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迪南一时无法消化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她爱他?她说她爱他!
“我不想让自己的爱人独自面对死亡的恐惧,也不想在失去爱人的宫殿里独自苟延残喘,更不愿意继续那个夺走我所爱的疯狂霸业。”奥罗拉神情严肃,双手紧紧地握住罗迪南的右手。“如果你把爱也归为一种职责的话,那我愿意背负。”
罗迪南缓缓地将她的手拉至唇边,轻轻地吻着,然后将奥罗拉拉入怀中。“奥罗拉,我的黎明女神。”他的唇转至她金色的发顶,“你是我永远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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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个女人真的这么说?”
“是的,陛下。”
听完被放回的刺客的陈述,哈尔维颓然地坐到椅子上。他真的错了吗?他谋杀了自己的父王为的就是成为艾厄提顿的国王,可现在国家都快要没有了。
“陛下请放心,她不过是个女人,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看到陛下的担忧,刺客适时宽慰道。
“女人有时候也是很可怕的。”哈尔维不敢小觑奥罗拉的实力,突然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影,“快,快去请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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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缇斯缓缓地睁开眼,透过袅袅薄烟望向身前心急的王兄、她的杀父仇人、她曾苦口婆心劝说过的人。
“怎么样?”哈尔维急切的询问卜卦的结果。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娜缇斯冷冷地说。
“娜缇斯,王兄知错了,现在你一定要帮帮我,也帮帮艾厄提顿。”
“没用了,现在就连神也帮不了你。”
丢下呆若木鸡的哈尔维,娜缇斯带着侍女离开了宫殿。
“公主,您究竟看到了什么?”侍女惶恐地问。
她看到了什么?她看到大火烧掉了整个王都,看见敌人闯进了皇宫,她还看见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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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艾厄提顿的都城全都笼罩在惶恐之中,因为敌军扬言在十日之内就要破城,所有的人都在等待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可是,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一直等到第十天敌军仍完全没有动静,食言了?对方没有能力完成自己的誓言?或者这是一个欲擒故纵的把戏?城里的人依然不敢放松警惕。
五天后,更惊人的消息传回来了。
“什么,撤军了?”
“是的,昨天晚上开始撤军的。”
“怎么会?”哈尔维对敌人的行为疑惑不解,“莫非肯瑟斯王还活着?”
“这件事现在好像是肯瑟斯军的最高机密,据探子说,现在军中的事物全由王后处理,再没见过肯瑟斯王。”
“他死了,他一定是死了!”哈尔维兴奋得叫了起来,“群龙无首,所以他们才会撤军。”
“陛下,这只是一种可能。”大臣谨慎地说。
“不,一定是这样的。”哈尔维坚持自己的想法,“快派人去追!”
“陛下,不妥啊!这可能是个诡计。”
“也对。”哈尔维收回自己卤莽的命令,“派人再探!”
第二天凌晨,探子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哈尔维语气有些不耐。
“禀陛下,晚上我们完全看不见有军队扎营的灯火,小人感到奇怪,就走远了一些。”
“那更远又怎么样?”哈尔维急切地问。
“我发现了几队人马,都没有超过百人。”
“太好了,他们仓皇逃窜,溃不成军了。”哈尔维仰天大笑,“追,给我追!”
“王兄,请三思。”娜缇斯觉得不妥,即使敌军真的因为失去了国王而撤军,现在也不是追击的时机,现在艾厄提顿的军队需要的是休养生息,以防他们卷土重来。
“娜缇斯,你不是说神也帮不了我了吗?可是你看看现在,肯瑟斯王死了,这可是天赐良机!”哈尔维一意孤行,不肯听从别人的劝告。
“王兄……”
“不需再说了,别再将时间浪费在口舌上。”然后哈尔维吩咐下去:“快派兵追上去!”
娜缇斯绝望地闭上眼。完了,一切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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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罗拉,你果然神机妙算哪。”
奥罗拉对罗迪南莞尔一笑,“这没什么。”
虽然不曾与哈尔维交过锋,但从他以前的行事风格,奥罗拉就判断出他是一个冲动的人。所以她故意立下重誓,却又故意食言,紧跟着又退避三舍,让哈尔维从冰点直冲沸点,一下子便失去了理智,被她的伪装所骗,派大兵追来,结果深陷埋伏。
“好了,艾厄提顿又是损失惨重,我也该功成身退了。”此次撤兵并非全是假的,因为王后奥罗拉的确要撤回后方去了。“毒刚刚才解,自己多保重。”奥罗拉的眼中有着抹不去的担忧。
“等我回来。”罗迪南握着她的手。
“我会的,和我的孩子一起。”奥罗拉露出神秘的笑容。
“你……该死!”罗迪南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惊喜还是惊恐,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你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还跑到前线来做什么?”
“来告诉你,我爱你!”
夕阳西下,马车缓缓出发,载着无数的希望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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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一日,由于哈尔维的刚愎自用,艾厄提顿王都被攻破,大火烧了两天两夜。
八月三日,艾厄提顿全境被征服。
天狼星历二六六年,肯瑟斯大军横扫大陆,在一年之内将仅剩的两个独立王国纳入版图。
天狼星历二六七年,一月一日,一个新的统一帝国诞生了。它以金色的月桂叶作为国徽,称为金月桂王朝,而它的开创者罗迪南·肯瑟斯,史称“罗迪南大帝”。
尾声
“母后,你是怎么嫁给父皇的?”
奥罗拉挑了挑眉,惊讶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问出这么早熟的问题?“怎么突然问这个?”
“今天上地理课,我才知道母后的故乡离这里好远。那你怎么认识父皇呢?”杰斯汀是一个典型的东西混血儿,他继承了父亲的黑发,却和母亲一样天生卷发,他有一双漂亮的单凤眼,却有蓝色的眼珠。不过他的性格完全像他的母亲,这是奥罗拉庆幸的。因为罗迪南的狂傲适于创业,而守业需要的是她的沉稳。
奥罗拉弯下身,皱着眉看着漂亮的儿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年的复杂情况。
“让父王来说吧!”一双大掌将杰斯汀抱起,放在自己的肩头。“很久很久以前,父王到母后家作客,然后母后就对我一见钟情,再之后就不远千里来做我的新娘了!”
“什么是一见钟情?”杰斯汀继续追问。
“别瞎说。”奥罗拉含笑槌了罗迪南一拳,“什么一见钟情,那时我可是讨厌你的。”
“讨厌我?”罗迪南咧开嘴,“那你说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奥罗拉想了想,“不知道,那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我也不知道。”罗迪南诚实地说,“可能爱情就是这样,说不清楚经过,只能享受结果吧!”
奥罗拉没有答话,笑着转过身,走向平静的内湖。她还记得八年前那个飘雪的傍晚,有一件温暖的披风轻柔的盖在她的肩头。
她还想起在生杰斯汀的那年春天,西斯在信中告诉她,普洛奥古斯的水利工程已经完工并开始使用。不知这五年来,她生长的那片土地是否变得更加肥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