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究竟有什么问题?忽然就开口叫人家别爱上他。”
“啊?他这么说了?”
“就是啊,这不是莫名其妙是什么?”裴双妞又打开水龙头继续清洗杯子。“谁爱上他了?神经!”
“你就为了这个生气?”邵奇勋微笑,接过洗好的杯子并将其擦干。
“生气是必然的,我可从没说过我爱上他了,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看着怒冲冲的裴双妞,邵奇勋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其实你也用不着生气,这话不过是千堂的口头禅罢了。”他说。
裴双妞倏地转头,随即抚着扭伤的颈子哀鸣,但仍不忘方才所听见的震撼性词句。
“口——口头禅?”裴双妞嚷。“有没有搞错啊?”
邵奇勋伸手替她关了水。
“其实千堂喜欢你才这么说的。”他说。
裴双妞狠狠瞪了他一眼,表示绝不相信他的荒谬说法。
“是真的。”邵奇勋向她保证。“虽然很难跟你解释,但的确是真的。”
裴双妞当然不会因为邵奇勋的“强烈”保证就相信了他的鬼话,不要说是她了,幼儿园学生听了只怕都会嗤之以鼻。
“我饿了,可以吃晚餐了吗?”裴双妞没好气地问。因为工作的关系,咖啡屋所有员工的晚饭时间比一般人晚了近两个小时,这时候来用餐的人少,他们可以轮流到厨房去吃饭。
邵奇勋无奈点头。
“你跟青青先吃吧,也替千堂送一份上去。”
“他自己不会滚下来吃啊?”
裴双妞抛下这么一句就进厨房去了,邵奇勋只能摇着头苦笑。
“果然,这种不像理由的理由很难让人相信啊!”他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喃喃自语道:“唉!你又何必说这种让人气恼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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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双妞是个不会记仇的人,和左千堂的冷战也因为忙于胖皮的“婚配”大事而在几天后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明天就是那个“大日子”,早上没课的裴双妞特地来到咖啡屋二楼和左千堂做最后的确认。
“还是阳台比较好吧?”她说:“要你把房间借给一对狗男女办事,我怕你日后心里会有疙瘩——”
“你一定要说的这么——”
“它们本来就是狗男女,我哪里说错了?”
左手堂皱着眉,不想再跟她争辩这种无聊的事了。
“把它们放在阳台太可怜了。”他说。
“难道你真想把它们放在房里?万一胖皮超级持久怎么办?”
“你——’在千堂脸红了。
“这是你的房间,我可是替你着想那!”裴双妞耸耸肩,双手一摊说:“当然,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无所谓。”
“总之明天你先把那只狗带来,其它的再说吧!”
裴双妞点点头。
“啊!胖皮会不会喜欢人家呢?”她瞄了他一眼。“万一跟主人一样眼界超高,可就枉费我这么费心替它招募对像喽!”
左千堂瞪了她一眼没有答腔,裴双妞则吐了吐舌头。
“要喝花茶吗?我到楼下去泡。”她问。
左千堂想了想。
“一起下去吧。”他说。
“咦?你不是讨厌在楼下喝茶吗?”
“你一下去就会和奇勋聊很久,”左千堂看了她一眼。“我讨厌等人。”
裴双妞张着嘴,好一会儿才说了句:
“真是个任性的家伙。”
两个人下楼后,胖皮也就是祥桂,爬出了被子,并且用前脚把那只蚯蚓,也就是可可,给拨了出来。
“你听见他们说什么没有?”狗问。
“叽叽喳喳的,并不是听得很清楚。”蚯蚓回答。
这两天我老打哆嗦,好象嗅得到那么点阴谋的味道,怪恐怖的。”
“这——桂主子,该不会是冬令进补——”
“闭嘴!他才舍不得吃了我,我不是说过了吗?人家疼我疼得要命。”
“我就怕他要您的命啊!”
“荒谬!吃狗肉是不人道的,我强烈禁止。”狗汪汪叫了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啊!桂主子。”就算您禁止又怎么样呢?蚯蚓很想这么说。
狗喘吁吁的,下床去喝了口水又费力地跳上床。
“你还得当几天的蚯蚓啊?”狗问。
“明几个晚上我就得回天界去了。”蚯蚓回答。
狗点点头。
“你回去也好,一只狗老跟只蚯蚓玩在一块实在不怎么象话。”
“还有更应该担心的事吧?桂主子,变成了狗,您的法术——”
“所剩无几。”
“咦?这样岂不是太危险了?”
“我成天都待在这里,出门的话也有他看着,危险应该不至于啦!”
“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的,我不是说过了吗?人家简直是疼我疼到心坎里去了。”狗志得意满,仰头汪汪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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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胖皮的汪汪叫变成了呜呜叫,看着绑在它旁边,脸皮和身子一样皱的另一只狗,它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搞什么?没有比较漂亮的吗?”左千堂狠狠瞪着裴双妞问。
是啊!是啊!没有比较上得了台面的吗?胖皮在心里呐喊。
“我也吓了一跳呢!”裴双妞苦着脸解释。“学姐明明说她家的狗多么美又多么可爱,谁知道是这种长相?人家都抱来了,我总不好嫌人家丑,要她抱回去吧?”
见左千堂一脸铁青,裴双妞又补充道:
“就像你觉得胖皮是全天下最可爱的狗一样,学姐也觉得她的狗是超级大美人嘛!”
“这我懂,问题是——”左千堂指指名为“公主”的母狗道:
“这只狗跟胖皮真的是同一品种吗?长得一点也不像。”
“学姐她说是——”
“你看呢?像吗?又瘦又皱的,脸不够黑,尾巴也不够卷,哪一点像纯种的巴哥犬了?”左千堂咬牙道。
“这——说不定不是那么纯,不过你就别计较这么多了,是‘公主’想要胖皮的种,胖皮只不过是快活快活罢了,又不会怀孕,你这个‘男方家长’用不着这么挑剔吧?”
要挑剔怎么能不挑剔呢?难道狗就没有自尊吗?胖皮在一旁呜咽。
左千堂一直皱着眉头,结果还是只能长叹一声。
“现在怎么办?虽然把它们绑在一起,但好象没什么用。”他说。
“都怪胖皮太害羞了,你瞧,公主不是对它挺有意思的吗?一直靠过去耶!”裴双妞兴奋得眉开眼笑。
“还一直流口水呢。”左千堂又皱起眉。“男人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吧?狗说不定也是。”
“胖皮是处男吧?让女生主动有什么关系?”裴双妞睨了他一眼。“你这人有严重的性别歧视喔,该不会你是那种在床上非得保有绝对控制权的——”
“你离题了。”左千堂冷冷提醒她,眼睛则是盯着今天的“新郎新娘”。“你想想办法好不好?胖皮这么躲来躲去很可怜的。”他说。
“要我想办法?”裴双妞颇为为难。“这种事我也没什么经验——对了,来点音乐怎么样?浪漫抒情的那种,这么一来胖皮或许就会有那种情绪了。”
左千堂闻言眯起眼睛。
“打从说要替胖皮找个伴到现在,你的提议好象都没什么建设性。”他说。
“喂!”裴双妞则是看了他一眼以示抗议。
拗不过她,左千堂终于还是打开音响,放了张抒情的钢琴演奏曲。然后裴双妞又说了:
“咱们躲起来吧,胖皮见我们这么大刺刺地站在这里,难免会觉得不好意思。”
又一个毫无建设性可言的建议,不过左千堂依旧接受了。
他带着裴双妞退居房间另一旁,躲在沙发后观察,但过了近半小时,情况并无改变,依旧是一个追、一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