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耘满脑子思绪乱成好几团,古妈妈还在继续说:“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你乖乖的、开开心心的当新娘,听妈的不会错啦!”
茫然的收起电话,古耘反覆思索着妈妈的话,接着画面一转,她想到了她的好友路悠。
当初她鼓励路悠勇敢追寻所爱,说得振振有辞,但反观自己,从认识陶竟优开始,她就一直在当鸵鸟!
可是,谁都晓得纸上谈兵很容易,事情轮到自己时,都嘛当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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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入境通关口
等了半小时,陶竟优终于看见利思婵的身影,她拖着行李箱,身旁紧紧跟着她六岁的双胞胎儿女。他朝他们挥了挥手。
利思婵也看见了他。“小棋,小元,陶叔叔在那儿,我们快过去。”她一手拉起两个小孩,就往陶竟优的方向奔过去。
她一路像逃亡,在见到他时,利思婵一颗志忑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我终于回来了……这条路好漫长!”她激动的投入陶竟优怀里。
“回来就好。”陶竟优拍拍她的肩膀,已有心理准备,接下来,将会有许多麻烦跟着利思婵的脚步而来。
“对不起,要给你添麻烦了……”利思婵抬起头,带着歉意说。
“别说这些了,走吧!”他先安抚她,然后朝两个小孩招招手。“小棋、小元来,来叔叔这边。”
小棋和小元对陶竟优已有些生疏,迟迟不敢过去。
“来啊!你们忘记叔叔了吗?”陶竟优友善的笑了笑,做了一个他们熟悉的鬼脸,博取他们欢心。
“叔叔!”两个小朋友见状,终于呵呵笑起来,喊了他一声,稚嫩的声音让他有点心疼他们的遭遇。
这两个无辜小孩,跟着懦弱的妈妈千辛万苦回国来,却不知危机将接踵而至。在成人的世界里,小孩常常被迫成为牺牲品。
“思婵,走吧!先回我那儿再说。”
利思婵含着泪,点点头,绽开一抹安心的笑容。
陶竟优带着利思婵母女三人回到陶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孩子都睡了吗?”陶竟优问。
“嗯,他们都太累了。一洗完澡、躺上床,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连故事都不必念,如果他们每天都这么合作就好了。”利思婵笑着说。
听说小孩都是这样,累了倒头就睡;不累,你就得拚命替他培养睡意。结果大人都累到睡着了,小孩的精神还很亢奋。
忽然,陶竟优思及自己已年届三十,却还在跟为他好的人唱反调,不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吗?也难怪他父亲及身边的友人,要这样处心积虑为他的人生铺路。
“你在想什么?”利思婵见他若有所思,轻声的问了句。
“没什么。你呢?不早点休息?”陶竟优在沙发上落坐,也示意她坐下。
“我不累。”利思婵在隔着茶几的另一张沙发坐了下来。
“你不用担心,人都回来了,有事我会帮你挡着。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有勇气回来?”
“我真的受不了了。本来我和你都以为给他钱、离了婚就可以天下太平,我们都想得太简单了,他还是动不动就找我麻烦。”
“可是你这样回来,他更有权利跟你索取三千万,不是吗?”
“我没办法考虑那么多了,我好想回来。”利思婵羞愧的低着头。
“好吧!我会帮你处理的。”陶竟优没多说什么,反正过几天他和古耘结婚之后,就可以顺理成章从言彻那里拿回所有的钱和财产,三千万是九牛一毛,跟打喷嚏一样简单。
“我真的觉得亏欠你好多,恐怕我一辈子都还不了。”
“没人要你还,你不用担心这个。”陶竟优看了看时间,才八点钟,他想去找言彻谈一谈。
“你有事去忙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一个的,你放心。”
“那好,我有事出去一下。”陶竟优拿了车钥匙就走。
他人一走,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利思婵对着手机发愣,不知道该不该帮他接电话?万一是他的女友打电话来,她接了,难免会产生误会。所以她只好盯着它,任它一直响。
响了许久,铃声停了,但过没多久又响了起来。
对方一定是有急事,她是不是该告知对方,试试别的方法找陶竟优?否则他手机没带走,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她看见手机液晶荧幕上出现了两个字:小树。
会叫小树的人,应该是男生吧!
“喂?”
“喂……”古耘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否打错电话。“我打错了吗?我要找的人叫陶竟优,这个号码是吗?”
“是……没错。”利思婵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小树会是个女生。
“那他……”古耘迟疑了一会儿,不知要不要问下去。
“喔,竟优说他有事要出去一下。”
“喔,那……谢谢,再见。”
不晓得会不会给陶竟优添麻烦,利思婵有点后悔帮他接了这通电话。
利思婵挂上电话的同时,彼端正在家具精品店选购嫁妆的古耘,也一脸茫然挂上电话。
“陶竟优的电话是别人接的。”古耘对着应晤诚说。
“谁帮他接的电话?”
“一个女生。”她明明很介意,偏偏要装得若无其事。
一个女生?
“知道是谁吗?”拜托!陶竟优可不要在这个节骨眼还拈花惹草!婚事好不容易敲定了,他可不希望节外生枝!
古耘摇摇头,忽然问他:“他目前有多少女人?”
“什么意思?”应晤诚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毕竟我快要成为他的太太了,没资格知道他目前有多少笔风流帐吗?”
“很、很抱歉,我……我无法得知他到底……”
“算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她没想到应晤诚会紧张成那样。
“那现在你决定买那一组?我认为不用问竟优的意见了,他不是把决定权交给你了吗?”
“随便挑一组吧!反正只是睡觉用,不要做恶梦就好!”古耘有点负气。
生气了……还是吃闷醋?
应晤诚研究的望着她,感觉她好像也不是对陶竟优完全没有占有欲嘛!
果然,古耘这人是不能逼的。
最后她闭着眼睛随便挑了一组床,不过她随便挑还挑到了最贵的,连枕头都是十万元一对的……
她可能打算花钱消怒,反正帐都记在陶竟优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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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彻,竟优在不在你那儿?”黎轲十万火急的声音自电话中传来。
“在。我们在办公室,有什么事吗?这么急。”
“你们别走,等我来。”
十五分钟后,黎轲已经赶到言彻的办公室。
“到底什么事?”陶竟优悠哉的递给黎轲一杯茶。
黎轲开门见山的说:“利思婵回来了是不是?”
“是啊!我下午去接机。”
“现在人呢?”
“在我家。”陶竟优干脆的回答。
“在你家?!你把他们母子带去你家,你不怕古耘知道……”
“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怎样。”他太了解古耘了。即使她不高兴或有任何负面情绪,她也会想办法隐藏。
“黎轲,你怎么会问起利思婵?”言彻有疑问,利思婵回来了,陶竟优没告诉他,黎轲却得到了消息,可见是从别处得知的。
“我的朋友,开征信社的杨达生,你们应该不陌生。”
“我们知道。”言彻点头。律师跟征信社之间的关系微妙,不必多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