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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你的计划?”无视那双炯目的杀气腾腾,管墨平着声音问。

  不顾医生们的反对,脑中仍有血块未清的他执意出院,即使,躺在病床上的她不再对他说话,甚至对他不再闻问;即使,他才知道有个孩子,却也同时失去了孩子。在尝到失去的滋味竟是这般椎心刺骨的难受后,他不再逃避了。

  “我要带她走。”

  “走?离开台湾?”

  “对呀,反正我们在这儿又没半个亲近的人。”

  “我不是人?”

  “你不算。”言简意赅,轻易地便将管墨的存在打回原点。“可掬她现在的情况不同,表姊又恰巧得出国一段时间,留她一个人在这儿孤苦无依,没人顾着,我哪能安心呀。”

  “有我在!”

  “你?”冷笑一声,直接一棒子敲到落水狗身上。“她会搞成这样,不就是因为有你在?”

  生平第一次,管墨被呛得无言以对。

  “没那本事就别到处放火,喏,这下子火不是烧到自个儿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也懒得管,所以,你别挡着我的路,我还有教人心疼的傻妹子要顾呢。”

  “她不用你操心。”

  “怪了,她是你的吗?你是什么时候拐她去注册的?上哪儿办理的?怎么没人通知我这个当事者的亲哥哥呢?”

  不理拓跋斯五的酸言调侃,管墨寒着神情,冷凛慑人的夹带着暴力意图逼视他。

  “没话说了?哼,少拿白眼冻我,可掬没跟你说,甩白眼给她老哥看的人,有什么下场?”

  “你不肯放手?”略过他的言语挑衅,管墨没跟他做口舌之争。

  毕竟,他有愧在心,而眼前这给了三分颜色便开起染房来的跩家伙,是可掬的家人,唯一的血脉亲人,再怎么过份的冷嘲热讽,他也该全部住肚里吞才是。

  对,想到未来与拓跋斯五的关系绝对是剪不断、理还乱,所以,他忍!

  “放手?这两个字写来容易,但做起来难呀!我问你,换成是你家妹子,你会轻易放手?”

  轻描淡写的驳斥听进管墨耳里,不像是逐客令,反倒像是在指引他一条明路。

  罗马,岂是只有一条大道能通?

  “你说的对。”他淡然一笑。

  这几天,情绪压抑得太快也太紧绷,既然可掬的五哥看起来颇能捱两下子,他又何必再撑着无处发泄的怒火与悲凄呢。

  “那……”

  轻扫了眼全身像是突然充满劲力的拓跋斯五,管墨扯唇冷笑,动作优雅的取下腕表、解开袖扣,将量身订做的西装外套脱下,精厉的眼眸这才不闪不躲的迎视着那双早已热血澎湃的炽热目光,迎战之意,昭然若揭。

  “姓管的家伙,你想来硬的?”

  “你会怕?”

  “怕?这是什么玩意儿?”

  “准备好了吗?”

  “哈!”闻言,拓跋斯五大爽。

  是他自己送上门来讨皮痛,可不是他挟怨报仇,若不利用机会消消气,他还配当小掬的五哥吗?

  打!

  第十章

  看到走进病房的管墨鼻青脸肿,拓跋可掬一愕,虽然忍住了询问跟隐隐抽痛的心,却仍忍不住呕意,撇开脸,她弯腰朝垃圾桶吐了几秒,然后,跟在他身后的五哥虽然神情愉悦,却也是一脸的黑红花斑,这……

  “你们打架?”问题丢给兄长,她的目光还是不愿意直视管墨。

  只能偷偷地拿眼角瞥他一下、再一下。

  赫!好丑……却仍旧丑得很有型。

  “嘿嘿。”

  “谁赢了?”板着脸,但眼眶却冷不防的又泛红、涌泪。

  五哥已经很久没干架了,自从只剩兄妹俩相依为命后,他便常嚷着要从良、改过向善,做个走气质路线,温文儒雅的生意人;而管墨,他向来就讨厌拿拳脚功夫讲道理,没想到,这两人竟大打出手?

