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Bye!”切断通讯,他赶忙冲进浴间梳洗,而后用最快的速度冲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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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人,姜立文才一回头,就被那伫立于门侧的人给着实吓了一跳。
“你……”糟糕!这下该怎么称呼他?经过了昨夜,她实在很难再装作若无其事。
“那人是谁?”她的为难,他没看进眼里,心里在意的只有那人到底是谁?
其实,昨日看到时就很想问了,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立场询问。但,现在的他可就有百分百的权利了。
“呃?”突来的问题,教她感到有些莫名。“你是指?”
“来接孩子们的那个人。他是谁?”黑眸直盯在她茫然的眼,霍非凡等着她的回覆。
“他?你是说许老师?他是孩子们的班导师。”不懂怎会问到他,但姜立文还是照实回答了。
“班导师?只是这样?”眸底存着怀疑,霍非凡犹是望着她。
“不然呢?”听见他的质疑,姜立文更是不解了。
“原来,现在的老师都这么热心,教育学生之余,还得充当司机?”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对方是另有所图。
“他就住这附近,又刚好是孩子们的导师,所以才提议要帮我接送他们,这样有什么不对吗?”她不懂他话里的真正含义,却明白那语气是饱含着讽意。
“不,他没有不对。”摇头,他叹笑。“不对的人,是你。”
“嗯?”柳眉微蹙,姜立文更显困惑了。
“你不该给他机会。”而,这正是他最在意的事。
“啊?”拧紧眉心,姜立文不只困惑,甚至觉得莫名到了极点。
“除非,你对他也有意?”两手在胸前交叉横放,霍非凡心情极差且烦闷。
“我?对他有意?”惊诧的姜立文只觉无力。
“若无意,你又何必给他机会?”说到这,脸色更是难看了。
“拜托!你是在胡说些什么?”垮下肩头,她好生无奈。
“难道你真不明白他的心意?”眯眼,他沉声再问。
“你究竟想说什么?一下机会、一下有意无意,现在又说什么心意……
拜托,请你一次说个清楚明白,别再让人听得懵懵懂懂的好吗?”探手抚向抽疼的太阳穴,姜立文无力的叹声低语。
“你真的不懂?”看着她一脸的茫然,霍非凡有些不知该气或笑了。
那个男人真是可怜,在她身边献尽殷勤,她却从来不懂对方的心。是的,他同情那个男人。
但,相对地,他也为此感到十足开心。
“不懂。”摇头,她拧紧眉心直看着他。
唉——轻叹口气,他无奈的摆首叹笑。再一次,他诚心感谢老天,谢谢它让她拥有如此钝感的神经线。
“他是喜欢你的。”这话,是结论。
“噫?”她错愕的瞠大了双眼,片刻后才连忙摇头摆手。“不可能!你别胡乱瞎猜,许老师他只是……”
“无事献殷勤,事出必有因。”打断她的话,霍非凡再下定断。
“那怎么能算是献殷勤!不过就是顺路……”她想解释。
“顺路?那怎么不顺到别人家去,独独就只顺到你这儿来?还是,他也有顺道去接其他学生?”这个他爱的女人呐,从以前到现在就是这么迟钝,唉……
“呃?”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只能愕然相对。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挑眉相对,他笑望着她。
“这……他……嗳,不可能吧?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呢?”偏过头,姜立文好迷惑。
“你呐,总是这么钝!”走上前,他将人圈进怀中,轻斥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宠爱。
“我真的不知道……”深陷在困惑之中,她没发觉到两人的过度亲密。
“那,现在知道了,你要怎么做?”抬起她下巴,他看着她。
“我……”他突然这么问,她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什么,只能傻傻的怔望着他。
“拒绝他。”语调虽轻柔,但却是不容忽视的命令。
“呃?”
“别再让人有想望的空间,那对任何人都是残忍的。所以,告诉他,你已经有我,让他早些对你死了心,嗯?”轻抚着她瘦削的面颊,他低声诱哄着。
“可是……”想说些什么,但才出声就让人给断了后文。
“好了,这事就这样了,接着——”拉过她的手,他牵着她往屋里走回去。“该谈谈我们的事了。”
“噫?”惊诧声才传出,还来不及有所抵抗,他就已经把她给拉回了屋里,然后……
唉,想逃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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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说吧。”把人安顿在厅里的某张藤制椅上,接着也随之落坐在姜立文的正对面。
“说?要说什么?”想装傻蒙混带过,但他却不让她如愿。
“你心里该有数。”黑眸直对住她,他等着她坦白。
“……”垂眸,她以沉默作为回应。
“坦白有这么困难?”她的静默,让他感到无奈。
“……”无言,她犹是垂眸定望着地面。
时间在静默中悄悄流逝,霍非凡的耐心也跟着缓缓流失。
“我只是想要一个理由。”采手抚额,他觉得生气却也感到无力。
“理由,真有那么重要?”抬眸,她凝望着他,眼里有着淡淡的哀伤。
“对于一个被莫名遗弃十二年的人来说,是的,它很重要。”霍非凡回望住她,眸底布满了坚定。
迎望着他,姜立文的记忆开始陷落,陷落在十二年前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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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 姜家
“呕——呕嗯……”一阵干呕过后,她无力的瘫坐在冰凉地面上,苍白的脸上有着恐惧害怕及更多的心慌。
怎么办?月事好久没来了,她该不会是有了吧?
无助的她真的好怕!屈起双膝,将脸蛋埋了进去,她担心的低声哭泣了起来。
“凡,我好想你……你回来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分离不过数月,她却已是满心的思念。她知道自己应该要坚强,可是此时此刻……她如何能坚强?
真的好想跟他说这件事,但每次才提了笔就又顿住,因为她不敢跟他说实话。
若是让他知道这事,他一定会因为这样就跑回来,然后也一定会对她负起责任,可是……她并不想因为自己而阻凝到他啊!
他们都还年轻,她不能就这样绑住他!而且,他肩上背负着传承家业的重大使命,她怎能成为他的绊脚石!
抬起头,双手贴上微隆的腹部,她的泪不禁落得更凶更猛。
怎么办?月事从来没迟过,却在他离去后开始不再来,她想她是真的有了。
那……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打掉他?不,她不要!那是她跟他的孩子啊,她怎么能够狠心的谋杀掉他!
“立文——”
母亲的叫唤声传来,她惊惶不已的连忙站起身,而后赶紧用水洗去脸上的泪痕。
“立文?”姜母循着水声而来,这才在浴室里发现了女儿。
“妈。”怯生生的回应着,姜立文其实是心虚的。
“把脸擦干。”看着女儿满脸都是水珠,姜母顺手就抓下毛巾给女儿。
“谢谢。”接过毛巾,她轻拭着脸上残余的水分,哭红的眼却仍不敢迎对母亲。
“刚刚,你的班导师打了通电话来。”转身,姜母走出浴室,接着便走到女儿的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