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又得解释了。聂平叹口气将她拥入怀中,三十年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也 会有这种发自内心的温柔。
“我没有生气,梦月,也不是故意对你吼叫,我只是害怕自己就要控制不住了,所 以才急着要你停下来。”他抚着她的唇道。
楚梦月在他怀里抬起头。
“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她不解地问。
聂平忙将视线移开她的唇,以防自己又深陷情欲。
“做了前半段却不能继续下去的话,男人会觉得很难受的,此时如果不能自我克制 ,恐怕我就要强迫你了。”聂平微笑着继续道:“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我们休息了 好吗?”
他让楚梦月睡在床的内侧,自己则吹熄了烛火并在她身旁躺下,房内霎时陷入一片 寂静。
楚梦月觉得怅然若失,她才开始觉得有趣,为什么就得结束了呢?她心浮气躁,在 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甚至大胆地将脸贴上聂平的背,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隐隐还听见 细微的鼻声。
她撅起嘴生着闷气,好半晌之后依然睡不着,终于伸手推了推枕边人。
“你睡了吗?聂平?”她喃喃支吾着:“不晓得为什么耶!现在我也觉得有点难受了,所以我在想,如果……如果你真的很想做那件事,那么……那么我们现在就来做, 你说好不好?”
聂平一个翻身来到楚梦月身上,还伸手捂住她的嘴,以免她放声尖叫。
“不是骗我的吧?”他气息不稳地问。确定她不会喊叫后才移开她嘴上的手。
“你……你不是已经睡了吗?”
“睡得着才真有鬼了。”他说着将头埋入她细嫩的颈项间。“这回只有杀了我才能让我停下来,你若喊停,我不会理的。”
她羞怯地点点头,双手主动圈上了他的腰。房内的气氛于是慢慢地愈来愈亲昵,两人的喘息声也愈来愈清晰。
楚梦月终于明白聂平说的没错,只要对方是你所爱的人,这事儿做起来一点都不恶心。
第七章
膳房里的丫鬟把最后一贴给庄主夫人喝的安胎补药给洒了,于是总管命鹊儿即刻进 城,拿着药单到药铺里再取些补药回来。
“找个没事做的家伙陪你一道去,鹊儿,近来城里乱得很。”总管这么对她说。
鹊儿则笑着点头回答。
“知道了,我会拉个人陪我。”
于是鹊儿就到院子里去找,但是看来看去好象人人都有自个儿的事要忙,谁也抽不 出空来。鹊儿正愁着也许得独自进城一趟时,有个长工打扮的人恰好从她身边走过。
鹊儿皱起双眉瞪着那个背影,头朝左边歪了歪后,又朝右边歪了歪,最后双眼一睁 、嘴巴一张,指着那人“啊”喊了一声。
“喂!你不是那个石破军吗?干嘛没事打分成家丁的模样在庄里四处晃荡?”
距她三十公尺远的石破军跌了一跤,爬起来后火速跑向鹊儿跟前。
“你——”他指着她的鼻尖,好半晌才说得出话来。“为什么知道是我?”
“一看就知道了啊!”鹊儿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好象受了很大的刺激似的 。”
“我是受了很大的刺激。”石破军扯下脸上的面具对她嚷:“什么一看就知道?该死!我的易容术是一看就能知道的吗?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一看就知道我是石破军?”
鹊儿让他吼得后退了一步。
“知道就是知道,哪说得出为什么嘛!”她说着,怯怯地看着他。“是真的吗?别人都认不出你来?我倒觉得挺容易哪!”
石破军脸都绿了。
“容易?说什么鬼话啊你?我——”
“哎呀!”鹊儿惊呼一声,打断了他的咒骂。“总管让我进城去替夫人抓药,跟你聊着聊着差点给忘了。”
“谁跟你聊着聊着了!”傲人的易容术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轻易识破了,石破军心里说有多呕就有多呕。
“对了!”鹊儿接着说:“不如你就跟我走一趟吧!总管说近来城里乱得很,要我找个人作伴。”
“你话还没说清楚就想走?不准。”
“你不准,我也得走了,夫人还等着我抓药回来呢!你不陪我,那么我找别人就是 了。”鹊儿转身就要走,石破军伸手拉住了她。
“等等,我没说不陪你啊!”他说。
“那就走吧!到城里得走好一段路呢!”
“别急,我们可以骑马,不过我们边骑边说,你得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诉我。”
“什么事情原委?”
“还装蒜?你究竟是怎么认出我来的,等会你得毫无隐瞒地说出来。”
这家伙是怎么了?被认出来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不过鹊儿没空和他争执,再不出 发就真要耽误夫人用药了。
“好啦!好啦!”她敷衍道:“路上我再回答你的问题,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
“可以。”石破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等我先换件衣服。”
☆☆☆
结果一路上鹊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坚称她是自然而然就知道,无所谓为什么。
石破军真是气疯了,他自认绝无疏漏的易容术竟瞒不过一个小丫头,而且还是个不懂半点功夫的小丫头,这口闷气叫他怎么咽得下?
“你何必这么生气嘛!”坐在他前头的鹊儿转身看了他一眼。“大不了以后我见了 你都装作不认得,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丫头根本抓不住重点!石破军轻哼了声,理都懒得理她。
接着他们就抵达了长安城,而且一进城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寻常。虽然时间还早, 街上已有许多行人来来往往,教人疑惑的是这些人似乎都很匆忙、很紧张,没有人偶尔 停下来闲聊几句,脸上也缺乏轻松悠闲的笑容。
上药铺抓好药的鹊儿又坐上马背,愈走愈觉得奇怪,愈瞧愈感觉不解。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她对身后的石破军说。“大家好象在害怕些什么,脸色都不好看哪!”
“是有点不对劲。”石破军蹙眉道,接着就指了指前头。“你瞧,那儿围了一大群人。”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石破军说着。轻扯缰绳,马儿便小跑步走向围在屋前的那群人。
两人下马挤进人群中,这才发觉这宅子门口还有两位官差守着,不许人进入屋内。
“这位大哥。”石破军拉了个人到一旁:“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屋里究竟发生了什 么事?”
“有人被杀了,死得很惨哪!”一个年约四十的男子摇着头回答。
“有人被杀?”石破军耸起眉。“是男是女?什么年纪?”
“好象是个未出嫁的闺女。”男子叹息。“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好端端的一个姑娘 家却碰上这种事,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白发人送黑发人,做父母的又情何以堪啊!”
听了这位男子的描述,石破军的神情显得非常凝重,他再次挤进人群中找着正探头 往里瞧的鹊儿,不顾她的推拒硬是将她拉离了现场。
“你拉我出来做什么嘛!”鹊儿直跳脚。“人家好不容易才抢着个好位子,什么都 没看见就——”
石破军跳上马背,一把将鹊儿也拉了上来。
“没什么好看的。”他说。“你忘了吗?你家夫人还等着你抓药回去。”
鹊儿闻言“啊”了一声,显然是把正事全给忘了,经石破军这么一提,当下便催促 他立即起程赶回银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