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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经过一番练习,蛋液喷得一身都是,他终于勉强学会打蛋了。至少蛋壳还捏在手上,蛋液也会乖乖滑入盆子里,至于那些细小的蛋壳碎片就别计较了。

  可是——书上说蛋黄和蛋白要分开,该怎么分开呢?辜宇臣烦恼着。

  其实早在打蛋的时候就该利用两个蛋壳顺道过滤蛋清,把蛋黄和蛋清分别放进两个盆子里,而不是像他一样乱打一通,最后才发现有问题。

  最后他想到一个办法,用汤匙把蛋黄挖出来,这样就只剩蛋白了。

  他赞赏自己的聪明,然而等到实际去做,才发现满困难的,好不容易将支离破碎的蛋黄一点一滴弄出大部分,至于那小部分就不管它了。

  他拿起打蛋器,开始用力打蛋,他才发现,这才是最困难的部分,因为无论他怎么打,蛋白好像就是无法变成绵细的泡沫状,永远都是清清水水的状态。

  他已经浪费太多时间打蛋白,因此他决定再次忽略它,开始进行下一个步骤。

  加面粉、加糖,嗯,还要加一点香草精,然后使劲扮匀,倒人圆形的烤盘里。

  温度呢?上火一百八十度,下火两百度,烘烤三十分钟。

  什么叫上火?什么又是下火?那东西该怎么调?

  辜宇臣又花了好多时间研究烤箱,最后终于设定完成,却误把一百八十度调成两百八十度,两百度的温度则设定成三百度。

  他将蛋糕糊送进烤箱,刚好前头门铃声响起。这时候是谁来拜访他?

  他望着黏糊糊的双手以及一身狼狈,实在不想理会门外的人——不管他是谁。然而那人似乎不知道什么叫死心,门铃声啁瞅不断地响起,他的耐性终于用尽,胡乱撕了张纸巾随意擦擦手,便赶到前头去看监视荧幕,看看到底是谁敢在这时候来打扰他?

  遗憾的是,站在门外的人正是他的父母,他不得不开门。

  他拉开门,辜文治夫妇看见他,同时吓了一跳。

  “宇臣,你——”被人丢鸡蛋吗?

  他穿着一条粉红围裙,模样看起来相当滑稽,脸上沾着干掉的蛋液,双手有半干的黏糊,头发上也洒了一点面粉,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非常地—可笑!

  他们夫妇基于爱子之心,很有默契假装没看见他的狼狈,故意摆出镇定表情,不过脸部的表情却愈来愈奇怪,整张脸僵硬得像戴着面具,只有嘴部周遭的肌肉不断抽动,泄漏了他们的真实情绪。

  那硬忍住笑的模样,看了更叫人有气,辜宇臣瞪着父母嘴角可疑的颤动,没好气地说:“想笑就笑吧,不必忍了!”

  仿佛得到特赦令,辜文治夫妇立即爆出大笑,弯腰捧着笑得发疼的肚子。

  “哈哈哈!儿子,你被员工蛋洗了吗?”

  “早叫你不要整天臭着睑,你偏不听,现在被丢鸡蛋了厚?”

  辜宇臣恼怒地眯起眼,为什么他觉得他们的语气听起来,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呢?

  “你们难得上我这儿来,今天特地跑来有何贵事?”他转身走进屋内,冷冷地问。

  “前阵子你天天回去陪我们吃饭,但是这几天都没回去,我和你爸爸特地来看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宇臣,你干嘛弄成这副德行啊?”柳清玥跟在身后,再次打量儿子的狼狈,不过这回她忍住了笑。

  “我在做巧克力蛋糕!”其实他非常不想坦白,不过他们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烦死人。

  “做巧克力蛋糕?为什么要做蛋糕?”辜文治跟进门,好奇地问。

  “芫芫生日——”

  “那早过了吧?都好几天了。”柳清玥立即回答。

  “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醒我?!”他的怒火喷向父母。

  “款!明明是你女儿,你该自己记住的,为什么她生日还要别人提醒你呢?”

