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吗?”
“你在说什么?”刑宇凌慌忙撇过脸,避开那磨人的触摸,用懊恼掩饰心中的羞涩。“谁会喜欢。”她完全不敢去回想刚才她热情的响应。
连颢抚着胸口,露出一脸被伤害的神情。
“你真伤我的心,我好喜欢吻你的。”
“你很可恶耶!”刑宇凌恼怒瞪着他,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听信他说出口的话,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坐吧,我把‘宝座’让给你,我去换件衣服。”连颢指着屋里唯一一张单人沙发,示意她坐下,他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刑宇凌喘了一口气,听话地窝进沙发里,但她没有乖乖坐着,整个人很不客气地肆虐他的沙发,还不忘发泄怒气多踹了椅子几下。
由于担心她趁这时候偷偷离开,连颢随意套了件长裤就走出门,正巧看见她幼稚的动作。他丝毫不以为意,随意地在和式地板上坐了下来,屈起长腿专注的看着她。
刑宇凌瞪着他,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去乱瞄他那光溜溜的胸膛。
不是说换衣服吗?怎么换了半天,还是光着上身见人,是要诱惑她吗?
啊啊啊……她拍拍自己的小脸,莫名其妙又开始胡思乱想,那一夜的种种又清晰浮现在她脑海,害她的脸儿更加嫣红。
低沉的声音像春风一样,撩动着她不平静的心湖,打乱她的思绪。
“为什么逃走?”连颢始终想不透,他那一晚的表现有那么糟吗?为什么她会就这样把他丢下?
“为什么要留下?”她抬头反问、力持镇定,眨着一双美眸,用最无谓的表情望着他。
连颢微挑起眉,像是要看穿她的伪装。
“虽然……咳咳,虽然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但那并不代表什么,一夜情……咳咳,这事太稀松平常了。”她努力要把那一夜平常化,但小女人的羞涩,仍让她的话说得支支吾吾,喉咙像是梗着一颗核桃。
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让连颢微微的眯起眼。她说得没错,现代已没多少人看重贞操这一回事,但并不表示他能认同这样的论调。
“我说要照顾你,是认真的。”他拧起浓眉声明,黑眸里闪着灼人的热度,定定望向她。
刑宇凌咬着红唇怔忡半晌。
都什么时代了,她都不要求他负责,他倒急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照顾我。”她转开头,为自己当时的冲动而懊悔着,原以为只是个迷乱的一夜,现在却种下无法收拾的麻烦。
“我是认真的。”他只是想让她知道,那一夜,他不打算让它就这么过去。
“我说了我不要!”刑宇凌皱起秀眉瞪着他。
她的言语刺激了他,坐在地板上的连颢霍地站起冲到她身旁,长手支住沙发两侧,将她困在他胸前。
“那你打算怎么办?”深刻挺立的五官逼近她小脸,灼灼气息包裹着她,这么突然的举动明显吓了佳人一大跳。
“不怎么办。”她闪避着,伸出脚试图踹他。“我本来就没打算跟你继续纠缠下去。”
“但嘉年华会那晚的事,是千真万确的发生了。”他闪过她的攻击,将她小脚压在沙发下,刻意压低身子,不允许她与自己拉开距离。
“面具下,没有美丑、没有富贵贫贱,王子可以是乞丐,乞丐也可以是王子,这代表什么?”她从来不是激动的人,但他的靠近总能让她神经紧绷。
连颢挑眉,沉默听着她对于那一夜的解释。
“这代表一件事,‘谎言’是嘉年华会中唯一的真实,那一夜的公主与海盗已经消失了,现在的我们就只是单纯的刑宇凌与……”她激动地挥着小手解释,却一下子记不起他的名字。
“连颢。”他好心补充,还自动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很高兴认识你啊,我的凌儿……”
“又不是跟你作自我介绍,有什么好高兴的?谁又是什么……凌儿?你别乱叫啦!”刑宇凌强作镇定,脸上不免还是一阵发烫。
真是的,她怎么一急连自己的名字也透露出来,这下她是愈来愈难摆脱他了。
“那夜的公主消失了,但海盗还在拚命追寻,如今找着了公主,自然不会再让公主不见,他誓死守护着她。”连颢瞅着她,眸光复杂至极。
她的推阻已在意料之内,这能从她处处拒人于千里的反应猜出,但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她。她眼中有种幽深的寂寞与凄凉,她仿佛渴望着某样东西,却又不肯面对承认。
刑宇凌瞪视着那张俊脸,热烫的男性身躯靠得好近,她直觉想逃开,受不了他的热切眼神以及他带给她的全身紧绷感觉。
不是厌恶他,但她心里有种好奇怪的感觉,好像在他面前,她就会慌得没有主意。
商场上,再强的对手都没能让她慌张,他的一个眼神却轻易将她捕捉,更可怕的是,还是那种认真想疼惜她的神情。
“你不要开玩笑了。”她颤抖地撇开视线。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他挑起眉问道。
刑宇凌睨他一眼,就因为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所以她才慌张的啊。
“你不是我想嫁的男人。”她昂起小巧下颚,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对于这一点,她再确认不过。
她的未来以及每件事,都早已在计划中,她一向知道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该做什么样的事,甚至该嫁给什么样的人,她都有自己的一把尺在衡量着。
连颢全身一僵,沉默地看着她,不明白如果她不愿嫁给他,为何还把身子给了他?
四周一片寂静,静得能清楚听见彼此喘息的声音。
静了半晌,连颢终于开口。
“那你想嫁谁?”
邵震廷!
这个名字毫不迟疑的出现在脑海,她想嫁的男人就是她的主管邵震廷。
两人一起合作多年,他沉稳、她冷静,他情绪不动声色,她也总是面无表情,
他工作上表现极佳,而她更是他的得力助手,这不是天作之合吗?
不过,这些事她没兴趣跟连颢分享。
“嫁谁都不关你的事。”刑宇凌恼火地槌了他好几下。
“你说不关我的事,不过我可不这么想。”连颢端起她的下颚,笔直地看进她眼底,口气是前所未有的慎重。
“我说话算话,你既然把身子给了我,就一辈子是我的人,你谁也不许嫁,除了我。”他低头啄吻她白嫩的脸颊,深深呼吸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吓!刑宅凌倒吸一口气。
这男人温和归温和,说起话来还挺霸道的。
“你说了就算吗?”她挑衅问道,反应激烈得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野猫。
他双眸先是一沉,接着露出一抹笑,盯着她美丽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算当然算。”他应允得自然。
绝美的脸突然变得烫红,之后她用力推开他,无法忍受继续与他相处下去。他眼里的理所当然,像是她天生就该嫁给他、只能嫁给他似地。
“少往脸上贴金!”她大嚷。
真不知自己律师的口才到那里去了,只要一遇到他,看见他温和的浅笑,她就完全说不出反驳的话,老被他随意的几句话堵得脸红心跳。
被她猛力一推,他高大的身子往后跌坐到地板上,无奈的摊摊手,决定暂时休兵。
“我们不讨论那天的事,我们来讨论今天的正事。”连颢扯出笑脸,相信有了今天的“正事”,他跟她的牵扯,就不会轻易结束。
他跟她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