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褚上扬怔然,“在这种气氛下第一次见面,实在……有些尴尬。”
“放心啦!我爹就是这副德行。”
褚上扬微笑点头,认识她之后,他的思想变得更开阔了。
但是,在这种场合中,他该如何开口和岳父大人说话呢?总不能说:“打扰了,请继续吧!”
他失笑了。
正当他想得出神,裴知非也在痴痴地望着他,他略有所觉,转首望去,果然发现她在看他,“非非,你爹是个很有趣的人。”
“那倒是。”她皱了皱鼻,“有趣,也是全天下最疼女儿的爹。”
“我很高兴他把你照顾得这么好。”
“哼!感谢我吧!”
他轻拥着裴知非,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裴知非合上双眼,句着他的头颈,温柔地回应,两人的默契甚佳,缓缓倒卧在地上……“咳咳,我说小儿啊!要亲热别在这里,回家去不更好?”
褚上扬连忙放开她的身子,爬起来整理自己的服装仪容,却在下一刻呆了,眼前是位相当剽悍的中年男子,他身材魁梧,却出奇的俊美,由裴知非的长相来看,很难想象他们是父女。
“爹啊!这么快就办完事啦?”裴知非有些糗,拢拢头发,讨好地笑道。
“你都来了,不出来行吗?”裴刚瞄了眼褚上扬,“这就是你的男人?”
“爹啊!人家是斯文人!你说话最好小心点。”
裴刚哼了声,“小子,敢娶我的女儿……”
“爹啊!你怎么这么说?”
“不然要怎么说?哼!我还没跟你算那笔帐……”
她白了白眼,“拜托,什么陈年旧帐都记在心上,你烦不烦哪?”
“你这不肖女。”
“差不多啦!老爹,你在房里办事,你女儿在外头亲热,有样学样……哎哟……你又打我的头。”她抚着脑袋瓜子,却偷偷朝褚上扬吐吐舌,安抚他的不安。
“是谁说他是斯文人,在他面前要规矩点?”想在他面前玩花样?省省吧!
“小子,我这女儿胆大妄为,个性粗鲁,脾气暴躁,敢娶她算你有胆子。”
褚上扬淡淡地笑了,“非非很可爱,而且她也很温柔。”
“是喔!”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我裴刚对这女儿是‘货物既出,概不退还’,以后你可别来找我哭诉。”
裴知非瞪了他一眼,亲热的挽起褚上扬的手臂,“我们才不会分开咧,倒是老爹,你那什么什么的寡妇搞定了没?刚刚看到的好像不是那一个嘛!”
“你给我闭嘴。”
“哈!我只是随便说说,还真不是呀?”
“裴知非,你可以不用回来了。”裴刚朝她怒吼。
“好好,我知道,接下来就是滚回自己的家嘛!”
她嘻嘻笑,忽而脸色一正,“老爹啊!那浑蛋解决了吗?”
裴刚转身回房,“不要问这种白痴问题污辱你老爹行吗?”
“那就当作解决了喔!”
裴刚哼了声,“他足足躺在床上三个月,而且很难再装出风流潇洒的模样了。”
“砰”的一声,房门重重的关上。
褚上扬怔了下,惊愕之余,也难以理解裴刚到底接受他没有?
“非非?”
“嗯?”她带他走在华丽的回廊上,有意带他瞧一瞧她的生长之地。
“你爹是不是不喜欢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他若不喜欢你,会把我交给你,还不准你退货?”
褚上扬终于放心了。
“可我总是……”
“你想太多了。”她抿着唇笑,可又不敢道出她爹是因为教人撞见他在亲热,所以苦撑着,才一脸的不高兴。
“非非,你是不是……”他欲言又止。
她侧过头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父亲,所以才看上我?”
“啊?你发现了!”她嘿嘿笑着。
他有些赧然,刚才仔细一看,他就怔住了,他和裴刚长得有些相似,但仅只是那张脸,除此之外,就没一处相像。
他不能不作此想,她崇拜她爹,所以找上和她爹相似的他,但他们没一处相像,尤其个性大不相同,褚上扬开始害怕,怕……她终有一天会嫌恶他。
“非非,你……”
裴知非停下脚步,牵着他的手突然收紧,“你们是长得很像,但仔细一看,你们根本不一样,如果你真像我爹,也许我还真受不了。”
“可是……”
“而且,谁说你们一样我才爱呢?”她浅笑摇头,“你错了,我爱你这张脸,也爱你的身子,更爱你动不动就害羞的个性,这些我爹身上可都没有。拜托,他那个样子会动不动就脸红低头吗?”
褚上扬思索片刻,她的分析也有道理,一颗心终于又开朗起来。
“非非,对不起,我又傻了。”
“就是嘛!我爹就绝对不承认他跟你相像,而且若让他知道,他被拿来跟一个文弱书生相提并论,他会呕死的。”
“为什么?”
她小声地回答道:“因为他还很自傲刀魔这个封号嘛!”
“你不是说他金盆洗手了吗?”
“那是唬人的啦!私底下他还是保有盗贼本性,改不了的啦!”
他们穿过一道门,来到一处花园锦簇的小木屋,这里窗明几净,安宁雅致,褚上扬一见到这里就很喜欢。
“这是我的地方,没有我的命令,旁人不许进来,你还是除了我爹之外,第一个进来的男人。”裴知非笑道。
“那是我的荣幸。”他柔声回道。
“我爹常说,看上的东西、想要的东西,绝对要将它占为已有,你是我看上的,所以我绝对会把你抢来,不论是什么时候见到你,也不管见过几次,这结果都不会变。”她目光火热的望着他,“我常在想,如果你不是娶了我,你的未来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别瞒我,圣上降了你的职,不是吗?”
“可我还是官啊!只要是官就有上下浮沉的时候。
我反而有些替你难过,如果你的丈夫也是江湖中人,那你就不需要挣扎那么多,可以……”他温柔的笑道:“想抢就抢。”
她闻言失笑,瞪着他,脸色微红,“我们这样疼惜来怜惜去的,还真肉麻,就这么说定了,我们以后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话。”
“好,就这么说定了。”他允诺道。
裴知非领着他进入屋内,接着介绍道:“我十岁随爹来此,住了七年了,这一桌一椅全出自我爹的手,外头的花都是我种的,你喜欢这里吗?”
“好,我们就在此住上几个月吧!”
“那朝中之事怎办?”
“告假哕!我十八岁在朝为官,从来没休过长假,日夜无休。”说来,还真有些累人。
“嘻嘻!你这次的假还真休个没完哪!从春日宴后,你就没上过朝了。”
“为夫的偷懒,你也有份。”褚上扬沉吟了会儿,忽然问道:“刚才你爹说的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她装傻。
“你知道的,那个足足躺在床上三个月,还无法装潇洒的人。”他提醒她。
“唉!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非非。”他也不逼她,只是用那深情的眸光注视她。
这一招屡试不爽,她很快就投降了。
“是杨照啦!他把我们害得这么惨,还害你差点香消玉殒了,我当然要爹出马教训教训他啰!”好歹她也算是个官夫人,不过她爹出马,绝对万无一失,不会留下半点破绽。
“是他?!天哪!”褚上扬为之愕然,心里隐隐有股预感,但没想到她真的做了。
“放心啦!没问题的,有问题也是我爹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