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老者身边的殷羽凡,因老者突然跌倒而慌了手脚,连忙扶起老者,“没事吧?老前辈。”:殷羽凡没想到众人会纷纷走避、,原本躲在人群后头的她们,因众人一退,而变成最前线,判官笔的第一招来的好快,眼看就要打在老者身上,殷羽凡拔出腰间长剑,避无可芒的迎上前去;笔剑相交,殷羽凡使尽全力仍无法化解判官笔的劲道,手中长剑被震开,右手虎口立即裂伤,血流不止。
吴窖瑜一招得手,右手判官笔密往前一送,点了殷羽凡的穴道,反手横架在她的喉头,挟持了人,挡在自己面前。
这下变故来的好快,待众人回过神来时,吴容瑜已经得手,大家这才明白,他根本不打算和凌休恨正面交锋,只想安然退出。
悟静师太大怒,“快放下我徒儿,这是你一人之事,旁人并不相干,毋再造杀孽。”
吴窖瑜狡猾的笑道,目光溜过众人,心下仍有点惧怕有人会对他出手,“反正横竖都是一命抵一命,被毒手郎君盯上算我倒霉,但,如果我不得好死,这个女子也得陪葬,我说到做到,你们别再上前。”
凌休恨莫测高深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明知吴容瑜的这番话是冲着自己而来,‘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令在场的人为之心惊,猜不透此刻他的想法。
“好不要脸!亏你还是个成名的大人物,就光会欺负我这个武功低微的女子,象话吗?”殷羽凡哼了一声,灵活的双眼转啊转的,无法相信自己真的这么倒霉,第一次下山,就陷入生死困境。
“你闭嘴!”吴容瑜不再理她,转向凌休恨道:“毒手郎君,我不敢向你要挟,只想向你求情。”
“你凭什么认为只要你求我,我就会给你这个情?”
凌休恨的话让大家再次震愕得说不出话来,言下之意,他竟是可以不顾峨嵋女弟子的死活,执意要吴窖瑜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殷羽凡樱唇微张,目露不信,在她心中,早已将这男人视为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哪知他竟会如此淡漠,完全不顾别人死活。
“你……肯为潘越一家人申冤,为何不能为了这个女子饶了我?”吴容瑜颤声问道。
凌休恨唇边掠过一丝难以察党的微笑,“你今日绝无生路,多杀一个人,只会让你死的更惨,若不信,可以提气运行檀中大穴试试。”
吴窖瑜依言照做,果然在檀中穴有一股瘀气阻碍,血行逆转,他吃惊瞪大眼,“你……你已经下手了?”
“在你动手伤人时,我就已经射出蚕丝毒,此毒毒性极速,神仙也救不了你。”凌休恨轻柔的声音下,却是极严厉的警告。“他无意饶吴某一命,却也不想见到这女子无辜丧命。
吴窖瑜心知没有退路,。—双眉扬起,目露凶光,“好,大家一起陪葬。”他手中判官笔颤动,笔尖上冷张闪动,似要刺向殷羽凡的咽喉。
凌休恨右手食指中指并起,拈成剑直刺向吴窖瑜的眉心,逼他回笔自救,这一下出招极快,如梦似幻;吴窖瑜大骇之下,急向后退,手中的保命牌却也未曾忘坏,他扯着殷羽凡往屋外冲去,撞倒数人,背心猛地一震,硬生生的接了凌休恨一掌,身子向外飞出,脚下更不敢停留,溜得更快了。
厅外众人纷纷散避,虽有不少人为那女弟子担心,但更多的人已在七嘴儿舌讨论毒手郎君华丽无比,却又夺魂摄魄的手段。
吴窖瑜拉着殷羽凡一路狂奔,脑中一片混乱.眼见面前是片大湖,后头又有恶煞苦追,心知逃不了,索性放开殷羽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小姑娘,我是不行啦,你自己逃命去吧!”
