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啊!”
正当医院的医护人员忙成一团,寻找着失踪的病人时,袁芷仪正坐在计程车里,往回家的方向去。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龙腾空会这样绝情地对待她。
她不相信!
就算他不要她了,她也要听他亲口说;她要他看着她,当着她的面说,否则她是不会死心的。
半个小时过后,袁芷仪已经站在龙宅门口;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气来,鼓起勇气推开门。
门一打开,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袁芷仪失望的到处看,最后吃力地扶着楼梯把手走上楼,心中满是期待。
站在半掩的门扉外,袁芷仪隐约听见有声音从龙腾空的房里传出;那……似乎是女人的申吟声!
袁芷仪镇定地推开房门——
突然射入的光线让房内的一男一女停下接吻的动作。
袁芷仪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顺着面无表情的光滑脸蛋落下来。
要不是她亲眼看见,她真不敢相信龙腾空居然会丢她一个人在医院,自己则在这里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
她的心早已痛得没有知觉、她的人早已如行尸走肉。
袁芷仪静静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龙腾空,还傻傻的希望他能对她解释些什么;不管他想说些什么,只要他愿意跟她解释就行。
她会原谅他的,她真的会原谅他。
可是,三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
三个人就像是被时间定住似的,杵在原地动也不动。
袁芷仪平静地踏进房里,假装没有看见丢满地的衣服与两人衣衫不整的模样,朝着龙腾空走去。
极度不稳的步伐与不稳定的精神状况,让袁芷仪看起来就像很容易被风吹倒。
“你可以告诉我,眼前的这一切只是场误会吗?”袁芷仪柔声问。
她不在乎谁先开口,也不在乎自己先低头;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只希望尽一切的力量挽回这段感情。
啪!
一记力道十足的巴掌将虚弱的袁芷仪打得跌坐在地板上。
左安琪将这阵子自己所受到的委屈一古脑儿全发泄在她身上。
如果可能,左安琪真想一巴掌打死她。
“没有什么好解释,就像你看到的,腾空已经不要你,你可以走了!”左安琪挡在龙腾空身前,自私的不让袁芷仪更靠近他。
龙腾空强忍下想痛揍左安琪的冲动。
看着袁芷仪被打,他心痛得说不出话来,但他却无法说服自己去扶她、原谅她。
“是吗?”袁芷仪只手抚着滚烫的脸颊,露出淡淡、哀凄的一抹微笑。
“我可以听你亲口告诉我吗?”袁芷仪望向龙腾空,“只要你说你不要我了,我绝不会死缠着你不放,我立刻就走,祝你们幸福。”
袁芷仪捂着嘴巴哭成泪人儿,另一只手则不自觉地抚向平坦的小腹。
她什么都没有了,眼看着又要失去自己所爱的人……
她只剩下宝宝了。
妈妈没有能力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是妈妈不好;袁芷仪的心像在滴血般。
龙腾空心疼地看向早已病得不成人形的袁芷仪。
看她眼泪不停地流,他多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替她吻去所有的泪水,将她纳在他的羽翼下,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但每当他一想到她的背叛,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一刀、一刀地插,一刀、一刀地刺。
所以他绝不原谅她!
左安琪看着犹豫不决的龙腾空,心里相当惶恐,于是心一横,从抽屉里将那些袁芷仪与别的男人偷情的照片扔到袁芷仪面前。
“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还有脸来见腾空!”左安琪语气刻薄地说。
“我……”袁芷仪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张张从她眼前落下的照片;她想辩驳、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才说出一个字,立刻被龙腾空伤得体无完肤。
龙腾空心一狠,挥手指向门口,“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龙腾空的话一落,袁芷仪立刻虚软地跌坐在地板上。
她虽知道他不要她了,也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亲耳听见答案之后所受到的打击会这么大;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绝情。
他不分青红皂白、不查清楚真相、不相信她的人格、不相信她对他的爱、不相信她的心,甚至不相信她的人。
她已经没有话说了,就算她做人失败、算她爱得失败。
“好,我走,我会走!但我想再说一句,不管你怎么对我,我还是会一直爱着你;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袁芷仪自嘲地笑笑,泪眼蒙胧地看着左安琪,又说:“我相信这位小姐也会好好照顾你的,不必我担心。”
袁芷仪深深吸一口气,抚了抚肚子,心想他既然不相信她是清白的,就算知道孩子的存在后,大概也会认为她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所以她若告诉他这件事,大概只会惹来他的嫌恶,甚至引来一堆伤人的恶言。
她用着既绝望又深情的目光望向龙腾空。
“祝你们幸福!”语毕,袁芷仪便跌跌撞撞走出龙宅。
该死,该死!
赶走她,他应该很开心才对,但为什么他的心却像缺一个角呢?
他的心好疼、好疼。
第9章(1)
“你好,请问这里有一位先生叫龙腾空吗?”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站在龙宅外,朝着来应门的王妈说。
“有!请进,请问你们哪里找?我请人去通报一下龙先生。”王妈领着他们进入大厅。
“我们是来找孙女的,可以麻烦你通报一下吗?”老翁回答。
王妈的心中虽然充满着疑惑,但她毕竟也只是个管家,不好意思问太多,因此她还是请龙腾空下楼才是。
约莫五分钟后,龙腾空缓缓走下楼,暗自打量着在客厅里的这一对老夫妇,并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们。
“我是龙腾空,你们好,请问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龙腾空有礼地打招呼。
“龙先生,不好意思这么冒昧来打扰您,可是我们也是逼不得已的!我和我老伴是要来找回我们的孙女儿。”
“孙女儿?”龙腾空疑惑地问。
“是啊!这件事要从飞机失事说起;我们的孙女儿是一名室内设计师,几个月前,她到台湾参加研讨会,谁知道这架飞机在降落时却无故起火爆炸。”老翁边说,老妇边哭。
“我们看到这消息后没几天,××航空公司就打电话来,说我们的孙女儿已经罹难,要我们去认领尸体,但当我们到台湾看见尸体以后,虽然那人长得很像芯语,但我和我太太一致觉得,这具尸体不是我家芯语;没有原因,仅是直觉,所以我们要求验DNA,没想到她真的不是我们家芯语。本来我们觉得就算那具尸体不是芯语,她也是凶多吉少,因为当时的生还者只有三人而已;更何况如果芯语还活着,怎么可能不和我们两老联络呢?就在我们失望之际,有一名好心的护士提供我们一点线索,所以我们就大胆猜想,我们的宝贝芯语可能还活在世界上。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持着我们两老,否则早在获知芯语去世当时,我们便崩溃了。”老先生说得老泪纵横。
“可是,就算她还活着,也不会在我家啊,你们怎么会来找我呢?”龙腾空听得一头雾水。
老翁缓缓从牛皮纸袋里拿出几张相片,递至龙腾空面前,“我们就是拿着这几张照片到医院去,那一名好心的护士跟我说,我要找的人可能住在这儿,而且她好像失去记忆,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我们想芯语应该在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