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呢喃声里,带茧的大手揭开她上半身最后一层屏障,让她的美丽真实的展现在他面前……
他的鼻间净是她的芬芳,那种混合染料和体味的宜人芬芳,勾惹着他的欲望。
“易……唔……”
她的颤音彻底击垮了他的理智,挑动他属于男人的野性。下一刻,她的声音消失在他贪婪的唇舌里……
夜还没降临,但身陷情潮里的人也不会在意这点。
第十章
无论是谁从软玉温香中被叫起来,心情都不会很好,尤其被叫出屋子后,看见的还是裴安阳那张睑时,心情就更差了。
“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了没重要的事别联系吗?”凌易拉长了脸,神色颇为不耐烦。
“我当然有很重要的事了,莫非我来的不是时候?呵呵……”看着凌易的表情,裴安阳贼笑得就像只偷吃了鸡的狐狸。
“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整我。”凌易悻悻然道。
“我就是故意整你,怎样?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急色了,天都还没暗呢!”裴安阳笑着讽刺道。
对于一个被繁杂的事务蹂躏了足足有半年之久的米虫来说,裴安阳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理直气壮的。
“你……”他的毒舌让凌易为之气结。
他很想回报裴安阳几句恶毒的话,可做为一个身心才刚受过抚慰的幸福男人来说,别说是恶毒的话了,就连坏情绪都无法维持太久。
“好吧!我不怪你就是。”他缓和一下语气。
“我为你做牛做马,只差没有死而后已了,你当然没资格怪我。”裴安阳是典型的得理不饶人。
“是是是。”凌易不由得苦笑了。
原来,凌易假装整个产业被夺走,是裴安阳所想的计划,为的就是要让紫染肯放弃不再染绫罗的誓言,用她的手艺帮助凌记织染行东山再起,达成凌易的目的。
只是,裴安阳做得太过火了,为了惩罚凌易将他一个人丢下半年之久,让他成天累得像条狗似的,于是故意把凌记织染行破坏殆尽,不让凌易太好过,也因此,凌易看见时也大为震惊。
两人正聊着时,一道声音插了进卒--
“爷,裴安阳不是我们的死对头吗?你怎么还和他有说……”有笑的?通宝被他们这种奇怪的态度给搞糊涂了。
“傻小子,裴爷的名讳也是你随便叫的吗?”裴安阳笑骂,伸手给了他一记爆栗。
“可……”通宝捂着痛处,仍一脸迷糊。
“我还以为你做了掌柜后会变得比较聪明咧!没想到你不开窍就是不开窍!”裴安阳没好气道:“你们爷算是白调教你了,居然愣得连这是个局都看不出来。”
“局?这怎么可能?!”通宝尖叫一声。
那时候爷是那么落寞、那么绝望,他们的处境又是那么艰难,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
“给我闭嘴!”凌易低喝一声。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话语里的威严却丝毫未减,甚至更有震慑力。
这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为了生意可以不择手段的爷呢!
通宝捂住了嘴巴,眨巴着眼睛,不敢发出声音。
凌易轻轻的将房门打开一条缝,侧耳倾听屋里的声响。紫染的呼吸绵长而均匀,听不出有丝毫被惊动的迹象。
还好,她睡得正熟。他这才安心一些。
“有什么事去书房说。”浅易警告道,“如果有不该夫人知道的事传到夫人耳里,小心你的皮!”
“是是是,小的怎敢在夫人面前多嘴呢?”通宝擦擦额上的冷汗,点头如捣蒜。
“哼!不会最好。”凌易丢出一句,一马当先往书房走去。
“是是是。”通宝诚惶诚恐的。
“呵呵~~”裴安阳则玩味的看着这一切。
“爷,您能不能告诉我,这哪里是局……”通宝在后头跟着凌易,才安分一下子,打不死、吓不倒的小强精神就又冒出来了。
“笨,薛紫染又不是傻瓜,如果不设这个局,她哪肯乖乖的替凌记染布?”裴安阳实在受不了通宝的愚钝。
闻言,通宝停下了脚步。
“你是说从一开始爷就是骗了我们?什么被侵占产业,什么被追债都是假的?”听得此言,通宝彻底傻眼了。
“算是假的吧!”裴安阳嘿嘿一笑,“原本我还担心他会穿帮,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演得这么好。若不是这场戏是我导演的,我都快以为自己是在作白日梦呢!”
“那、那夫人她不是很可怜吗?”通宝满怀同情。
“要成大事总得有人牺牲,再说,她现在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无论如何都比在穷乡僻壤做个村姑好多了,不是吗?”在帐簿里泡了半年,裴安阳也学会了商贾的算计。
“那、那这桩婚事是真,还是做假的?”通宝大叫了半声,随即想到凌易先前的威胁,又主动降了八度。
“你说呢?”裴安阳的嘴角噙着一抹贼笑,“快点跟上吧!你的爷等久了可是会骂人的喔!”说着便加紧脚步往书房而去。
“夫人--呃,薛姑娘,究竟哪个称呼才是对的?”通宝喘着气追在他后头,心里越想越糊涂。
他压根没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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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设这个局,她哪肯乖乖的替凌记染布?”
“原奉我还担心他会穿帮,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演得这么好。若不走这场戏是我导演的,我都快以为自己是在作白日梦呢!”
“要成大事总得有人牺牲……”
回廊里已看不见人,可是这些话就像一把把锐利的刀,剖着她那颗血淋淋的心。
“假的,都是假的……”干裂的唇近乎无声的蠕动着,绝望的泪水滑落秀气的脸庞。
她忽然觉得胸口好闷、好闷。
天地仿佛整个颠倒了!
不,她不可以晕倒!她还要去问清楚为什么他要骗她?!紫染勉强振作起来。
她扶着墙壁,脚步虚浮的往书房的方向挪去。一路上有丫鬟、伙计看见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想上前扶她,都被她挥手打发走了。
书房里。
“爷,通宝对您一向忠心耿耿,这么大的事您怎能连我都瞒着呢?”通宝越想越觉得委屈,忍不住跑到凌易面前去讨公道。
“什么事?”凌易停下和裴安阳的交谈。
“就是您串通裴爷,假装众叛亲离的事啊!就算夫人她是外人,我通宝可是从小就跟着您的‘内人’啊!您怎么可以连我都一起骗呢?”通宝哇啦哇啦的抗议。
这小子说什么内人、外人的,哈……
裴安阳听得有趣,“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说的?”凌易凌厉的目光投向在一旁看热闹的裴安阳。
“是我说的啊!就算我不说,你以为纸能包得住火吗?”裴安阳老神在在,一点也不担心。
他的话正好说中了凌易最担心的一点,他冷哼一声,脸色变得很难看。
“爷,您和裴爷是一伙的,我却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通宝大感委屈。
“别说得自己什么也不知情似的。”裴安阳嗤之以鼻。
“我当然什么也不知……”
“真荷包假定亲,别告诉我你连这都不知情。”
“呃……”通宝自动消音了。
“你以为四贝勒他就那么好说话?又要哄着那老狐狸来帮忙,又不能让他真的将产业侵占了去,你以为我这些日子过得舒服吗……”裴安阳乘机吐苦水。
“时间不早了,我们谈正事吧!”凌易的声音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