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耘依旧睡不着,她认地方又认床。房间太大令她没有安全感,床太宽敞反而害她翻身不习惯……
外头仍旧漆黑,她听见车子的引擎声纷纷响起,可见客人已陆续离去,当陶竟优进房时,时钟刚好走到三点整。
其实他并未喝多,还算是清醒。一进房,他就看到古耘靠在床头,正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夜色发呆。
“你还没睡?”他有些讶然,但话没说完,电话已经响起。
古耘愣了一下,本来要接电话的手陡地又缩回来,她略微失笑的说:“绝不是找我的,你接吧!”
陶竟优不置可否,自己接了电话。
“哪位?我是陶竟优。”
“竟优……”利思婵在电话那头怯怯的喊了一声。
“思婵?你还好吗?回去之后没事吧?”他一直挂念着利思婵回加拿大之后的安危,此刻却不知为何,在电话中他自然而然压低了声音。
思婵?
这一瞬间,古耘浑身发凉……三更半夜有个女人打电话来找她丈夫,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人高兴的。她觉得自己好窝囊,明明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但她不仅没勇气留在他身边听他们讲电话,甚至连问都不敢问!
古耘很识相,她不会傻傻的以为可以用婚姻的约束,来让陶竟优断绝相所有女人的来往。
她不想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默默的下了床,拿件外衣套上就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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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朋友,人在加拿大多伦多。”某一晚,陶竟优挂上电话后,居然主动对她说明起来。
“不用对我解释,我不介意你在世界各地有哪些难舍又难忘的红粉知己。”
乍听之下,古耘好像很有风度,但仔细一听,又觉得有那么点酸味。
陶竟优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结婚半月余,他与她完全没有过任何肢体接触。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觉得自己变了。
古耘吸引他的,不再只是她的美丽或肉体,而是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感情。
他一直在寻找,可是目前还找不到。有时他会从她眼神中瞧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无法得到证实。
或许她也变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敢做敢当的古耘。
他们的相处在婚后变得更冷漠。
“我可不可以将你刚才所说的话当做是吃醋?”陶竟优想试探她一下。
果然,古耘呆了呆,大有要承认的迹象,不过她还是逃避了。“你想太多了。我不在意,所以你也不必在意。”
“我……真怕你不爱我……”陶竟优喃喃地说,声音不大,却清楚得很。
他怎么会那样说?
古耘心一慌,不知如何回应,她转身背对着他,将棉被拉高盖住整个头。
陶竟优跟着直直地躺在她身边,也显得紧张万分。
“古耘,如果我说,我……”我爱你——
唉,算了!他还是说不出来!难不成他有示爱恐慌症?
过去那个霸道的陶竟优,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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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晓得这是什么样的婚姻?古耘看着陶竟优留下的字条,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我走了。
还真是简单明了的三个字啊!
“他真的就这样走了?去哪里?”应晤诚先是火冒三丈的骂,接着话锋一转。“古耘,不好意思……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们吵架了吗?”
“吵架?我们简直相敬如‘冰’。”
“他曾答应我三年内不会离开,现在你们又结婚了,他更没有理由走。”言彻也百思不解。
接着,言彻的手机响了起来。“黎轲,查到了是吗?”
“陶竟优到加拿大去了!”黎轲在电话那头说。“言彻,看有没有办法去银行查他帐户,有人告诉我他去过银行。”
“我知道了。”言彻将电话收线,转头对应晤诚说:“去查查竟优的帐户。”
“我马上去。”应晤诚着实对古耘深感抱歉。“古耘,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应晤诚说完,立即三步并做两步离去。
古耘低头不语,陷入自己的愁绪中。
“古耘,我并不想探你们隐私,但是,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你们之间……”基于关心,言彻总想把事情弄明白点。
“没有爱为基础的婚姻……我是该考虑离婚了!陶竟优是任何人都绑不住的,何况我从头到尾就不奢望他会改变。”
“我们一直都认为,竟优对你的感情是非常特别的。”
“特别冷吗?”
“你怎么会这样说?”
“言彻,我不明白,我完全困惑了。”古耘才刚说话,眼眶就红了。“你知道吗?我跟他求婚的那一个晚上,我在他的言语之间感受到他的无奈,他那时就说他总会走的。”
“我想,应晤诚不是你嫁给竟优的唯一因素吧?”言彻很笃定。
古耘诚实的摇摇头。
“为什么不告诉他?”这女人很ㄍーㄥ喔。
“告诉他什么?”古耘疑惑。
“告诉他,你爱他。”
果然,古耘像心事被揭穿一样,不知所措。“拜……拜托!去跟他求婚已经很没面子了,还说什么我爱他……别开玩笑了,言彻。”古耘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
“那我再问你……”
“言彻,你好像把我当犯人,越狱的人是陶竟优耶!”古耘抗议。
“再一个问题就好。他告诉你他总会走,你的反应是什么?你说了什么?”
“就让他走啊!我不会留他。”古耘一想到这话题就没好气。
言彻笑了起来,说了句风凉话:“你们两个是怎样?第一次谈恋爱吗?”
“咦?”古耘实在受够了言彻的拷问,问就算了,还屡屡取笑她!“你们很过分耶!”
“我只知道,嘴巴里一直嚷着要走的人,其实心里是极度希望人家留他的。”言彻正经的说。
古耘又沉默了,言彻说的不无道理。是她脑筋太单纯、太直,当时没有想通这个逻辑。
“我先走了,有消息,我和黎轲还有晤诚都会专程来跟你‘报告’,毕竟我们三人多少要为你们的婚姻负点责任。”言彻看着她,表情暧昧地笑着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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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轲律师事务所
“陶竟优从户头里汇了三千万到加拿大,是给利思婵的。”应晤诚拿出一份拷贝的汇款证明。
古耘淡淡看了一眼……陶竟优出手这么大方,可见他跟利思婵的关系密切。
“根据调查,利思婵有两个孩子……”
“是陶竟优的?他们有孩子了?我都不知道……”古耘心酸酸,感觉鼻头也发酸了……
三个男人同时愣住,六只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呃……”黎轲犹豫了一会儿。“是这样没错!”
“利思婵是竟优的初恋女友,他们几年前在加拿大重逢,你想嘛,旧情人旧情复燃,现在藕断丝连也很正常。”应晤诚唯恐天下不乱。
“根本不正常!”古耘几近咆哮,后来惊觉自己太激动,赶忙沉下音量。“对不起,我太大声了。”
“没关系。生气和吃醋都是应该的,毕竟你才是正牌太大。”言彻安慰她。
“挂个正牌太大的名又有什么用?竟优那种人性欲超强,被他染指过的女人我敢说起码上百个。家里的正牌太大对他不闻不问,他生性又爱处处留情……一下飞加拿大,一下再飞哪里,都很正常、很正常。”应晤诚更毫无忌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