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微怔。
“我先说明白哟!我可不像你家里这么有钱,也不是花解语,人美又有地位,我只有一身武功可以保护你。所以,你可得想明白了,要不要跟我走,现在就决定。”
子脸红归脸红,但这番话还是得说,她不能土匪似的要了人就走,免得将来麻烦。
“这有什么好想的?我跟你走。”他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
“耶?你可要想明白哟!跟着我不能再过这么好的日子,说不定连下人都没有。”她开出条件。
她挑眉的模样令他失笑。
“那也没关系,我实在不爱人跟前跟后的。”
“我也没钱。”这也要先说清楚,她脸红的想。
“不是我养你吗?这个让我来烦恼就好。”他宠溺的笑道。
就因为这样才危险,他会念的那些经文能值几个钱。不过,这种有损他尊严的话,她聪明的摆在自己的肚子里,没有直接说出来。
“还有,我不喜欢固定住在一个地方,天下这么大,不四处去看看我不甘心,你跟着我,也得把身体练好,将来才有四处闯荡的本钱。”
他笑着。“我会注意我的身子。”
那就没问题了!她很满意的想。笑靥如花的道:“那好,我爹也在外头,我们这就走吧!现在离开,刚好还赶得上端午,我们回江南吃甜米粽子。”
实在是太好了,她原本就打算找到人后直接出京的,这里虽然什么都好,但就是不适合她啊!她也过不惯太华丽的日子,再加上他在这里实在不快乐,连带的也让她感受到他的无奈。
总之,他肯和自己离开,真是太好了。
“儿。”他思量了一会儿,下知该如何开口。
跟她一块儿离开是他的梦想,他也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静下心来,他就想起他的家人,以及他的交换条件。
大哥答应帮他,但有条件,那个条件对他而言不难。大娘希望他娶亲,虽然他跟花解语不会有结果,但眼前就有个新娘,所以这也不难。
要不要索性遂了他们的心愿,再和她远走高飞呢?
“怎么了?”子瞅着他认真思索的神情,不解的问起。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皇甫缁衣挽着她的手到床边坐下,好严肃的瞅着她道:“儿,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好多事,你可愿听我说?”
“你说吧!”她爽快的道。
天大的事也有两个人一起来扛。
“我们家的情形很复杂——”
他开始仔细的述说着,连同前些日子他大哥带着铁英一起来找他的事,那个交换条件、他的反应,以及他的决定。
子仔细的听着,从头到尾只以挑眉、撇嘴,偶尔生气的加入几声。
“真的假的,他们真的这么跟你说?”过分!
“嗯——可是我都答应了。”
“真笨,你都不会反抗吗?这些不合理的条件,换做是我,三十年也考不上状元啊!”
“呵呵!老实跟你说,我一点也不担心,不出三年,我定会拿个状元回来。”他眉飞色舞的道。
“话别说得这么早,万一考场失利呢?”她觉得不妥,这种事又没一定的。
“我对别的不敢说,但这事还难不倒我。”
“所以你已经决定了?”
叹了声。“答应大哥的事若没做到,我不认为以大哥爱计较的个性会放过我们。”
说的也是,连自己兄弟都能这样玩了,个性之恶劣可想而知。
她转念又想。“你真的不念佛了?”那尊观音呢?一起带走吧!地不介意和木鱼声为伍就是。
“佛在心中坐,有没有外在形式一点也不重要。”
“也不吃素了?”
“这个……”他为难了。“这么久的习惯了,一下子实在是……”
“好啦!改不掉就算了。”
反正她也没一定要强迫他,慢慢来嘛!总会让他就范的。
“说实在的,我是不介意你吃不吃肉啦!反正你在饭桌上动作没我快,要抢也抢不过我。不过,少念点经倒是真的,我怕我哪天会受不了你的木鱼声,一掌劈了那块木头。”所以说,她还是很介意他的不良习惯。
“不念了,让你少做些罪孽。”他笑着在她颊上轻啾着。“更何况,要成亲的人了,偶尔偷懒一下,佛祖不会怪罪的。”
“哟~~你现在可大胆了。”她脸红的捂着发烫的颊,又羞又恼。
“说真的,你娶我,真不后悔?”他那个极为重视家风的大娘会吓坏了吧!
“你要问几遍呢?”
他又笑了:心中总算踏实了,之前过的那段痛苦日子,对他而言,终于是云淡风清的一段了。
她知道他其实不爱提以前的事,所以也就不问了。
两人相视着,不久,四片温热的唇瓣终于找到彼此,相互依偎亲吻着,享受许久末感受到的温情爱意。
依稀的,烛光“啵”的一声,火星弹跳一下,而后全部熄灭了,整个房间暗了下来。
许久、许久,只听闻两人低低的笑着。
“喂!真的要在这里成亲吗?”
“可以吗?”他反问。
“会弄得很大吗?”
“应该——不会吧!我是皇甫家最没出息的一个——应该没人理会我们吧!”他不负责任的想。
“那就好,我可不想被当成猴子。”新娘的模样很拙的。
“是吗?专心点——我的表现真有这么差吗?”
“啊——别脱——”终于发现他在忙什么了。
“不脱不行。”
“噢——拜托——”
“……”
终曲
春天的季节,花办轻飘,片片粉红随着风儿远扬,一片春天的暖意,让人忍不住昏昏欲睡。
花架下,一座贵妃躺椅上,一对男女半坐半躺的相互依偎着、男子读书,女子靠在男子身上,偶尔低声的交谈了几句,然后又没了声息,各自享受宁静与温馨。
远处传来呼喊,两人各自听见,互看了一眼。
“四少爷、四少爷,放榜了。恭喜四少爷高中会试第一名,前头报信的官差还等着领赏呢!”
是韦总管的声音,他年纪也不小了,嗓音依然了亮,真是了得,子心想。
“啊!”
皇甫缁衣懊恼的低喊了声,抬起美丽的凤眼,正在寻找躲避之处时,和女子的双眸对上了。
子的手勾住他的腰。“我们上去。”
啊?哪儿啊?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便带着他跳跃上大树的枝叶间,坐在一根稍粗的树枝上,透过树梢缝隙往下望去,正好瞧见韦总管四处寻人的身影。
“呼,好险!”
皇甫缁衣转过睑,正想感谢她的临机应变时,唇瓣不小心刚过她的颊,柔嫩的触感令他心里一动,揽住她又想亲吻下去。
一只小手不甚认真地推拒着。“别闹了啦!一个不小心会掉下去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玩!
“有你在,我不伯。”他耍赖笑道。
“你哟!也不能光是靠我啊!”偶尔也该把手脚练一练吧!
“我是觉得没必要嘛!”毕竟那些拳脚工夫,他就算想学也学不来的。
她横了他一眼。“别说了,又有人走来了。”
他往下一看,果然见到皇甫锦衣从另一头定来,见韦总管也在,便停下脚步和他说话,就站在他们躲藏的这棵大树底下。
“还是找不到人?”
“回太少爷,是的。刚才还有人看见四少爷和四少夫人坐在花圃里,但这会儿人已经不见了。”韦总管报告道。
皇甫锦衣挑挑眉道:“前头的人先去打发了吧!就说四弟有事外出,改天再登门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