  柳清玥擦着腰,挑眉质问儿子:“再说过去四年,你哪一次记住过她的生日?嫸芸体谅你工作应酬忙碌,不拿这种小事打扰你,结果却把你宠坏了。你扪心自问,女儿出生至今你为她花过多少心思?除了提供生活费之外,你简直像隔壁的邻居,—点都不像孩子的爸爸!”

  “我——”辜宇臣被堵得无话可说。

  过去他实在太不尽责,除了给钱,他根本认为女儿的成长与他无关。

  辜文治见儿子脸色晦暗,再看他这阵子的表现,知道他有心想挽回,不忍心他难过。

  “没关系!现在醒悟还来得及,你看他多有心,还烤蛋糕给芫芫庆生。”虽然她的生日已经过了……

  “说到蛋糕,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烧焦味?”柳清玥灵敏的鼻子像小狗般不断扭动,找寻焦味的来源。

  辜宇臣也闻到了,他想到烤箱里的蛋糕,霎时脸色一变,急忙转身冲进厨房。

  他戴上隔热手套,拉开烤箱门一看,整张睑都黑了—像蛋糕一样黑。

  蛋糕已经烤焦了,原本该是漂亮的金黄色蛋糕,如今变得焦焦黑黑,像一大块巧克力。

  他将烤盘连同蛋糕抽出来,放在流理台上,瞪着那个失败的作品,他懊恼得想扯头发。为什么徐谨书可以烤出漂漂亮亮、令人垂涎欲滴的蛋糕,而他的蛋糕就会烤焦?

  一股深深的不甘心冲击着他,他虽叫辜宇臣,但这辈于还没向谁俯首称臣过,难道真要他承认失败?

  这时辜文治夫妇跟进厨房来,想看他在搞什么花样,见到流理台上那个蛋糕,柳清玥只瞄一眼就惊喜地说:“儿子,这个巧克力蛋糕做得不错耶!”

  辜宇臣投给母亲一记受伤的眼神。“我还没涂上巧克力。”

  “那是刚烤好的海绵蛋糕。”辜文治替儿子解释。

  “噢……”柳清玥又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真的只是海绵蛋糕而已。她霎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儿子。

  还是辜父冷静,提议道:“如果用刀把外头烧焦部分切掉,你们说怎么样?”

  “款!这个主意不错。”柳清玥立即附议。

  “我试试看。”辜宇臣拿了把刀,按照父亲的建议将焦黑的部分切下来,里头果然好多了,至少不是可怕的黑色。

  “我尝尝味道怎样。”柳清玥捏起一小块掉落的碎层放进嘴里。

  “怎么样?”辜宇臣期待地望着她。

  “嗯……还……还算不错啦!”如果不要把它当成蛋糕,而是拜拜用的发糕的话……

  他烤的蛋糕根本不像蛋糕,一点蛋糕柔软绵密的口感也没有,甚至比发糕更没有弹性,吃起来像在嚼蜡,幸好还有点甜味,否则根本难以下咽。

  “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做出失败的作品!”过度自信,向来是辜宇臣的缺点。

  他欣喜地取出巧克力砖丢进铁盆里准备将它融化,但瞄了眼食谱却立即愣住。

  隔水加热?什么叫做隔水加热?

  柳清玥见儿子像化石一样动也不动,走过去好奇地问:“怎么了?”

  辜宇臣红着耳根看着母亲,羞耻下问:“什么叫做隔水加热?”

  “隔水加热?”柳清玥也愣住了。

  她虽是女人,但自小家境富裕,是千金大小姐,嫁给辜文治之后继续过着优渥的生活,可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拿烹饪问题问她等于白问。

  最后是辜文治提出有力的见解。“既然说隔水加热,就是不直接碰触炉火,先烧热水把铁盆放进热水里,热气传导到铁盆上,巧克力遇到热就会溶化,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的精辟理论,深深获得妻子与儿子的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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