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当成什么了?!
脚步声和说笑声一远离,杨嫸芸立刻推开他,充满怒气的眼神瞪着他。
“如果你用计逼我进公司,以为我会轻易答应成为你玩弄的对象,那么你想错了!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牵扯,请不要逼我讨厌你!”
她眼泪都快滚下来了,但仍忍住哽咽,一鼓作气把话说完,随即打开管道间的门冲出去。
辜宇臣瞪着打开又被关上的门,脸色阴鹅难看。
她那么说是什么意思?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这是她的真心话?!
他又怒又慌乱,瞪着前方许久没有动静。
忽然,管道间的门又被打开,一名绑着头巾的欧巴桑哼着台语歌曲,伸手正要拿扫把,看见里头有个雕像般的巨人,吓得缩回手。
“啊你诉水,抖在里面干什摸?”满口台湾国语的欧巴桑老花眼拙,没认出这是公司里最大的头头。
“沉思!”辜宇臣臭着脸瞪她一眼,随即挤过她身旁走出管道间。
“沉苏?”欧巴桑跑进管道间,学他把门关上,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啊这样能想出什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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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朝九晚五的工作,但自从开始上班之后,杨嫸芸每天几乎都忙到六七点才能下班,幸好公婆不介意帮她多带女儿两小时,还在她去接芜芜时,留她下来一起吃完饭才让她们回去。
所以她每天回到家差不多都九点了,洗了澡就赶快哄芫芫上床睡觉,整个礼拜都没办法带她去公园,终于在周末得了空,能在傍晚带着芫芫到公园散步。
“你们来了呀?”
见她们母女出现,徐谨书比谁都高兴,赶紧将原本准备给儿子的三明治和布丁拿出来,招待讨好芫芫。 “我一直担心呢!不知道你们最近发生什么事,怎么都没到公园来?”
“因为我去上班,所以把芫芫托给我公婆——呃,是芫芫的爷爷奶奶照顾。”
“原来如此!难怪我说你们怎么都没来了,我做的点心没人捧场,我可伤心得很呢!”徐谨书笑着道。
“真不好意思,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别这么说。对了!下个礼拜六晚上,我可以邀请你和芫芫来我家吃饭吗?”徐谨书摸摸正专心吃点心的芫芫,笑着问杨嫸芸。
“好啊!可是,为什么突然请我们吃饭?”杨嫸芸讶异地问。
“你这个身为母亲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吧?”徐谨书语带神秘地笑道。
“啊!”杨嫸芸很快联想到了,她惊喜地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对不起,有回你拿芫芫健保卡的时候,我不小心看见她的生日。”谨书充满歉意地一笑。
“没关系!谨书,你真有心,我先在这里谢谢你了。”她真心诚意地道谢。
打从她失婚搬到这里,他就非常照顾她和芫芫,她若是聪明,就该好好把握这样的好男人。然而和他在一起虽然温馨快乐,一颗心却没有任何悸动,即使他靠她很近,她也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不像辜宇臣——只要看见他,她的脸颊就会不由自主染红……
唉,怎么又无端想起他了!
“别这么说,大家难得有缘相识嘛。对了,明天早上我们去采草莓好了,下午我再利用这些新鲜草莓,做一个漂亮的大蛋糕。”
“谨书,你别麻烦了!你对我们这么好,我真的很感动……”唉,为何她爱的人不是他呢?
“不麻烦不麻烦!我喜欢做蛋糕,一点都不觉得麻烦。”徐谨书呵呵笑道:“能让你们母女高兴,是我的荣幸。”
“谢谢你!”杨嫸芸不经意转过头,立即发出一声惊叫。“呀!”
徐谨书连忙问:“怎么了?”
“你看——”杨嫸芸指着公园旁的树下,一个宛如鬼魂般苍白阴沉的女人站在那里,远远瞪着他们。
“是吕秀美!”徐谨书看见她,鸡皮疙瘩迅速冒出来。
“谨书,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但是……我真的觉得她怪怪的,神智好像不是很正常。”
“我也发现了,所以后来我都躲着她。”当徐谨书亲耳听到吕秀美在他面前骂杨嫸芸是贱人时,他就知道她不正常,从此就开始躲着她。
然而她却不放过他,依然如影随形的跟踪他、监视他,让他仿佛被掐住脖子,根本难以喘息。
“她不知道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非常怨恨我,我很怕她会伤害我或芫芫……”
“要不然我去报警吧?请警方把她强制送医治疗或拘禁起来。”徐谨书提议。
“可是这样好像又有点残忍,毕竟她也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伤害我们的事。”
“说得也是。不过我真是受够她的监视与跟踪了,不知道谁能帮我劝劝她,请她不要再跟踪我。”
“我想不要理她,过一阵子她应该就会放弃了。”
“唉!希望如此。”提起吕秀美,徐谨书只能叹气。
“可见成名也不是一件好事,人一出名,总难免招来嫉妒、羡慕或是仰慕的眼光,就算想避也避不掉。”杨嫸芸感叹。
“是啊!或许我赶快结婚会是个好主意,如果大家知道我有老婆了,应该就会避而远之了吧?”徐谨书故意笑着对她暗示道。
“你不怕人家连你的书也避而远之吗?还是乖乖写你的书吧,其他的事就别胡思乱想了!”杨嫸芸妤像听不懂,还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更让徐谨书丧气。
唉!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明白他的爱意呢?
而不远处的大树下,一双歹毒的眼眸,怨恨地瞪着杨嫸芸。
你这贱人,竟敢抢走我心爱的男人!
我绝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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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日子往后推移,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眼看着明天就是礼拜六。
周五晚上,杨嫸芸下班后照例到公婆家接女儿,当然公婆又准备了满桌好菜,留她下来一起用餐。
餐桌上除了公婆与她及女儿,还有一个人坐在她对面,却从头到尾不看她,迳自挟菜扒饭喝汤。
杨嫸芸偷觑了辜宇臣一眼,他好像还在生气,依然臭着脸。
自从上个礼拜他吻了她,她却生气和他争执之后,他见了她就板着一张臭脸,虽然每晚还是莫名其妙跟着她回来一起用餐,但就是看得出他很不高兴,好像每个人都欠他钱,只对芫芫和颜悦色。
杨嫸芸很惊讶,因为她一直以为他是没有情绪的——至少过去她感觉不出来,因为他每天总是面无表情,有没有生气根本看不出来。
而现在她发现,她满喜欢他这样的,情绪表露无遗,至少能让她知道现在他是高兴还是生气。
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他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被抢了糖吃的孩子一样,在闹别扭呢,嘻!
辜宇臣发现她在偷笑,可能猜出她在笑他,立刻递来一记杀人的目光。
杨嫸芸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吃饭,其实是用饭碗挡住窃笑的小嘴。
原来总是冷淡自持的他,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呢!
吃过饭,她和女儿必须回家了,向辜文治夫妇告别之后,她带着女儿出门去搭车。
刚走到门口,原本还在呕气的人就跟了出来。
“我送你们回去。”辜宇臣迳自宣布道。
“不用了,我们自己搭车回去就行了。”
“我要送‘我的’女儿回去可以吗?”他气恼地瞪大眼。她连这件小事都要跟他作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