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整整一个星期,今天终于要验收成果了,各位这么尽心尽力,相信舞会一定能热闹进行,圆满结束的,陶然在此代表学校及全体学生感谢你们的付出,辛苦你们了!这儿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各位可以回到自己班上帮忙园游会的摊位布置,需要各位时学生会会以广播通知,今天早上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会场响起欢呼声,几位干部打过招呼后纷纷离去,顷刻间学生会里只剩下正副会长两个人。
“我也可以回班上去帮忙吗?”古湘凝手撑着下巴问!陶然则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不行”。
“你没看见这里一片乱吗?难不成要我一个人收拾?”她说。
“谁要你装好心放了那些人!大伙儿一块儿整理不就快多了?”
“这几天她们也忙够了,里头有几个还是一年级新生耶!就让她们好好玩一天吧!”
“我也想好好玩一天。”古湘凝说。“去年这个时候我们也是新生,却没有人替我们办什么迎新活动。”
“你是累傻了还是怎么回事?我们是这学校的第一届学生,还指望谁来‘欢迎’我们?”陶然指指角落。“替我把垃圾袋拿过来,我们先把这些纸杯纸盘子收一收。”
“那我们又何必这么累,替学妹办什么舞会、园游会?苦了自己不说,人家还不见得开心呢!”古湘凝摊开垃圾袋交给陶然,自己则帮着把垃圾往里头扔。”
“为什么这么说?不管是一年级还是二年级——一个个不都是既兴奋又期待吗?”
“一个个?我们家‘那个’又怎么说?一整天说不到十句话也就算了,听见迎新活动就皱眉头打呵欠的,活像在说我们多事。”
“你指的是弄影?”陶然将满了的垃圾袋打结。“别太在意她啦!或许她真的不喜欢这种动态活动,你也知道的,她比较静。”
“她是比较怪,比我们俩都还奇怪。”古湘凝道。
陶然哈哈笑了两声。
“原来你是在意这个,怎么?见不得学妹比学姊‘优秀’?”
古湘凝白了她一眼。
“你希望三一八室成为‘妖怪集散中心’吗?”
“喂!弄影又不是妖怪。”
“难道你跟我就是?”
“我们?”陶然蹙眉。“我们两个正常得很啊!”
“你当然这么说,别人可就不这么想了。”
“什么意思?”
“偶尔也躲在洗脸台后头听听那些三姑六婆闲聊嘛!她们老说我们三一八室住的都是些怪里怪气的人。”古湘凝道。
陶然一愣,随即挥了挥手说:
“真是无聊!就算我们三个怪了点,那悠悠呢?她可够正常了吧?天真无邪又善良可爱。”
“这不是重点。”古湘凝瞪她。“还有,悠悠哪里正常了?一会儿像个白疑,一会儿又机灵得很,简直就是个阴谋份子。”
陶然闻言又皱眉,推推眼镜道:
“别用这种可怕的词汇形容我们家学妹,我觉得她们都是好孩子。”
“说人家是孩子,你也不过比她们年长那么一岁。”古湘凝扯高嘴角。“别紧张!我并不是讨厌咱们家里那两个家伙。”
“咦?”陶然张大了嘴。
“相反的,我觉得她们非常有个性,很能凸显三一八室的风格。”
陶然哑口无言,良久之后才摇头道:
“你果然是三一八室里最怪的一个,居然还有脸说别人。”
“我是在夸她们,你听不出来吗?”
“懒得理你了!”
陶然拿过另一个垃圾袋继续清理垃圾,等两人终于将会场整理干净,时间恰好是早上十点钟。
“暂时是没有事情了,要不要到处去瞧瞧?”古湘凝问。
“也好,一旦开始忙起来,只怕真的连到处瞧瞧的时间都没有了。”
陶然动动脖子扭扭腰,提着垃圾和古湘拟一块儿走出学生会会议室。
* * *
“我们班上的摊位没问题吧?”陶然拿着根烤玉米,皱着眉对古湘凝说:“这东西半生不熟的,而且——好咸啊!”
