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曼罗感到茫然了。
突然,沉默了下来。
“如果我离开,是不是就能让他慢慢平静下来?”曼罗问道,“你是不是可以让他忘记?”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我尽力。”
如果能让烈翰忘记她,忘记以前所发生的事,是不是就能恢复以前那个善良不爱杀伤、喜欢佛经、脸上总是有着温文笑容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话,那么这一切就可以恢复过往。
虽然她的心会思念,也会因他的忘记而疼痛,但她更希望烈翰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于是曼罗点点头,微微笑了,“谢谢你。”虽知他的出现只是为了不让莲儿再伤心,但她仍要谢谢他。
曼罗突然又开口道:“还能帮我一个忙吗?”
“说。”
“除去三皇子脑海中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记忆,包括他想杀四皇子的念头。”
“可以。”简短明了的回答。
曼罗的身影随着缥缈的影子也一点一滴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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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明亮的山洞里--
一个美丽清灵的女子正在打坐,身边还伴着一个有着精致可爱面孔的女孩守候着。
“真难得这几天你都陪着我。”曼罗睁开眼,微微一笑。
“曼姐姐,你真的没事了吗?”银莲望着似乎已经平静、美丽依旧的曼罗,总感觉到一些不确定。
曼罗仍然闭上眼,没有回答。
“曼姐姐。”银莲不依的叫着。
“你天天在问这个问题,我的答案你应该比我清楚。”
“但我总感觉到不对劲。”银莲噘起嘴,“为什么你又肯回来了呢?你为四皇子留了一滴泪,难道你现在真的觉得没什么了吗?”
曼罗心里震了一下,真的没什么吗?这几天的打坐,脑海里不再清澄心无杂念,总是出现烈翰或喜或怒的容貌,心也因回忆而感到高卧或痛楚;就像那一滴已经流出的泪再也收不回来了,就连她的心也一并交出去再也回不来。
“曼姐姐。”
曼罗冷冷地道:“你如果再吵我,我就罚你静坐一年。”
“曼姐姐,你告诉我实话,我甘愿静坐一年。”
曼罗睁开眼望着银莲,忽然发现她似乎有了一些变化,有了自己的主张和固执,“有些事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
“我不会说的,将来你就会明白的,到时候我真的希望你不会像我今天这样。”曼罗叹息一声,又闭上眼睛。
“曼姐姐,你不想知道四皇子这几天怎么样了吗?”银莲执意要问出曼罗的心意。
曼罗脸上一片平静,只是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
银莲不甘地看着曼罗无动于衷的样子,“曼姐姐,你真的不想知道四皇子的事吗?”
因为银莲很清楚是没有什么会让花精流泪的,除非是她正在经历千年情劫,第一滴泪会流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爱上人类,第二滴泪是所爱的人伤了她的心,第三滴泪是她已死了心;但曼姐姐还不到一千年的修行呀!
“不想。”曼罗淡淡的说。
“曼姐姐,虽然你不想知道,但我还是要说。他下令除去世间所有的花。”
曼罗一怔,霎时睁开眼睛,“他真的这样做?”难道他并没有让他忘记?
“是呀,你有没有听到这几天山上有好多吵闹的声音,因为连山上的花都遭到了毒手;深山里可能还有些不会变成人形的花精呢!你说四皇子这样的举动,伤害了生命,会不会引起上天的不满?”
就算是不会遭到上天的惩罚,但因为她而害了那么爹帮辜的花精,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的;如果这世间少了花朵,那将剩下什么呢?曼罗猛摇头,站起来就要往洞口走去。
“曼姐姐,你干什么?”银莲忙拉住她。
“莲儿,我必须回去。”
“曼姐姐,你说过不会再回去的,何况他这么做只是因为恨你,你回去也田呀!”
“他就是想要我出现。”
“曼姐姐,我不让你回去。”
“莲儿,因为我,他没有成佛而成了魔,所以老天也在惩罚我。”曼罗留下樱思的一句话,叹息一声,身影瞬间消失。
“曼姐姐……”银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丝毫阻拦不了。
她该怎么办?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救曼姐姐,如果四皇子再伤曼姐姐的心,让曼姐姐流一滴泪,那到时候谁也救不了曼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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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是典雅宁静的信天府,一草一木都没有改变。
只是府里再也听不见嬉闹声,再也听不到仆人们话家常、见面微笑打招呼的和乐声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家面色严肃、说话警惕,甚至不敢大声叫喊,连交谈也变得小心翼翼;只因为他们的主子--四皇子有了天差地别的转变,一下子从一个人人赞赏喜爱、崇敬和善的好主子,变成冷酷无情、毫无人性、动不动就发脾气的恶主子。
当走过那满是坑坑洞洞、已经不能称为花园的地方,曼罗深深的叹口气。
一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时,曼罗不由得怔了怔,怎么才几天不见,为什么她感觉就像是过了许久呢?
似乎是感应到什么,烈翰猛地回过头,看到那亭亭玉立的娇俏面容后,烈翰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一震。
“你终于出现了。”烈翰一步步的走上前,目光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她。
“你,没有忘记。”
“忘记?有那么容易吗?”烈翰扬起冷笑。
一时间,曼罗不知是喜是悲,只能无语。他没有忘记她,也代表所有的事情没有就这样结束。
“或许这是我种下的因,而果注定由我来承受。”曼罗忽然笑了,轻轻地道:“停手吧!”
“你认为你的一句话有那么大的用处吗?”
“那你想怎么样?要我杀三皇子吗?”曼罗回视着他。
“杀三皇子,你舍得吗?”烈翰的眼中又浮现深深的妒忌和不甘。
“只要你停手。”
“哈哈……看来你也并不是那么爱三皇子。我不需要你去杀三皇子,我会慢慢的陪他玩这场游戏;只要你待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我就可以饶过那些花。”烈翰面无表情的说着。
曼罗点点头,“我不会逃了,我想知道你要怎么处置我?”
“我要你眼睁睁地看着你密谋已久、属于你的三皇子的皇位如何落在我手上。”
我并不在乎。这句话曼罗并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明白只有让他以为她在乎,才会让他的复仇有了快感,而这些是他目前仅能得到的:只有感觉到她的痛苦,他才会开心。
“如果你恨我会让你好过一点,那就恨吧!但是别折磨自己好吗?”深吸一口气,曼罗还是忍不住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她几乎能看到他心底的矛盾,已经爱了又不能爱反而要恨的矛盾。
果然,烈翰威胁的靠近过来,冷冷地道:“你在可怜我吗?现在的我才是真实的我,以前那个只不过是个一无所知的废物。”
“别这样诽谤自己。”
“你在乎吗?”烈翰神情一变,忽然问道。
“我在乎。”曼罗柔柔的注视他,认真的诉说。
烈翰身体一僵,紧紧的盯着她,似乎要在她眼睛里找出什么来,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冷笑,“我倒忘了你的手段有多高,不然我那猎艳无数的大皇兄怎么也会栽在你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