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柯伯伯老了,不中用了,哪里可以像你们年轻人一样乱蹦乱跳的呢?你 们还是自己去玩吧!”何志承爽朗的笑声经由话筒传了过来。
“柯伯伯,您太客气了,您还正值人生的黄金时期,怎么能算老了呢?常听守容说 ,您的高尔夫球打得很棒,已经有了世界级的水准,怎么不让小侄见识见识呢?”
“你也打高尔夫球!怎么没听守容提起过呢?”一提起何志承的得意玩技,他所有 的兴致都被挑了起来,和宗瀚在电话中热切的谈了起来,大有遇到知己的感觉。
等到宗瀚终于敲定这个切磋球技的约会后,他还是颇礼貌的寒暄几句才放下电话, 他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的计划逐步实现,这才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缓步的离开办公室。
躺在他办公桌上的,赫然是一份调查数据,上面记载的居然是何志承的一切隐私, 包括他的生平、嗜好、日常生活,以及最最隐密的财产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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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北路七段尽头处的一栋高级别墅,今晚灯火通明且到处充满衣着华贵、上 流杜会人士优雅的谈笑声。
:今天是守容二十四岁的生日,许多政商两界的人士都齐聚一堂,除了祝贺她外, 当然还带有拉拢交情的意味在,但这其中有着不同心境的,就属岳明峰和张静文这对夫 妻了,他们几乎是以看妇媳的眼光在看守容呢!
必玮一步人这外表看来金碧辉煌、拥有数百坪花园的白色透天别墅,顿感自己的寒 碜及渺小。与守容同窗四年外加两年的友谊,她不是不知道她这个好友的富有,但知道 总比不上亲眼看到的,看着这里的建筑与价值不菲的豪华摆饰,她才真正明白了她们之 间的差距。
站在满室穿着高雅西服的绅士与衣着入时的淑女之中,必玮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这 身冰蓝色及膝洋装,这已经是她衣橱裹最最高级的一件了,但处在这大厅里,她仍是不 属于他们这一群。
“必玮,真高兴你来陪我,唉,我都快被这些中年人烦死了啦!”守容突然出现在 她身边,喃喃的抱怨着,一袭红黑相间的低胸晚礼服将她衬得是黑发浓密似 墨,肌肤 雪白胜雪。
“守容,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今天是这么大的场合,要不然……”她支吾了一下 ,没把话说完。
“要不然怎样?要不然你就不来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所以找才故意不 告诉你的。”守容不等地说完,便蛮横的接下去说。
“哦,原来你是故意要看我出糗,好啊,看我怎么报复。”必玮顽皮的笑了,“有 了,反正我最近手头不太方便,你的生日礼物就无限期的欠着,等我有了钱再说。”
守容伸出了右手食指,慢条斯理的在眼前晃啊儿的,“不行不行,从没见过生日礼 物可以赊帐的,你人来了礼物就得来,可不许赖,否则我要把你扣留下来,不准回家。 ”
“好啊,在这里吃你的、住你的,我乐得轻松。”说完一阵轻笑,趁着何志承带着 一位父执辈朋友与守容寒暄之际,一转身似烟般溜掉了,只把守容恨得牙痒痒的,直在 背后扯动嘴角做无声的威胁。
必玮悄悄地躲在厅中最不起眼的一隅,独享在喧哗吵闹中只属于她一人的孤独,她 满心的懊悔,她实在不应该来的,这个华丽灿烂的上流世界本来就没有她立足的余地, 她又何必来凑这热闹呢?
地幽怨的轻叹着,晶亮有神的双眸四处游盼着,只希望见到宗翔的出现,他上回黯 然的离去,教她好生难过,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宗瀚在一旁斯文的开了口,“严小姐,我是岳宗瀚,守容怕你太孤单了,所以要我 来陪你的。”
必玮收回袖游的目光,转而注视这身穿深黑色西装的男士,他很帅,甚至比宗翔还 俊美,脸上那副钨丝金框的眼镜更添了一丝书卷气,此刻的他虽有礼却疏远。
必玮温和的对他笑着:“岳先生,我们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已是久闻大名了,我 早就想见你的庐山真面目了,如今,果然如愿以偿。”
奇怪,宗瀚对这一类寒暄的话早已听得多了,但从这清灵秀气的女子口中说出,他 却觉得竟然有些飘飘然的,“哦,是吗?我也知道你是守容的好朋友,在大学时形影不 离的。”
必玮顺着他的话题,言不及义的聊了一些,她的目光却始终在搜寻着那个人。
幕然间,她的双颊绯红,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的双眸紧紧锁住了那位正从门外走进 ,身着浅灰色休闲服,满脸豪放不羁却又潇洒自如的男子,满室西装革履的绅士都还不 及他那身随意的穿着来得俊逸突出。
必玮这才惊觉到宗翔的不平凡,他浑身上下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与王者风范,是 多令人感到渺小与卑微,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举手投足、他的架势,乃至于他得体的应 对,在这群同是上流世界的人群中,俨然是个显赫而尊贵的王者。
宗瀚也在他弟弟进来之时,注意到他的出现了,但他只是态度优闲、好整以暇的看 着宗翔,仿佛一切都已胸有成竹了。只是他注意到了必玮这一连串不平常的举动,她殷 红的脸颊、急促的呼吸,及那双炽热温柔的目光,他蓦然明白了,必玮爱着宗翔,而宗 翔呢?他显然是不知道的。
宗翔略微观看了一下,便笑意盈盈的走向了守容站的位置,和她热切的攀谈着,并 没有注意到那双炽热温柔的眼神。
望着自己暗恋的人竟毫不犹豫的走向守容,必玮的双手绞扭到自己感觉“疼”
的地步,她动人的眼押也渗入了晶莹眩目的泪光。必玮紧咬着下唇,强迫自己正视 这个事实,他们是多么地出色且相配的一对啊,自己实在是人痴心妄想了。
宗瀚冷眼旁观着这个女子,越看就越觉得不忍,他取了一杯香槟酒,“严小姐,喝 杯酒吧!”
必玮一接过来,便毫不犹豫仰头一灌,引来一阵急促的咳嗽。
“别急别急,慢慢来。”宗瀚温柔的帮她轻拍背部,顺手取走了酒杯。
必玮向他虚弱的笑着,“你已经知道了?”
宗瀚一沉吟,便点头说:“是的。”
“你可要帮我保守秘密哦,这事除了你以外,就没人知道了,连守容也不能说。” 必玮苍白着脸,要他做下承诺。
宗瀚见她娇羞柔弱的模样,心中也不禁一动,满怀柔情渐生,在他的生命中,何曾 见过这种矜持羞涩却又清灵可人的女人?而现在,她不胜柔弱的站在这厅中,满眼的孤 寂萧瑟撼动了他,使他不禁想揽住她纤细的肩膀,保护她不受一切风霜雪雨的侵害。
但他毕竟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今晚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候,不能在这个时候被 这种奇异的感情打动,他沉声的说:“好的,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告诉其它人的,但 ,你连宗翔也要瞒着吗?”
必玮又咬着下唇,颤抖的说:“是的,特别是他。”
“好吧,尊重你的意思。”宗瀚沉吟了一下,“这样吧,你来了那么久,晚餐一定 没有吃,我去帮你拿点点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