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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崎朔没睁开眼睛就知道自己身下有个女人,他原本完全放松的身躯因此而变得紧 绷。
他有女人,和她们在床上恣意欢爱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他从不留宿任何一个女 人家里,更不会将她们带回自己的住处。他会在女人身旁睡着,这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 来才会发生的事情。
高崎朔一再回想,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他就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找了女人,而 如果不睁开眼睛,他根本连自己找了哪一个女人都不知道。
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躺在他身下的又是哪个贪婪的女人?
高崎朔倏地睁开眼睛,盯着秦悠悠看,良久后以极冷的声音问:“你是什么东西?
”“我?”秦悠悠喘口气。“我是人耶!”她说。
高崎朔眯起眼睛。
“谁让你进来的?”居然能进他的住处,而且还爬上他的床,这女人可不简单。
秦悠悠闻言,诧异地眨眨眼。
“你──是你带我回来的,你忘了吗?”她说。高崎朔嗤笑一声。
“要说谎也编个象样点的,我怎么会带你这样的女人回来?”
“我这样的──”秦悠悠皱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男人的话听起来有点 熟……对了,像弄影,肯定是在挖苦她。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高崎朔撑起身子,又把她给彻底打量了一番。
“那就说清楚点吧,我对未成年的高中女生没什么兴趣,就算是喝个烂醉也──”
他忽然停了下来,有个模糊的画面闪过高崎朔隐隐作痛的脑袋。
酒?难不成他真喝醉了?
不会的,高崎朔随即否决了这个可能性。前天晚上他虽和好友聊了一整夜,但绝对 是滴酒未沾,又如何会醉呢?
他起身坐好,发觉头痛加剧,不好的预感就这么窜了出来。
头痛、作呕、对之前的事情毫无印象,这……这怎么都像是宿醉的症状。问题是, 他究竟见鬼的什么时候喝了酒?
“喂!”见他久久不语,秦悠悠忍不住开口道:“你用不着自责,我不是什么高中 女生。”
“什么!?”高崎朔嚷,随即捧着太阳穴低吟。“你是国中生?”
即使是秦悠悠也感觉自已受到了侮辱。她虽然个子小了点,胸部平了点,样子不够 成熟妩媚,但和国中生绝对是有距离的,如果她被误认为是国中生,那么她的高中三年 、专校三年,还有离开学校这些年到哪儿去了呢?平空消失了吗?
“你太过分了,我才不是国中生!”高崎朔闭上眼睛。
“天!别告诉我你其实是小学生。”
这……这真是奇耻大辱!秦悠悠深吸了口气,正想强烈表达她的不满,一旁的电话 钤刺耳地响起了。
“该死!”高崎朔边咒骂边抓起话筒,秦悠悠只得暂时压下满心的怨气,爬下床上 厕所去了。被那家伙困在身下一整个晚上,她──她好急啊!
终于排出多余水分的秦悠悠松了口气。她坐在马桶上左右张望,发现这浴室竟然比 她租来的小房子还要大上一些。
她是即将流落街头的可怜弱女子,那家伙却坐拥这么大个浴室,这世界实在太不公 平了。
秦悠悠边嘀咕边简单梳洗了下,整了整及肩的直发后又回到有着张大床的卧室里。
高崎朔已经挂断电话,此时正闭着眼睛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看着这样的他,秦悠悠方才在浴室里刻意培养出来的怒意竟莫名消失了。
可是为什么呢?她不懂。这男人说她是国小学生那,她应该很生气很生气的不是吗 ?
盯着那张刀凿般完美的男性脸庞,秦悠悠有些痴了。她眨了眨眼,视线像被钉住似 的,就是无法从沙发上的身影拉开。
这世界果然不公平。有她这种被误认为是小学生的女人,也有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就 像张图画的男人;而漂亮的人,就算做错了事也很容易就被原谅吧?她不也这么轻易就 饶过他了吗?
真是好看的男人啊,她不由得想,即使是脸色有些铁青还是个美人。
“你看什么?”高崎朔忽然张开眼睛并冷声问,这才让秦悠悠回过神来。
她眨眨眼后回答:“我在看你。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美?”
高崎朔瞪了她一眼当作回答,之后起身走进浴室。
被瞪了一眼的秦悠悠有些纳闷。她明明是在夸赞他,却好象惹他生气了。没有人说 过他美吗?难道她的审美观跟别人不同?
高崎朔很快又走出浴室回到房里,洗过脸后的他虽然称不上脸色极佳,但总算是精 神了些。
他从冰箱里取出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扔给秦悠悠,她没接着,只得趴下身子到 床下去找。
“你说是我带你回来的?”秦悠悠翘起屁股找水时听见他问的话,下意识点头,却 撞上了床板,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是啊,是你自己硬要带我回来的,现在却这么问。”秦悠悠揉揉头顶上的肿包, 看了看在沙发上跷起长腿的高崎朔,然后扭开矿泉水喝了起来。
高崎朔盯着秦悠悠看,半晌后再次开口:“那么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带你这个小 学生回来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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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山一栋高级别墅里,由美国回台度假的大导演长冈皇子正搂着娇妻坐在舒适的 长沙发上。桌上搁着饮料、水果和爆米花,电视里播放着长冈皇子颇为喜欢的影集,但 他的心思却似乎没放在上头。
在他怀中的紫儿发现了这点,于是以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在想什么吗?”她仰起头微笑间。
长冈皇子回过神来,低头轻吻妻子的额头。
“在想高崎。”他回以微笑。“我刚刚和他通过电话,他似乎心情不佳。”
“哦?你开始关心朋友了?”紫儿眨眨大眼睛问。长冈皇子狂笑两声。
“没那回事,我只是好奇。”他说。“好奇?”紫儿不解地皱起眉。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咦?高崎先生出事了吗?”
“别紧张,那家伙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紫儿一听,责难地看了老公一眼。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高崎先生勉强也算是我们俩的媒人啊,何况他还是你相交多 年的老朋友。”
见向来柔顺的妻子不开心了,长冈皇子忙搂紧她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这 不就在关心他吗?”
“看起来倒像是幸灾乐祸呢。”
“真的这么像吗?”长冈皇子又是一阵笑,在看见妻子皱起了眉才咳了几声停下来 。
“朋友有难,亏你还笑得出来。”
“你说高崎朔那家伙?他有没有难还不知道,纯粹是我的猜测而已。”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其实也没什么……”
“我想听。”紫儿轻柔却坚定地说。
长冈大导演对妻子的宠溺程度可以说和他所导的电影齐名,这会儿老婆都这么说了 ,他岂有不从之理?
“好,好,我这就说。”
“来,先喝点冰凉的花茶吧,老公。”紫儿微笑着将杯子递给他。
长冈皇子低头深深偷了个吻,之后才接过杯子并开口道:“前天纬濂不是约了高崎 给我们接风吗?你因为害喜留在家里,我们三个就找了家西餐厅用餐,之后就到纬濂那 里坐坐。”
紫儿点点头说:“我记得你隔天早上才回来,怎么?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