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玮在泪眼朦胧中乍见到英挺的他,怀疑是在梦中,她不敢惊醒这梦,只无言的凝 视着他,沉没在酸楚醉人的爱意中,久久忘却了自己。
宗翔低沉嘶哑的开了口,那声音打破了他们无言的拟规,“我是来告诉你,我从没 有后悔过,今生娶你,因为我爱你,就算再重新来过,我还是选你。”
必玮激动的投入他怀里,悲喜交织的依偎在她熟悉的怀抱,享受着这股甜蜜又心痛 的温柔。宗翔却紧紧的拥住她,俯低了头,炽热、温柔、缠绵的吻洒遍她娇嫩嫣红的脸 颊,最后,停歇在她诱人轻颤的红唇,辗转鞠饮她的温柔与多情。直到她怀中不甘寂寞 的小婴儿大喊大叫起来,他们才倏地分开来,注视着这精力旺盛的小婴儿。
宗翔动容的望着这个红通通、软绵绵的小小孩,双手温柔的爱抚着他,“这是我们 的孩子,让我抱抱。”
必玮微笑着递了过去,“他刚吃了奶,本来已睡觉了,谁知现在又吵了起来。”
“一定是想保护他母亲,不让父亲伤害她。”宗翔借着这孩子,对必玮吐露爱意, “孩子啊,你爸爸真的好爱好爱你妈妈啊!只是爸爸一直没有跟妈妈说,爸爸只爱妈妈 一个,你长大了一定不要像爸爸一样,知道吗?”
必玮激动的泪盈于睫,“宗翔,你不是为了安慰我才这么说的吧!我不想让这个 孩了困住你,若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会谅解的。”
宗翔心痛莫名,晶澈明亮的大眼顿时染上了一层泪雾,他忘形而热烈的低喊:“必 玮,我是真的很爱你的,你要我怎么说才会信我呢?我和守容早就不可能了,我跟她之 间更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不能没有你,在那段时间我简直痛不欲生,悔恨莫名,我 甚至不知道我哪里作错了,老天要如此惩罚我,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他的唇猛然被必玮柔软的芳唇封住了,她甫到鬼门关走了一趟又为世上制造了一个 小生命后,她终于能够坦然面对她与宗翔、守容之间的恩怨情仇。而对这个她爱了一生 的男人,这番真情至性、感人至深的话语,她怎能无动于衷呢?她带着压抑了许久的深 情与需索,主动的吻上了他。
宗翔珍惜这重逢的一刻,顿觉过往的相思折磨是多么微不足道,他不再怨天尤人、 愤世嫉俗,他紧拥着怀中的女人,感觉其实上天对他也真不错,毕竟,他又找回她了。
当他们浓情蜜意、细数无尽相思之际,宗翔怀里的婴儿又不甘寂寞的哭喊起来了, 马上就吸引了必玮全副心力,忙着照料安抚孩子,气得宗翔恨得牙痒痒的,“这小鬼头 ,就是看不得他爸爸和他妈妈好,哪天把你抱回家,一定把你丢到最远的房间,少来烦 我。”
必玮抿着唇羞他,“跟自己儿子吃起醋来了,这个爸爸可真小器啊,还真是天上少 见、地上无双哦。”
“是啊,我什么都可以大方,唯独你是绝对不出让,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行。”宗 翔情深款款的紧拥着她依然纤瘦的腰,半打趣半认真的笑称。
必玮抱着婴儿,柔柔的哄了他睡觉,轻蹙着眉峰,忧心忡忡的问:“我失踪了那么 久,爸妈一定很生气,你想,他们会不会接受这孩子呢?”
“当然会,他们已经不再像当年那么反对我们了。”宗翔热切的把她不在的这段时 间裹所发生的点点滴滴,细说从头的转述了一遍,当然也包括了宋晞死缠着必璇,问明 真相的那段。
必玮恍然的说:“原来如此,我还在奇怪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的,原来是必璇她 透了口风哪!”
