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神田修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神田修女,”武阵挺直背脊,眼神笃定而真诚地注视着她,“我知道里树她是孤女,从小是您养大,对她来说,您就像她的亲人般,我今天来不只是探望您,也想请您放心的把她交给我。”
闻言,神田修女一怔。
“喂,”里树羞赧地抓住他的手臂,“你在乱说什么?”
“我很认真。”他一脸坚定。
“ㄜ……”里树被他那严肃的表情震住。
“神田修女,”他将目光移回神田修女身上,“您放心,我会把里树照顾得很好,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说罢,他弯下了腰,对着她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拜托您。”
神田修女怔了一下,与一旁的小林修女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再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突然,她唇角一扬,笑了。
“越川先生,”她眼角泛着欣慰的泪光,“小树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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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雷离开日本前,里树安排他跟武阵见面。
原因无他,因为自认为是她哥哥的格雷想在回美国前,亲眼看看这个掳获她芳心的男人。
于是,里树在她跟武阵第一次相遇的拉斐尔餐厅订了位。
“你好,”格雷看着眼前这个身着亚曼尼西装,气宇不凡的高大男子,惊讶地问:“你就是越川先生?”
“你好,我是越川武阵。”
“我是格雷·福特。”格雷与他握了握手,“我以为日本人都比较……袖珍。”
武阵一笑,“我是生来打架的,体型有比较大一点。”
格雷对他的幽默颇有好感,“我听Tree说你是柏克莱毕业的。”
“是的。”
“那么你在美国也待了不少年吧?”
“嗯。”他点头,“我高中毕业就出国了。”
“这么说来,你对美国并不陌生。”格雷一笑,“我结婚时,你会带Tree飞来纽约参加我的婚礼吗?”
“如果你邀请了我,或是里树提出要求的话,我绝对会去的。”
“那真是太好了。”热情的格雷一点都不生疏地,“到时你们一定要来。”
“我一定会到。”
武阵从里树那儿得知,是格雷给了她建议及鼓励,才让她决定留下来。
于情于理,格雷可说是他的恩人兼媒人,恩人结婚,他岂有不到的道理。
何况,趁着陪里树到纽约参加婚礼的同时,还能顺便跟她度个假,让感情快速增温。
这顿饭,他们吃得相当愉快。
从拉斐尔离开后,格雷便要直接到机场去。
当然,武阵善尽地主之谊,当了他的柴可夫“司机”。
到了机场,格雷与里树话别了好一会儿,而武阵则在一旁等着。
“Tree,”格雷拍拍她的肩膀,“你这回可是遇到了一个好男人喔。”
里树羞怯一笑,没有说话。
“他不只有钱,”格雷附在她耳边低声地说,“而且还非常体面。”
看见格雷那么贴近里树,武阵神情一凝。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就吃醋,因为他非常清楚格雷跟里树之间的感情真的就像兄妹。
不过他毕竟是个传统的日本大男人,很难接受另一个男人如此亲近他的女友。
“忍。”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因为格雷是促成他跟里树恋情的大功臣。
这时,机场正在广播着飞机班次,并要求本班机旅客尽快完成程序。
“你该上飞机了。”里树说。
“嗯。”格雷一笑,“Tree,要幸福喔。”
“你也是。”她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替我问候泰莉。”
“我会的。”说罢,他习惯地低下头去,并准备亲吻她的额头。
说时迟,那时快,武阵突然趋前拉开了里树。
格雷一怔,讶异地望着他。
武阵浓眉一拧,笑得有几分强势,“这样就行了。”
格雷哈哈大笑,“越川先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醋桶子呢。”
“男人都很自私,你说是吗?”武阵挑眉一笑。
“我懂。”格雷耸耸肩,“Tree,看来我再也不能亲吻你可爱的额头了。”
里树有点尴尬地,“格雷……”
“好啦,我该走了。”他伸出手与武阵一握,“我们纽约见了。”
武阵点头,“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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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在机场实在太失礼了。”里树一边走上租屋处那年久失修的楼梯,一边不满地抱怨着。
“我做了什么?”武阵跟在她后面,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这楼梯实在烂得可以,要是一不小心被他踩垮了,受伤事小,丢脸事大。
“你做了什么?”她回过头,拉高分贝,“你知道你做了什么!”
他浓眉一虬,一脸理直气壮,“我只不过要他别再吻你。”
“先生,”她秀眉一蹙,“你是怎么了?在认识你之前,我们就是这样的。”
“好,那你现在认识我了,他总可以改掉这个坏习惯了吧?”他说。
“坏习惯?”她挑挑眉,不以为然地糗他,“你随便在餐厅里抓个女人就亲,那才叫坏习惯吧?”
提起那件事,武阵有点心虚,“我当时是……”
“一时冲动?”
“不,”他反应超快地说道,“是,一见钟情。”
她脸儿一热,啐着:“油嘴。”说着,她径自走上了楼。
武阵跟了上来,四下张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须臾,他说:“里树,搬走吧。”
“ㄟ?”正拿钥匙开门锁的她一怔,“为什么?”
“你不觉得这里很破?”
“不觉得。”她咧嘴一笑,“我住过比这个更破的。”
“你住的是难民营吧?”他开玩笑地说。
“你说得没错。”她挑挑眉,不以为意地说,“当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时,我怎么忍心过安逸的日子?”
“好,你是圣人。”他耸耸肩,无奈地。
“岂敢?”她推开了门,走进房里。
而当她走进房里,眼前的景象让她一震。
“我的妈!”武阵看着眼前这杂乱的景况,咋舌不已,“里树,你房间也稍微整理一下。”
里树难以置信地看着房间里那一副仿佛世界大战后的景象,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然后,她快步地冲向她的单人床,在枕头及棉被堆里翻找着。
“你找什么?”
“我的相机……”她一脸愁云惨雾,“我的相机不见了。”
“什……”这时,武阵才反应过来。
原来她房间这样乱不是因为她没整理,而是因为……遭小偷……
我咧,这种烂房子还有小偷光顾?现在是怎样,小偷都穷疯了吗?
“你看吧,”他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这种烂房子,连保全都没有。”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你还幸灾乐祸?我的相机不见了。”
“不过是相机嘛,我再买给你就好了。”他揽着她的肩,安慰着。
“不要。”她哭丧着脸,“我跟那台相机有革命情感……”
“这……”什么革命情感,根本是恋物癖。“好,你别难过嘛。”
“你不懂啦。”她不领情地拨开他的手,生气地在床沿坐下。
他长叹一记,在她身边坐下。
好,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就顺便“怂恿”她搬离这个鬼地方吧。
“里树,”他好言相劝,“不要住这儿了,你看,还会遭小偷呢。”
她不吭声,只是鼓着双颊。
“要是小偷闯进来的时候,你正好在,那多危险,是不是?”他动之以情,“说真的,我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