  “你希望谁赢呀?”拓跋斯五也坏,明知道小妹嘴硬心软,偏又爱逗她。

  果然!

  “当然是五哥。”

  “真的?”

  “当然!这不是废话吗?五哥问爽的呀?这种人,打死他算了。”恨恨地,她连珠炮般扔出好几句狠话,甚至忍不住朝他瞪去,见他闻言不怒反笑,她差一点又软下了心。

  还会笑?哼,可见五哥有手下留情,没将他那口又白又漂亮的牙齿给打断。

  “你别再傻笑了,当心我一时想不开……咳,小掬,你都收拾好了没?”

  “嗯……”她应得很迟疑,下意识又偷偷往他脸上瞟去,胃部一阵翻滚,她赶忙移开视线。

  这一趟飞离台湾,大概真的就跟他莎哟娜啦,此生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吧?

  “都弄好了就走呀,杵在那里做什么?等着开同乐会呀!”将几上两袋衣物扔给身手不分轩轾的管墨,不小心瞧见妹子砍来的眼刀,他干笑一声。“我的手伤得较重,他只有那张脸被我打丑了,叫他提一下东西,不过份吧?”

  “我……随便啦!”

  “难不成你心疼呀?”

  “五哥!”跺跺脚,她连瞪也懒得瞪,径自夺门而出。

  “走这么快,你是赶着上哪儿吃喜酒?”嘴里犯嘀咕,拓跋斯五却丢了个眼色给管墨,追了上去。

  电梯来了,空的。兄妹俩走进去,还有一大半的空间,两双神似的眸子盯向管墨,只见他耸耸肩,正欲跨进电梯的时候,瞧见拓跋可掬又迅速撇开脸,他眼神一黯,缩回脚,不作声的任由电梯门在三双眼前阖上。

  “你见了他,还这么不舒服?”

  “嗯。”她也不想这样呀!就算住后再也没交集了,也不忍心伤他自尊,但每瞧他一眼,胃部就忍不住滚呀滚的,任她怎么憋也憋不住。

  “那……这,怎么办呢?”拓跋斯五有些自言自语,不知道东窗事发时,自己还能不能留个全尸。

  “反正,各有各的路,还能怎么办?”

  听进妹子哀怨的轻叹,再斜睨那颗低俯的脑勺,他笑得有些苦哈哈。

  突然,拓跋可掬大喊一声停下脚步,神情复杂的望着兄长。

  刹那间,他的心跳停住了。

  “呃,五哥……”

  “什么?”该死,不会是被她察觉他跟那姓管的……

  “我的衣服……”被管墨拿走了,这、这下子可好了,他拿走她的衣服,她要不要去跟他讨回来?

  “喔,等一下再跟他要就是了,你急什么?”

  等一下?

  来不及消化掉五哥的随口一言,才刚跨进停车场,一辆BMW停在车道旁,后车箱已然掀开,有个人弯腰在搬弄东西。

  搭着她的肩,拓跋斯五拉开驾驶座旁的车门,示意她上车。

  “谁的车?”

  “能开、能跑、能载人,你管它是谁的呀?先上车吧,医生说,这几天你还不能太劳累,也别站太久。”

  虽然心生疑惑,可是她也没想太多,乖乖的坐上车,试图从后视镜瞧清楚那个弯腰的男人是──管墨?!

  他在这里做什么?

  瞪直眼,她呆呆的看着他盖上后车箱的车盖,掠过五哥的身边,然后,坐上驾驶座,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车上,还有被这个变化震得措手不及的她。

  “你──”怒气在胸臆间翻腾,不待她骂出声,一堆酸液就涌了上来,尽数吐到他身上。

  拓跋可掬傻了。

  管墨的脸色也难看到极点。

  车内气氛霎时比北极气温还要低,静默了一会儿,见那张铁青的脸色更显阴沉,拓跋可掬尴尬到爆红。

  “我……”嘴才张,又是一古脑的酸液涌上。

  这下子,她的脸色急速凉化成透明的白皙。

  好像刚从北极开回来的冰冻车直驶进管墨家的车库,车停、人静,却无掩其中的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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