殷羽凡心中实在不忍,顾不得身上穴道未解,扑上前去道,“你﹒…你伤得很重吗?”
他“嘿!”了声,“中了毒手郎君的毒,背上还受了一掌,我五脏六腑全像火烧般痛死啦!”
殷羽凡掏出怀中的十味保命丸,不管瓶中还剩几颗,一古脑儿的倒在他手里,“这是我们峨嵋派的治伤灵药,对法毒解热颇有功效,你快服下吧!”
吴窖瑜哈哈大笑,这一笑,牵动伤势,吐出一大口鲜血。
“没用的,毒手郎君下的毒;若是可以轻易解去,江湖上也不会光闻这人的名号;便避而远之,连见都不想见”
“那怎么办?你伤的这么重,我又不会医术。”殷羽凡急得紧眉头。
“小姑娘心地惩好,可惜我中的毒太深,无药可救!”吴窖瑜微微一笑,叹了口气。
忽然,耳中传来一个清柔好听的男性嗓音,声音似轻叹,又似仙律,但听在吴窖瑜耳中,却如地狱催魂铃声般的恐怖。
“早就太迟了,你中的是贪婪丑陋的毒,早已无药可救”凌休恨缓缓走来,手中仍只持管横笛,神情颇为轻松。
殷羽凡转过身来叫道:“他快死了,你不救他吗?”
凌休恨冷冷的眼在再见到她时,陡地掠过一道闪光,震撼,这是她给他的唯一反应。她对人事全然不设防,以为每人都似她这般单纯,对江湖上的尔虞我诈全然不懂,这样的性子,迟早吃亏。
“快救人哪!毒是你下的,掌是你发的,难道你要眼睁睁看他死掉吗?”
殷羽凡话才说完;眼见原本委靡在地的吴窖瑜跳了起来,制住了她的身子,狞笑地道:“小姑娘,‘先教你个乖,千万不可以随便信别人。毒手郎君,你若再苦苦相逼,我绝对会杀了这个小姑娘,让峨嵋派的人找你算帐,你不怕吗?”
凌休恨挑起浓眉,邪魅一笑,“自我出道以来,还没怕过什么人,不过,你真的惹我生气了。”
“让我走。”吴窖瑜叫道。手中加重力道,让殷羽凡哀叫一声。
凌休恨心头莫名一震,他将这归根究抵于他的君子风度。他对着殷羽凡柔声哄道:“把嘴张开。”
殷羽凡不明所以,却依言张开,随即一个不明物体射进她口中,等吴容瑜发现不对劲时,她已将药九全部吞下。他正要出手,凌休恨已撤下无数个血红色颗粒的砂,这些红砂随风吹散,沾在人身上,令人麻痒难当。
吴窖瑜忍不住动手去抓,没想到越抓越痒,又如针刺进身体般痛不可抑;然而在他身边的殷羽凡也沾到红砂,却没事般的呆呆站着,他这才明白,她刚才吞下的便是解药。
“这……这是……什么!”他颤声问道。
“弥天血雾,你很荣幸,成为我这门毒药第一个试用的对象。”凌休恨轻易地掳获犹在发呆的殷羽凡,伸手轻柔地拂去她颊边的红砂,笑叹:“这样就吓坏,胆子大小了点。”
殷羽凡茫然的看见吴窖瑜不断地哀嚎,身上的肌肤不断地渗出血水,却仍不住地往身上抓扯;最后忍不住这种痛楚,冲到湖边,“扑通’的一声,跳下水去,却没再浮起来。
“你好残忍!”她回过头,控诉凌休恨的罪行。
凌休恨闪动着善恶难辨的黑色眼眸,改变了原本无害的脸庞,“你说我残忍!难道他对付潘越一家十七口的时候就不残忍?潘越何其无辜,救了他,却引来灭门之祸,难道潘越就是死有余辜!”
“可是……可是…毕竟他。。。。”殷羽凡见他发怒,心下也是骇然;深怕自己也遭到这种可怕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