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玮在心中暗叹着,为自己没有开始就已结束了的爱情,“你知道她也和你哥在交往吗?”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守容爱玩,我也不能每天陪着她,所以她偶尔和其它人出去 ,也算不得什么,我只要知道她爱着我就行了。”
他的口气是那么痴,使得必玮心中又是一阵难受,她无法将守容真正的心意告诉他,又不忍见他日后受伤,她的心情直跌入凄风苦雨之中。
宗翔吃完面后,见到的就是那么一副若有所思的心玮,他笑问着:“怎么,你有心事?”
“哦,没有,既然你吃完了,那我们就走吧,已经很晚了。”必玮虚弱的笑了笑,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也好,我迭你回家吧!”
宗翔站起身来,便要去柜台付帐,但见必玮已抢先一步,和柜台的小弟攀谈着,他只好站在一旁。
那眉清目秀的年轻人说:“严姊,明天你就不用来上班了吧!”
“是啊,所以不能再记帐啰。小李,你把我以前在这里吃的一起算算吧!”必玮把账单递了过去。
“算了啦,严姊,你吃得又不多,这点钱我小李还请得起,用不着你出钱。”
他豪爽的笑着婉拒。
必玮也微笑着,“那好吧,哪天我亲自下厨,请你吃一顿大餐。”
“太好了,记得要常常回来玩哦。”小李迭他们到门口,还依依不舍的叮咛着:他 对这位漂亮的大姊姊也有着一份依恋之情。
“一定会的。”必玮带着微笑走出门,觉得这样结束演唱的最后一天也不错,比她原先孤孤单单一个人好得多了。
此时晚风微微吹动她的秀发,沁凉的夏夜更添浪漫的气息。宗翔喝得半醉,又被这夜风一吹,脑筋已是清醒了大半,望着身旁纤细的人影,他竟有长久如此的念头,这想 法令他自己都吃惊得不敢置信。
“下次我还可以再来找你吗?”
必玮摇摇头笑说:“下次你来就见不到我了,我以后不再唱了,今晚是我最后一天的献唱,多谢你的捧场。”夸张的行了一个鞠躬礼,事后又扮了个鬼脸,惹人怜爱。
宗翔见到她这一脸可爱的表情,也不禁荡开了笑颜,“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啰。
你在这儿唱得好好的,为什么又不唱了呢?”他们并肩在街上走着。
“我要去教书了啊,我的成绩好,分到一所女子高中去教历史,马上就要开学了,你可曾见过边教书边在餐厅驻唱的老师吗?”她说着说着就扮了个可爱鬼脸,两人相视而笑了。
“说得也是,恭喜你了,一毕业马上就有工作了。”宗翔由衷的祝福着。
必玮脸上洋溢着满怀热切的期盼和向往的神色,“是啊,我很喜欢教书的,从我一进师大,我就知道了。喻琦一心想进研究所,今年考得不理想,明年再考一次也会上的,而守容是不需要出来工作的。”
“嗯,守容一心一意想嫁人,这是不用说的,我一定要好好努力,以免她跟着我吃苦。”宗翔神采飞扬的说。
必玮又是一阵叹息,因为守容根本不会选择他的,“岳先生……”
宗翔笑着止住她,“你不觉得经过那么知心的谈话后,再用先生小姐来称呼,不太生疏了吗?”
“那我叫你的名字好不好,岳宗翔?”
“把岳字去掉不是更好?像我就喜欢叫你必玮,这样可好?”宗翔侧着头,对她温文的笑着。
“好吧,听你的。”必玮被他瞧得心慌意乱的,明知他的温柔只属于守容一人,可就是不免会对他产生幻想。
“我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我迭你回去好吗?”
“别麻烦了,我用走的好了。”必玮习惯性的婉拒。
“必玮。”他拉长了声音,“一点也不麻烦的,我又没别的地方好去,迭一迭你也无妨,何况我们是朋友,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会有危险的。”
朋友!必玮心中闪过一阵刺痛,只是朋友而已呵!她苦涩的笑了笑,“我一个人独来独往那么久了,也没遇到什么麻烦,今晚是最后一天了,哪裹有那么倒霉呢?”
“迭迭你也无妨嘛!”宗翔深思的望着她,“你好像不习惯别人对你好,你总是和人保持着距离。”
这种半陈述、半指控的语气,倒使必玮有种被看透的感觉,过了好久,她才幽幽的说:“太习惯了这种被宠的感觉也不好,万一有一天没人对我好了,岂不是备感凄凉了吗?还是不要和人太过亲密的好。”
宗翔不甚明白,“这是什么道理我不懂。”
“不懂才好,你不是要迭我吗?你的车呢?”必玮一时忘情脱口而出的话,其实是她内心深处的遗恨,他并不了解,她也不打算再做解释。
宗翔率先走向那辆天王星,“偌,你还记得它吗?第一次上路就溅湿你的罪魁祸首。”
“是啊,也已经一个多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呢!”
必玮坐进了前座,不一会儿就到了她租的肩于了,“你要不要上来坐坐?”
宗翔迟疑了一下,“不,太晚了,不打扰你了。”
“那你今晚要住在哪裹呢?”
“随便找闲旅馆吧,明天再去找房于住。”
必玮咬着嘴唇,忽然作下了个决定,“何不在我这儿住一晚呢?你反正也需要一个住的地方,我这儿地方是小了点,但容纳你一个人的空间是有的,只是你别嫌弃地方小罢了。”
宗翔仍在迟疑着,“方便吗?”
“绝对方便的,这里只住我一个人,有什么不方便呢?”必玮热切的提议着,她是真心想帮助他。
“那好吧,麻烦你了。”他随必玮走进了这位于三楼公寓的小房间,在这个不到十坪大的小房间竟隔成了一间卧室和一间起居室,外加一间小厕所,这裹的家具多半是半旧了,但整理得却很干净,看得出来她是个节省的人。
“要委屈你住在这襄了。”
“别这么客气,我还以为我今天要露宿街头了呢,现在能有那么好的地方住,我已经很幸运了。”
“浴室在那儿,没换洗的衣服,你就将就点吧!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必玮体贴的说。
等到宗翔从浴室出来,必玮已在地毯上铺上了一床干净的床单、一方薄被和一个枕头,他笑着赞许,“你随时可以准备出嫁了,这么贤慧的妻子谁娶到谁有福气哦!”
“别取笑我了,我这种人谁要哦!”他无心的话,刺痛了必玮脆弱的感情。
当她从浴室换洗出来时,宗翔已在地上睡沉了,她蹲低了身子仔细的观望着他,两 道英挺的浓眉,密密长长的睫毛覆盖着双眼,高耸挺直的鼻梁,就连闭合的双唇都是那 么的性感,有如天使般沉睡的容颜,令人忍不住想去触摸他。必玮蓦然地停住了她伸出的手,她有什么资格去招惹他呢?他的心完全在守容身上,不是她的,永远也不是。
她逃难似的冲回房间,本想睡下,怎奈她一夜翻滚直到天明,而睡在外面的宗翔却酣睡正酣,好梦不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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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校园里,处处弥漫着年轻的气息和女孩嘤嘤的笑语,耀眼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空隙直泄下地,好不眩目。必玮就这么倚着教室外的长廊,脸上洋溢着如梦似幻的笑容,她到这里教书才不过半年的时间,便深深的爱上了这里的一草一木、绿荫红花,以及校园里这群四处穿梭、半大不小的黄衫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