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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樱在佣人房和楚弦月的院落来回奔跑,手上的东西陆续消失。
总管严厉冷斥:“茵樱,我不是跟你说过别在回廊上乱跑,撞伤人可要受罚。”庄严的楚家一有她在就变成了大杂院。
“我知道,我不会撞伤人。”
总管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他跟平常人说话都有用,可是对这丫头就永远都不是那回事?
总管忍了再忍,身影晃过来晃过去,再也忍不住,“不要再跑了!”
“什么事?”她停下来,一脸迷惑。
“我才要问你,你在做什么?”
“我在帮小太爷整理房间。”
总管瞅着她,戳破她的谎言,“是把你的东西搬进小太爷的房间吧。你这样做,小太爷同意了吗?”
“他没有反对。”
“但他也没有同意吧,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善良的小太爷?”
“他善良?会把姑娘踢下床的人都不算善良。”
“那也一定是你的错。”
“怎么这样说!”她不平,“小太爷既然不说话,我当然可以随心所欲。”
“别得寸进尺,小太爷不说话不代表他同意。”
“我当然知道,当然也不代表他反对。”反正他不反对她睡他的房间,只是床不能睡,勉强睡地上,她也可以接受。
“强词夺理!我们去问问当事人,看小太爷怎么说?”
“好!”
找到站在莲花池畔的楚弦月,他们将事情讲清楚说明白后,两个人的双眼不由得直盯着他,想知道他的心意来压过对方的意图极为明显。
他阴沉不语,一向清静无聊的楚家生活,以及他的身世带给他的困扰,在茵樱介入后,有了与以往全然不同的感受,望着两个各有心思的人,他实在想把这两个人踢入莲花池,可惜他舍不得那小丫头受凉。
在他久久不应答后,总管升起一抹忧心,“小太爷,你真的不反对她搬进你的房间?”
“她睡地上。”她要是能睡上十天半个月,他会佩服她。
她得意的哼道:“你看,他不反对吧。”
总管大惊失色,“小太爷,你要娶她?”
楚弦月还没说话,茵樱倒是先语出惊人,“嫁他?嫁给小太爷,我想都没想过。”说着,脸上浮起贼笑,“不过,这倒是个好方法,也许我该开始想。”之前曾经退缩的意念又熊熊燃烧起来。
楚弦月挑眉,“你不是要我喜欢你,怎么没想过要嫁我?”
她老实说道:“是啊,我是想要你喜欢我,可是我倒没动过这脑筋,因为我只要想着一件事,其他就顾不到了。”
总管跳出来讲话,“嫁给小太爷有什么不好,说人才有人才,还是楚家最得宠的人,连老爷都让他三分,你要是成为太奶奶,谁敢对你怎么样?”
“总管,你讲得实在是很好,但问题是小太爷他愿意娶我吗?”她贼头贼脑的望着被逼婚的那一方。
楚弦月一愣,问题怎么又回到他身上来了?
茵樱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小太爷,你愿意娶我吗?不说话就是愿意了,只要你不反对,我可以马上嫁给你。”
“告诉过你,要你别欺负善良的小太爷。”总管敲她脑袋。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有小太爷撑腰后,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捂着发疼的头,她小声抱怨:“到底是谁欺负谁!我只是问他要不要娶我而已啊,只要他说不愿意,难道我能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娶我?”
“不……”楚弦月轻吐,但又觉得不对,以致语调并不确定而有些虚弱,却足够让总管满意。
总管实在是太得意,顾不得应有的威严,大笑出声,“哈哈哈……就说小太爷的眼光没那么差。”
茵樱嘟嘴,她以为能顺利把自己嫁掉,早该知道小太爷没这么容易摆平,他太聪明,而她则是太喜欢他了,不想娶就不想娶,反正她也不是嫁不掉,他不愿意做的事谁也不能勉强他,她可不想见他皱眉头。
“够了,总管,你下去吧。”楚弦月遣退总管,再谈下去是他和茵樱之间的事,不需要有外人在。
“是。”
他觑着她,她的眼神有点坏、有点邪,显然不是在想正事。“茵樱,在想什么?”
“想怎么得到你的人,还有你的心。”
“真是……”他微微脸红,她的直接开朗逐渐令他招架不住,含蓄内敛是他与人相处一贯的方式,没遇过茵樱如此大方公开自己心情的姑娘家,他一下子不知该喜还是该斥。
“我家乡的女孩子要婚嫁简单多了,只要喜欢就可以在一起。这边好麻烦,什么都不能做。”
你已经做了,所有家当搬到我的房间,还不够惊世骇俗?!楚弦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行动力十足,想到就做,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损了闺誉还当自己占便宜。
“我记得你师姊没这样,她是个贤淑温良的女子。”两个人的个性真的相差太多,要不是茵樱是拿着信物前来投亲,真不敢相信她们会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我不记得她了。”她的心情突然变得恶劣,从他口中讲出别的女人的事,她就是想抱怨,她不好吗?先是月朗明,再是她师姊,她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心上人老是在她面前称赞别的女人,她当然会吃味。
他不喜欢她,也别老损她。
“茵樱,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我去整理房间。”再待下去,她真的会在他面前哭,她可不想这么没用。
楚弦月神情一凛,“茵樱!”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站住,再也隐忍不住,转身就说:“小太爷,你根本不喜欢我,对不对?所以你才能老是在我面前说别的女人好,我就不好吗?我自认个性好,外貌也不差,虽不如月朗明美艳,但好歹称得上是清新脱俗,姑娘家该会的我都会,不会的我也会,在这世间,我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她的自夸已经不是脸皮厚可以形容,而是她的坚强了,已经孤单一个人的茵樱靠着这份信念走到这地步,他何忍破坏。
楚弦月怜惜的摸摸她的头,“你根本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他想他是喜欢她的调皮、开朗,但这样的喜欢绝不是男女之情,而她的喜欢更值得质疑。
茵樱生气了,“我当然知道喜欢是什么,我喜欢吃包子,喜欢月亮,我也喜欢我师父,现在我最最喜欢的人是你。”
“那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他不知该从何处切入才能使她明了。
“看吧,连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你相信我是真心的吧?”茵樱毫不客气的说。
“茵樱……”
他的为难,她看在眼里,她一点都不喜欢。她气愤他没把她的喜欢放在心上,珍贵的心意被践踏的委屈,她红了眼眶,从没有过深得令她失落的难过紧抓住她的心房,从南苗到奉天城,一路上被人奚落她行为有问题,对她指指点点,她不得其解,又很不好受,但她没有哭,因为她不认为那值得她费心去介意,后来即使在楚家被总管追着打,被楚朔望指着鼻子骂,被两个气死人的楚家少爷冷言冷语的嘲讽,她也都没掉过泪,可是他的嫌弃,她几乎无法承受。
“茵樱?”他完全没想到她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