“至少我这个是甜的。”古湘凝摇摇手中的珍珠奶茶。“不过也实在太甜了,喝了这种饮料只想立刻再喝另一种饮料止渴,搞什么!班上那些女人没有味觉吗?”
“我们俩分身乏术,担心也没有用。”
古湘凝点头表示同意。
“不插手也好,万一有人食物中毒,紧急送医可就麻烦了。”
“别说的那么可怕,肾脏病或糖尿病发作倒还有可能。”
陶然又咬了口烤玉米,终于因为难以下咽而将之扔进垃圾桶中。
“究竟谁说的比较可伯?”古湘凝讥嘲道。
两人走向操场另一端,有两个学妹慌慌张张地朝她们跑来。
“有人告诉我们你们是学生会的正副会长。其中一个削着短发的喘着气说,脸上写着焦急。
“没错。”古湘凝回答了她。
“找我们有事吗?”陶然问。
“是校门口,校门口有人闹事。”另外一个长着雀斑的女孩道,表情像要哭出来了。
“警卫呢?校门口不是有警卫吗?”
陶然说着已经朝校门口移动,古湘凝自然是跟在后头。
“听门口收邀请函的学姊说,警卫伯伯早上跌了一跤,扭伤了腰,看过医生后已经回家休息了。”她们听见学妹在后头嚷。
“意思是我们今天没有警卫了?”陶然加快了脚步。
古湘凝轻叹一声。
“能不能建议校方换个没有骨质疏松症的警卫?”
“张伯伯是个好人,害他失业就不好意思了。”
“话说回来,有谁会到我们学校来闹事,还挑了这种日子?”
“大概是某个学生钓上了有妇之夫,人家的老婆找到学校来了。”
“应该是倒了人家的会,债主来追杀了吧?”古湘凝跟上陶然。“怎么样?要不要来打个赌?”
“校门口到了,咱们的傻话就暂时练到这里吧!”
陶然推推眼镜,领着古湘凝走向那一团嘈杂。
校门口围了一小群人,有一半是玫瑰的女学生,她们看见陶然和古湘凝便向两旁让开,陶然于是看见了被挡在大门外的几个男人。
“有什么事吗?”她看着眼前穿着花俏的男人,开口问。
“他们没有邀请函却硬要进去。”守在门口的女学生说着说着就哭了。
“抱歉,今天是本校的迎新日,没有邀请函是不能进入的。”陶然对那五个男人说。
“那就给我们邀请函啊!”林庆华露出出口以为潇洒的笑容。
“没有邀请国就表示各位未受到本校学生的邀请,当然,如果几位是学生家长,可以在验明身分后进入。”古湘凝道。
“笑话!我们看起来像学生家长吗?”林庆华身后有人吼着。
“既然不是,那就请回吧!”陶然推推眼镜。
“喂!喂!今天不就是要热闹的吗?我们起了个大早,开着拉风的车子过来,连大门都不让我们进去就要我们走,有没有搞错啊?”林庆华皱着眉说,后头几个人纷纷附和,现场又喧闹起来。
陶然想耐心等他们静下来,旁边的古湘凝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门口那块板子上明明写着凭邀请函入场,各位就算不识字,话总该听得懂吧?没有邀请函就请滚,别杵在这儿妨碍大家出入。”
陶然一听用手肘撞撞古湘凝。
“客气点,怎么可以叫人家‘滚’?”她皱起眉低声说。
“你没听见我前头加了‘请’字吗?”古湘凝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林庆华一行人是来玩乐泡马子的,却被人以这种不客气的态度驱离,旁边又有这么多女孩子围观,面子挂不住是当然的。只见他们五人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林庆华甚至学着电视剧里的大哥,将手中的烟一扔,朝陶然和古湘凝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