“你不会怪她吧?”宗翔温存的拟视着她,一刻一秒也不允许她再离开自己的视线 。
必玮娇羞的低垂了头,轻柔的声音仿佛春风般拂过他的心田,“我自然不会怪她, 我还要感谢她呢!要不是她,我和你到现在仍是误会重重,不得团聚呢!”
宗翔大喜地拥着他们母子,笑意盈盈的感谢上苍赐予的这美好幸福,他绽放着神 采奕奕、潇洒自若的笑容握紧了这曼妙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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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宗翔挽着必玮的手,抱着饱尝父母疼爱的小宝宝站在岳家门前时,必玮此刻 的心境却从以往那两次的委屈不安,转变为平静安详,那富丽堂皇的建筑依旧伫立,而 人却不同了。
宗翔见她略有迟疑,马上就环住了她的臂膀,柔声询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
必玮转过头来嫣然一笑,“没什么,我们快进去吧,别让爸妈人等了。”
“嗯!”宗翔推开了那扇厚重的门,他俩立刻就被无数个关爱和询问淹没了,他们 的每一句问候都包含着爱,每一个亲切的笑容都带着无尽的关怀,必玮为之感动落泪了 ,而最最令她感动的,还是明峰的谅解。
他颤颤的走上前来,低沉而婉转的说:“这就是我的孙子吗?”
必玮忙把孩子递给了他,“是的,是我和宗翔的儿子。”
明峰望了他们夫妇一眼,就低下头去注视着他期盼已久的孙子,他的眼中蓄满了泪 水,“瞧他,长得多可爱啊!”
静文也在一旁拭着泪,“是啊,长得真像宗翔小时候的模样。”
“还没取名字吧!?”明峰温柔的望向必玮。
必玮感动莫名,她望了宗翔一眼,便柔柔的说:“还没有,爸,您帮他取个名字吧 !”
“好,好,就叫他向阳吧!岳向阳,希望他永远向着阳光走,人生中即使出现了阴 影,也把它丢在脑后,永不放弃希望。”明峰慈蔼的牵着必玮的手,“苦了你了,必玮 ,你肯原谅我这个顽固的老头子,把你生命中所有的阴影也全抛在脑吗?”
“爸!”必玮激动的拥住了他,旁观众人无不感到欣喜安慰。
在吃过丰盛的晚餐后,必玮和许久未曾见到的宗瀚闲谈时,立雄笑嘻嘻的跑了来, “小嫂于,盼了快一年了,你终于出现了,真是急死我这个建筑师了。”
“为什么呢?”
“姨,你还不晓得啊,宗翔又在玩什么惊喜游戏了吗?我干脆告诉你吧!宗翔画了 一张别出心裁的设计图,托我在淡水海边盖了一栋别墅,准备送给你当结婚七周年的礼 物,谁知房子一盖盖了大半年,你又失踪了大半年,害得我这个监工的建筑师没事还 得跑回来看看有没有风吹雨打毁坏的地方,说有多烦人就有多烦人:::”他说得眉飞 色舞,宗翔瞪的白眼就越来越大,最后,他干脆溜之大吉,跑了。
必玮芳心暗喜,忍不住惊奇的问着宗翔,要他说说那房子是怎么一回事,谁知宗翔 竟颇为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直说:“改天再告诉你。”
必玮不依,娇怯怯的直问原委。拗不过她的坚持,宗翔只好把当年听到她童年时的 小小梦想暗自记下了,要等哪天有了机会,将她的梦想实现的事点点滴滴的细说从头。
必玮这才信了,他的确很早就爱上了她,心头涨满了对它的爱意浓浓甜的染红双颊 ,也顺势的偎进了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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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夜晚晴朗的天空里,星云密布宛如错综复杂的棋局一般。必玮和宗翔仰卧 在天台的摇椅上,聆听着海浪席卷岩礁的怒吼,边找寻着天上的牛郎织女星,享受这难 得的交心静默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