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绝不会忘记!”
“一定一定要记住我喔!”
“我一定一定会记住!”
“一定一定不能忘记我喔!”
“我一定一定不会忘记!”
“发誓!”
“我发誓!”
“……直到今天,我依然不敢忘记,因为我发过誓了!”温婉很严肃的表示她一定会遵守自己的誓言,虽然事实上她早已忘得差不多了。
尼可揽眉苦思半天。
“但那又跟圣诞老公公有什么关系?”他不解的再请教。
温婉抬眼,与尼可的银眸相对。“从那一夜开始,我再也没有生过病了!”
银眸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咦?”尼可错愕的张开了嘴,神情非常惊讶。
“真的,我不但没有再生过病,连打喷嚏都没有,身体比谁都健康,我相信是我许的愿实现了,那是圣诞老公公送我的第一件圣诞礼物!”温婉非常认真的说。“换句话说,圣诞老公公确实是存在的,而他听见了我的愿望,也实现了我的愿望,这就是为什么我确信圣诞老公公确实存在的原因……”
惊愕逐渐转为尴尬,尼可没有吭声。
“后来爸爸说要搬到关岛,我打死不肯离开,因为我以为那男孩会再来找我,如果我搬走,他就找不到我了。但是那个男孩再也没有来过……”
两眼瞟向旁边不敢看她,尼可依然没有说话。
“我想也许是他早已忘了我,”温婉黯然道。“而他在我脑海中的影像也逐渐淡然,然后,我也忘了他的模样,忘了大部分的经过,只记得最后他所说的话,还有我的誓言,但……”
“是我。”尼可突然说。
温婉愣了愣。“呃?”
“那个男孩……”尼可用力咳两下。“呃,是我。”
他?
茫然数秒,而后愕然,“你说什么?”温婉惊叫。
低着眸子,尼可仍然不敢看她。“那年我十二岁,老爸头一回带我出去见习他的工作,起初我很兴奋,但老爸一直唠叨个不停,烦得我不想再跟着他到处跑了。然后……”
他偷瞄她一下。“我看到了一个小女孩,跪在窗口那么虔诚的许愿,我就跟老爸说我要陪小女孩玩,不想再听他啰唆……”
“圣诞夜还要工作?”温婉同情的低喃。“难怪你不喜欢接你爸爸的工作。”
尼可耸耸肩。“总之,老爸留下我陪那小女孩玩,一直到老爸回头来接我。”
歪着脑袋,温婉睁圆眸子注视他好半晌。
“所以,你是真的忘记我了?”
尼可尴尬的咧咧嘴。“忘了。不过,你知道我很怕热,但去年我逃家之后就直接往夏威夷这儿来了,我想我下意识里还是记得你的吧?”
“是吗?”温婉柔柔一笑。“其实我也没资格责怪你忘了我,因为我也忘了你的样子,不然你的模样这么特别,我应该早就可以认出你了!”
“那么……”尼可小心翼翼的环住她的肩。“不生气?”
温婉眨眨眼。“有什么气好生的?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孩子,你能要求小孩子多少呢?”
尼可叹息,揽紧她。“上帝,我真爱你!”
贴上他胸前,她俏皮的皱了一下鼻子,“如果你真爱我,就请不要再怀疑圣诞老公公的存在了。事实上,我相信就连你也是圣诞老公公送来给我的礼物呢!”圣诞夜她许愿,圣诞节他就出现了,不是圣诞老公公送来的礼物又是什么呢?
他是礼物?
他身上哪里绑着蝴蝶结吗?
尼可啼笑皆非的静默几秒,又叹气。“好吧,相信就相信!”
唉,老婆至上,他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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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可总说自己除了画画之外没其他本事,但事实上,他那惊人的语言才能就足以令人瞠目结舌,连大学语言学系的教授都透过温大姊来请他去作研究,意图弄明白尼可究竟是如何学得那许多种语言?
根据教授们表示,到目前为止,最高的纪录是某位语言学家在有生之年学得一百多种语言,但也无法使用得很流畅,更别提口音和习惯用语上的问题。
而依照教授们的测试,他们怀疑尼可精通这世上所有的语言,而且每一种语言他都可以使用得非常流畅,标准口音,用词无懈可击,仿佛他是一出生就使用那种语言似的。
“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
“那你怎么学会的?”
“不用学,我天生就会。”
这种回答谁会相信?
连温婉都不信!
“尼可,教授问你可不可以跟他们一起到非洲一趟,他们想……”
“不必去了!”尼可心不在焉地说:心神专注在柜台上的新娘礼服杂志上。“我会,全都会,不管是多偏僻的非洲土语,我全都会,可以了吧?”
“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的,去一趟吧?”温大姊好言相劝。
“不要!”他是坏小孩,不想听劝。“我会在那里融化,不,蒸发!”
温婉噗哧失笑,温大姊直翻白眼。
“真是搞不懂,小妹怕冷不怕热,你是怕热不怕冷,你们究竟是如何凑在一起的呢?”
“床上够合不就好了咩!”尼可喃喃自语。
“尼可!”温婉双颊赧红,恨恨地捶他一拳。
温大姊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真奇怪爸爸怎么没有把你扔进火山口里!”她喃喃嘀咕着转身离开。
“尼可,不准你再说那种话了!”温婉两颊仍是红通通的。
“是,未来老婆!”尼可随口应付一下,顺手把她扯过来。“看,这件是不是比前天决定的那件好?”
“不管好不好,前天我们已经决定了不是吗?”说是这么说啦,温婉还是探头看过去。“前前后后我们已经变更过六回了,再变更,说不定人家就不肯帮我们缝制了!”
“一辈子穿一次的新娘礼服,自然应该挑最完美的嘛!”尼可不服气的咕哝。
世上绝没有最完美的衣服,不然设计师都要回家吃自己了。
“前天那件已经够好了啦!”
一双银色的眉毛仿佛两条银色毛毛虫似的扭了一下,“听你的口气,你也觉得这件比前天那件好对不对?好,我马上打电话去变更!”话落,他即刻侧身去抓电话筒。
温婉知道阻止不了,只好任由他去。
片刻后,尼可打完电话,恰好瞧见哈卡拉的妈妈离开。“客人有问题吗?”
“不是,”温婉摇头。“她是来告诉我,婚礼那天的花环和花冠,她会亲手为我准备,我想她仍在为去年的事而对我感到抱歉吧!”
“他们夫妻俩都是好人。”尼可若有所思地说。
“嗯,他们都是大好人。”温婉哀心赞同。
“不过哈卡拉的妹妹就……”顿了一下,话题转变。“小妹,如果哈卡拉突然跑回来,说去年的事是无奈,其实他真正心爱的女人是你,你会怎么办?”
温婉怔了一下,又失笑。“不可能啦,就算真的发生那种事,哈卡拉和我的婚约也早已是过去式了,更何况,我不爱他呀!”
“你不会因可怜他、同情他而做出奇怪的决定吧?”尼可小心翼翼地再问。
温婉摇摇头。“富有同情心是美德,妈妈说的,但同情心也不能滥用,不然有时候反而会害了彼此,那更不好。”
轻轻吁出一口气,“那就好。”他放心了。
温婉奇怪的瞥他一下,“你好奇怪喔,”漫不经心地继续翻阅杂志。“说得好像他就要回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