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噢!她昨天醉得迷糊,什么都不太记得,只依稀有印象自己一直在讲话、一直在讲话,嘴巴像煮熟的蛤蜊一样,怎么也阖不上!她……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听曾目睹过她醉酒模样的安安说,喝醉后的她很爱讲话,而且讲得全是自己的秘密,或是平时“ㄍㄧㄥ”着不让人知道的秘密,而且最好笑的是,平时正经八百的她,喝醉后还会变得很小孩子气,很爱撒娇!
撒娇?她看了一眼展怀熏既冷又严肃的模样--
嘶……她的头更痛了!
在一阵惴惴不安后,她强作镇定的开口,“那个……呵呵……我昨天没给总经理惹麻烦吧?”
“你的酒品算好。”
“那你……”很难启口耶!“那个……”
“嗯?”
总不能直接问他:总经理,昨晚我们没上演什么十八禁的戏码吧?光是想她脸都红了,更何况问出口!“总之,昨晚非常谢谢你。打扰了!”她敲了敲还是像有工人拿着铁钻打地基的脑袋站了起来,拖着千斤重的步伐直直往门口走。
“楚秘书。”
“是。”现在的她有点烦躁,因为宿醉使得她的脑袋没法子一下子清醒过来,可面对展怀熏,她又不能使脑袋处于这种要故障不故障的状态。
“你去哪儿?”宿醉使得她即使醒了,还是一脸傻呼呼、动作迟缓,那模样真的既好笑又……可爱。
“回家。再不回家我妈会担心。”
眉头一扬,黑如子夜的眸在她身上绕了一圈后,眼底有抹掩不去的笑意,“你这样回去她会更担心。”
“啊?”楚正璘反应不过来,直到她注意到房间里的一面大镜子里,映着她婀娜的身影、修长的腿……
修长的……腿?!楚正璘浑噩的脑袋忽然清醒了不少,她冲到镜子前瞪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敢相信自己几乎衣衫不整,身上甚至套了件男人的衬衫……
大大宽宽的衣摆几乎快到了膝盖,袖子过长的快可以甩水袖了!
“啊……为、为什么会这样?”她用手颤抖的指着镜中的自己。难不成……难不成她昨天真的成了限制级女主角?!
“你昨天才下车就吐了自己一身,临时找不到适合你的衣服,只得暂且借了你一件我的衬衫。”
“那我……你……你不就……不就……”衣服不可能是她自己换的,难道是……深吸一口气,她在乌云密布里寻着阳光。“你这里有佣人吧?”方才她隐约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她以为是她妈。
看她脸红的像快烧起来了,展怀熏大概也知道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一个钟点欧巴桑。”
“是那个欧巴桑帮我换的吧?”
一个钟点欧巴会在凌晨三点多上工?这女人果然是还没清醒。“如果这么想会让你比较开心的话。”
“我要听的不是让心里比较开心的话,而是……我、我的衣服……”
“是我换的。”
“……”楚正璘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爽快,嘴巴讶异到阖不上。
以为她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他更清楚的重复一次,“你的衣服是我替你换的。要我负责吗?”
“负责?”一报还一报,他也吐了一身,换她替他换衣服?
“你的衣服是我替你换的,你的表情像是我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事情是我做的,我得负责到底,不是?”
楚正璘脸红的啐了一口,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坦荡荡的,八成也做不出什么占人便宜的事,况且……他不是同性恋吗?
同性恋……他们昨天聊天时有聊到这点吗?总觉的……好热悉呢!头又疼了。
管他!反正他既然是只爱男人,对她这女人就绝对不感兴趣,所以,即使她赤裸裸的在他面前,他大概也能坐怀不乱吧!
她绝对是安全的。
心里释怀了,心中大石落了地。“我又不是古人,露条手臂给人瞧了就非君不嫁。我只是、只是……怕自己喝醉了给你添麻烦。”她客气的说。
话又说回来,昨晚她喝得酩酊大醉还多亏了他,不是?只是在他面前她一直想表现好的一面,当个能力一流、精明能干的秘书,没想到几杯酒下肚,她之前的努力全泡汤了!
展怀熏指了指小几上的纸袋,“我买了一些女装,盥洗后,你换上了,到一楼吃点东西吧。”
“好。”
展怀熏走出去之前,忽然又半转身,“对了,我昨天瞧见的,不只是手臂而已。”他眸底带笑,开始知道捉弄人的趣味了。
“你……”
楚正璘错愕的瞠大眼,觉得自己今天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原来这冷酷的上司其实……很闷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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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占地近百坪的主屋外,还有一大片的树林、温室花房……
有钱人家的别墅真是有够奢华--
用过早餐后,展怀熏提议四处走走,楚正璘没有反对,主要是她对外头的一大片绿林实在太好奇了。“你不是有花粉症,为什么还建了一座那么大的温室花房?”
“这别墅是我回国前老夫人买给我的,她偶尔会到这里小住,我知道她喜欢花花草草,就又加盖了一座温室花房。”
楚正璘看了他一眼,想起刘安安曾八卦的告知,展怀熏是个孤儿,是圜洋集团孙家的养子。
他口中的老夫人,是指素有企业界“铁娘子”之称的孙老夫人吧?也就是方才用餐时打电话来给他的人。
方才他们谈的事,好像是有关相亲的事。
展怀熏要相亲……她听在耳中,心里有些怪怪的。奇怪了,要不要相亲那是别人家的事好吗?她管这么多干啥?
展怀熏相亲不会成功的啦!因为他是个同性恋!
“你对她比对自己还好!”自己有花粉症还盖花房?勇气可嘉。
“我的身世在圜洋应该不是什么秘密。”他的神情平常,没有扭怩与尴尬。“我是孙家收养的孩子,在我心中有两个妈妈,一个是生我的母亲,一个则是力排众议收养我的孙老夫人。她虽不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却是唯一待我像亲人的人。”
无论是父亲或是母亲的亲戚,在他幼年失去父母,急待人伸出援手时,个个躲得比谁都快,最后对他伸援手的却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孙老夫人。
楚正璘心里有点酸酸的,想起一个幼时失去父母的无助孩子,在有人愿意对他好时,这种恩情是一辈子的。“原来总经理也有这么感性的一面。”
“我很冷血吗?”
楚正璘咬着唇用很缓慢的速度点了点头,然后滑稽的笑了出来。
“楚秘书。”
“是!”糟!她是不是有点太放肆,因而惹毛他了。在这么一大片森林里的自在舒适,她早忘了她只是个小小的秘书。
“我这冷血上司是想提醒你,凡事要公私分明、适而可止!”
果然惹毛他了。“是!”
“在公司我是上司,你得叫我“总经理”,但私底下,你一定得这么‘公私不分’的叫我总经理吗?”
“呃?”
“我的朋友叫我怀熏,不爽的时候也有人叫我展怀熏。”
原来……她又给这闷骚男摆了一道!这人还真是天生的王者气势,只要不笑,还真的能“不怒而威”!可怜她这个当人下属的,平常在他的淫威下活得像只惊弓之鸟,连他开玩笑的虚张声势,她还全身泛凉的,只差没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