“那么你发誓,在我和叶莲的事情没有处理完毕前,在我们还没有正式交往前,你不会逃跑。”他灼热的呼吸吹上她的皮肤,只想得到她肯定的答案。
明天,他会让她无路可逃的。
因为——证据会说话!
“我发誓……”反正,现在的她只是一个身分证上不存在的何田田,要她发什么誓都没问题。
“我要你拿小凌发誓。”尉迟动抬起头,账眸黝深地睨着她。
“我不要!”她马上摇头。
“那么我们就提前度过新婚之夜。”尉迟劲咧嘴一笑,白牙森森,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何田田倒抽了一口气,愤怒地握紧双拳。
“我发誓我不会逃跑。”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我不习惯让煮熟的鸭子飞走。”尉迟劲野性的眸子直盯着她的眼,他的低语如羽毛般在她的唇上性感地拂动着。
何田田握紧拳头,不准自己再因他的接近而心乱。
“放我下来,否则我保证你的脸明天会肿得像猪头,我要回去睡觉了。”她板着脸,尖声说道。
“到我的房间睡吧。”他说。
“你——”
尉迟劲放下她的身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小凌现在在我的房间,你陪着她睡觉,你也比较放心,不是吗?”
他说得合情合理,何田田只能哑口无言地拚命瞪他。她痛恨这种吃瘪的感觉!
“走吧。”他笑得很张狂。
“对了,我忘了问你,你明天要招待的朋友有什么特殊的饮食习惯吗?他们喜欢吃什么、不吃什么?身体状况如何?”何田田双臂交叉在胸前,等着他辞穷。她认为那两个贵客根本是尉迟劲所虚构出来,不让她和白裕承出去的借口。
“那两个人长居国外,娇生惯养很久了,不是很好侍候。一个胆固醇过高,怛是偏偏爱吃肉;另外一个,喜欢清淡口味,但又超级要求食物的口感。他们每天都吃得很丰盛,但是最热爱的却是家常菜。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厨房白痴。”尉迟劲不经思索地便说了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