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静接过手铐,轻咬着红唇,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过来。”她下令。
他像是看见肉骨头的大狗,用最快的速度,快快跳上单人床,还自动自发的躺好,双手伸直,靠紧床头柱,注视她的黑眸里,热烈的传达着:来吧,凌辱我吧,宝贝!
她用手铐,把他的双手都牢牢铐在床头柱上,还伸手拉了拉,确定他完全无法动弹。
当她铐住他时,垂落的发,轻轻刷过他的身躯,像是一个最精致、也最难以抵抗的折磨。他用力深呼吸,胸膛起伏着,再度觉得热情难耐。
“我先去洗澡。”她靠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被铐在床上的熊镇东再度喘息,充满期待的猛点头,力道之猛烈,差点要扭伤了脖子。
就在他的注视中,她轻盈的走进浴室。
水声响起,他满脑子都在幻想着,她那白皙的肌肤、柔软的丰盈、纤细的腰,幻想着,她走出浴室后,会对毫无反抗能力的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时间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当她终于走出浴室,他的男性,已经坚挺而疼痛着,笔直的向她“致敬”。
噢,她要来了!她要来了!她要……她就要……
那曼妙的娇躯,在他饥渴的注视中,慢条斯理的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的门,从容的拿出衣裳,一件一件的穿上,那双黑眸里的期待与欲望,逐渐变得困惑。
“呃,宜静。”
“嗯?”她穿上衬衫。
“我还在这里。”他提醒。
“我知道。”她翻好领子,再拿起外套穿上。
“你不过来吗?”看她的打扮、她的态度,实在不像是准备要跟他再“战”一次的样子。
她转过头来,露出让人目眩的微笑。
“我不过去。”
他倒抽一口气,整个人像是从天堂跌入地狱,瞬间凉了半截。“那,你要去哪里?”他垮着脸问。
“上班,”她理所当然的回答。“总部有急事找我。”一边说着,她已经走到门边,穿妥平底包鞋。
“那我怎么办?”他哀嚎出声。
“铐着。”她再度露出微笑,还从他的牛仔裤口袋里,拿走了手铐的钥匙。“这就是给你的惩罚。”
在熊镇东的哀嚎声中,她步履轻盈的走出公寓,把他关在房里头,径自出门上班了。
第九章
冬季的清晨,难得有了好天气。
太阳从云层中,露出脸儿来。虽然新闻报导说,寒流即将南下,但是这会儿,只是看见阳光,就让人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宜静走进飞鹰总部,虽然眼镜后的晶莹瞳眸,就像平日般平静,但她的脚步却比平时轻盈得多。
经过熊镇东一夜的“努力”后,占据在她心头的恐惧,奇迹似的消失无踪。当然,火辣激情的性爱是部分原因,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毫不掩饰的担忧、关心,以及那虽然笨拙,却是尽心尽力,真心真意的关怀。
在她的生命中,只有这个粗野的男人能惹恼她,却也同时能让她微笑、让她遗忘恐惧、让她在他身下,娇吟着恳求……
粉嫩的双颊,因为那些回忆,浮现淡淡酡红。
她轻咬着红唇,却又想起,熊镇东被铐在床柱上,挣扎嚷叫的狼狈模样,终于忍不住红唇微扬,露出浅浅笑意。
二楼的走道,旁边就是落地窗,冬季的阳光,照在平滑的玻璃上。
林杰迎面走来,看见她的时候,表现显得有些讶异,歪着脑袋上下打量她。“宜静,你特地回去换衣服啊?”
她停下脚步,含着笑意的瞳眸,闪过困惑。
“没有。”她摇头,看着身上的蓝色套装。“我就是穿这样来上班的。”
林杰伸手搔了搔脑袋。
“是吗?”他皱起眉头,努力的回想,脑子里的昼面迅速倒带。“不对啊,我刚刚在现场,看到你穿的,不是这一套啊!”他明明记得,他早上看见的,是另一套米白色的套装。
“什么现场?”
“早上啊,就分尸案的现场啊!”
乌云飘来,遮蔽了阳光,走道转眼就暗了下来。
一股寒意悄悄爬上心头。
宜静站在原地,眼里与嘴角的笑意,跟血色一同褪去。
林杰没有发现,还自顾自的说着:“其实,宜静,你用不着逞强到现场去,勘验现场的工作,交给我们来做就行了。”
昨天中午,不少队员眼睁睁看见,她看到那些照片后,当场昏倒。所以,今早在命案现场,瞧见她出现时,林杰心里头,实在是既讶异又佩服。
“你早上穿的那件米白色套装,是不是在勘验时弄脏了?”他又问了一句。“对了,你不是还要阿华整理出今早的勘验左证吗?阿华说他已经整理好了,你随时可以去拿。”
宜静没有回答。
她脸色苍白,紧捏着冰冷的双手,甚更没有察觉,指甲已经刺入柔软的掌心。
她是有米白色的套装。
只是,她今天穿的,并不是那套衣服。而且,今天早上,她也没有到命案现场去,更没有要求阿华整理勘验左证。
那么,今早去到现场的人是谁?
林杰所遇到的,那个穿着米白色套装,在命案现场走动,还跟队员们谈话的“宜静”,究竟是谁?
寒意渐浓,温度像是突然降了下来,她冷得几乎要颤抖。或许是因为寒流南下,也或许是因为,她心中浮现了一个极可怕的猜测,才会觉得,整个人像是陡然跌进冰库里。
“宜静?宜静?”瞧见她脸色不对,林杰连喊了几声,还关心的间:“你还好吧?要不要先去医护室休息?”
“不用了。”她摇头拒绝,双手握得更紧。
恐惧再度聚拢,那个黑影再也不只是存在于她的噩梦中,而是已经来到现实,甚至逼靠到她的周围。
修长的身子微微摇晃,却没有倒下去。
没错,她仍然感到恐惧,但是,如果继续恐惧下去,就等于是放弃求生,只能无助的等着对方出手,等着对方杀了她、肢解她、取代她……
不!她不要那样!
紧握得僵疼的小手,缓缓的松开。宜静深吸一口气,虽然脸色雪白,眸子却格外明亮。她看着林杰,哑声问道:“队长在哪里?”
“噢,队长啊,”林杰回答。“在他的办公室里头。”
她点头致谢,接着转过身,在阴暗的走道上,踏出步伐,一步步的朝队长办公室走去。
一张传真搁在桌上。
厉大功坐在办公桌后,神情严肃,深敛的黑眸,望着坐在桌前,冷静得有些不寻常的宜静。
“这是FBI今早发来的传真。”他伸出手,将传真往前推。
昨天中午,宜静看完命案资料昏倒,焦急的熊镇东抱起她,先到医护室去,经由医生诊断,确定她只是惊吓过度昏倒后,就坚持要抱她回家休息。
身为队长的厉大功,则是在两人离开后,收拾散落一地的命案资料,仔细研究了半晌。
两年之前,宜静协助FBI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而他就是其中之一。跟宜静一样,他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认出那特殊的分尸手法。
因为手法太过相似,他将相关资料转成电子邮件寄给FBI,要求对方提供协助,当初承办此案的约翰,很快打了电话过来,所告知的消息,却让人错愕极了。
“八个月之前,凶手逃狱成功。FBI循线追查,只查出他出狱后不久,就在某间诊所,再度做了整型手术。”厉大功徐缓的说道。“医生在手术后被杀,诊所也被纵火,虽然抢救出部分病例,但是仍然无法知道,凶手到底整型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