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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LaNEW顶级皮革造的休闲鞋,提花的绸衫紧贴肩膀直抵手腕,变成灯笼袖,松紧带系腰的缎面镂花宽口裤,火安琪一身贵族公子哥的打扮,然身边连一个能保护他的随从也没有,难怪受觊觎。

  丢一粒石头到水里起码有咚地声响,那地痞流氓说了半天,却怎么也无法从火安琪脸上找到一丝表情,本来太缺乏修养的他火气逐渐扬升,口气更为狞恶了。

  可是不管他怎样挑衅恐吓,火安琪依然无动于衷,他的无所谓看在别人眼里比眼中钉还刺目。

  “妈的,老子好言劝你,你却把我当疯狗乱吠!”

  “狗……”火安琪金口开启,吐出来这么个字眼。

  地痞流氓彻底疯狂,闪着冷光的匕首就往他的小腹送去。

  刀子停在衣服旁,不能动弹的原因是因为刀子被火安琪整个握住,他白皙纤长的手微微透出青筋,虎口的地方缓缓沁出蜿蜒的血丝,一滴滴落入尘土。

  地痞流氓被他疯狂的举动给吓呆,愣了好半晌,用力想抽出被他的手抓住的刀,却怎么都动禅不得,手一软,索性弃械,一脸见鬼的表情,与一群手下哄然远走。

  他们一跑光,窄窄的巷弄突地静默下来。

  火安琪张开手,小刀清脆的落地。

  血,在他掌心缓慢的流动,这……就是痛的感觉?

  他重新提凭手,无限失望。

  自落的背影在被风卷起来的垃圾落地之前一步步走远。

  春天在荒凉的城郊肆无忌惮的跳进每个人的眼瞳。

  夹道的日日春和山金茱萸在清风中摇摆,悠然江畔传来老翁括橹的声音,长长的槽跟麻绳摩擦过船舷,谱出沉沉的声音,桨拍对水花,打从柳梢、树荫下划过,呀地一声泊在小小、杂草丛生的码头。

  “小伙子、要过江上船喔。”卷材裤管,头山笠帽的老翁停下船篙,招呼在太阳下的年轻人。

  瞧他红遍通的脸,怕是在路上走了不少时间,他老人家就做做好事吧。

  火安琪单足踩上简陋的船,船摇晃了下,随即安然无恙。

  呵呵,这么笃定的小子。他的船搭载过不少时髦、现代的游客,上了船鸡猫子喊叫的大有人在,嗯,他欣赏这年轻人的沉稳。

  白色的水波随槽而起,老翁划破早晨的余震,划向江心。

  “小子,你打哪来,要去哪啊?”闹闹没事,分泌唾液也是一件好事,老翁忍不住搭讪。

  这年轻人很对他的眼,这么干净无垢的男生在乡下根本见不到。

  四周无声,只有船橹划动时,水声哗啦作响。

  “小子,老人家向你活,回答最基本礼貌,你懂是不懂?”嫌他太老言语无趣吗?

  老翁讨个没趣,懊恼之余看见船上的火安琪早已经团上眼,倚在舶上沉沉睡去,完全放松的模样,就像没睡饱被挖起来的小孩。

  老翁看这人间俗事,不感惊奇的眨了眨眼,努力摇动船橹,更入藕花深处。

  好家伙!“我荡我的船,你睡你的觉,怪胎,哈哈哈,我喜欢!”

  白色的水波层层叠向远方,像海的潮汐。

  不知道经过多久,老翁将船停靠在溪边,丹田十足的嚷叫声传进建筑在溪畔的一间瓦舍里。

  “阿倪,作出来看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回来,好料的喔。”

  一抹窈窕的身形似火箭炮般冲出来,肩膀上扛着的布袋因为她煞脚不及,猛地飞了出去,老翁嘴巴张得比鹌鹑还大,见风转舵的跳开,布袋分量颇重的直落到船上,里面的所有物有一大半从针缝线里进出来,把无辜的火安琪淹没在里头。

  一老一少瞪着船里头的凸起异物,有好一会的安静。

  “爷,那一坨看起来很像人。”女孩的声音如云雀,啁啾清亮,稍嫌凌乱的发光泽幽深,粉色的脸蛋有着恣意的笑,还有顽皮的忍俊,显然她正忍着不爆笑出来,“臭死人了,你又拿肥料出来晒卢老翁捏着鼻子。”以嘴巴吞吐空气的模样,像极缺氧的金鱼。

  “你敢说,也不想想自己是靠什么起家,一大早就不务正业跑去荡船,害我忙得要死,剪回来的花还没挑,扔在院子里,晒肥料可是你的工作那”指着他的鼻子,女孩皱起可爱的鼻子。

  “我只是去喘口气。”老翁像挨骂的小孩,小声的顶嘴。

  “专挑我最忙的时间?”女孩手擦着腰,杏黄色的衣摆跟着她柔软的身子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像只翩翩飞舞的蝶儿似的。

  放眼望去,交织成锦的花田都是她家的,郁家在这块土地上世代都是花农,以种花纸生,来到郁倪这一代,是第三代传承了。

  “差点忘记,重点不在这,那个人才是。老翁指着船,却见船上只剩褐色的有机肥料,人,早不见踪影了。

  狼咧?

  “见鬼了!”

  “爷,他在你后面。”郁倪如梦似幻的口气令郁二十四转移目标。

  火安琪站在安稳的土丘上,阵阵臭味钻进他全身的毛孔。

  不舒服。

  生物本能驱使他一步步踱向水潭,直到整个人泡入水里才满足的阖上眼睛。

  他的头颅倒映在水面,村以岸边的枯枝残梗,碎石浅摊,加上如黛远山,构成一幅难以用笔墨形容的画面。

  “爷,你带回来一个不得了的的怪胎。”他的表情让人不饮自醉,侧脸弧度优美,温润的唇,花一般的容貌,深深攫住郁倪的心。

  少女倾心就在短短的一刹那。

  “阿倪,上吧!”郁二十四为老不尊的也动了心。唉,想当年他老婆的风采可不比这小子逊色,如今啊,却只剩下一坯尘土。

  岁月催人老啊。

  郁倪瞪了老没老样的爷爷一眼,脸色绯红又强自镇定。

  “爷,你当你孙女是见一个上一个的色魔啊,上上上,上作的头啦!”

  “我是为你还想……这方圆百里里面,有哪个男人配得上你,爷爷好不容易挑了个上等货,你不先下手为强,好肉就会被别家的野猪叼走,到时候不要任爷爷没带你尽心过。”郁二十四理直气壮的说。

  本来嘛,好男人是稀有动物,自盘古开天地以来产量便不多,好吃就要赶快来起来配!

  郁倪跺脚。“爷,你啊,有理讲不清,精神这么好的话,院子里工人摘下来的荣莉花就麻烦你,你孙女我呢,天生娇弱,大太阳晒得我低血压,我买回家喝你昨晚试的冰旬四梅汤,不陪了。”她劈哩啪啦扯了一串,走了一会还很有兄弟气概的回头提醒,“另外,那包有机肥也随手料理一下吧。”

  郁二十四瞪着准备抛弃他的孙女,没好气的嘟哝,“娇弱?是啊,一把扛得起十几公斤花肥的人。还真是脆弱得跟玻璃娃娃一样咧!”

  “爷,你也不想想这,谁叫你什么行业不好干,偏偏选择种花这一行,我今天会变成无敌大超人这没样都要怪你,入家说男怕人错行,你瞧,这下祸延子孙,你要好好反省才是。”

  郁二十四皱皱鼻子。“也没那么恐怖啦,好啦,我承认这是辛苦的行业,是我拖累大家。”

  “知道就好,赶快干活啊,南区的小苍兰还等着要收。”小苍兰是娇贵的花,可以采收时就要马上采收,不能早也不能晚。

  “南区,那不是阿龙负责的区域?”

  郁家花田的花每一瓣都交给香水公司制造成迷人的香水,在劳力不足的乡下,一人顶好几个人用,少个人,尤其是能指挥调度的工头,工作很难不要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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