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他动手从颈际掏出一条红丝线来,而那颗金珠正被巧妙地包裹在里面。
那是他们的“订情物”,他随身携带了十年。
“借我一下。”
“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爱用多久就用多久。”烈问寒也不疑有它。
小龙女把金珠收了起来,眼底透露了一丝困倦。
“你睡吧,夜深了。”烈问寒最不爱见她熬夜,看她有那么一丝睡意,连忙哄她上床。
她的床是烈大当家叫人从龙门水寨专程送来的那张龙凤瓷床,虽然路途遥远,工程浩大,他还是迁就小龙女不肯睡木床的怪习惯,替她运来这张她唯一睡得安稳的床。
“问寒,你什么时候要带我上京城去玩?”
想来想去,让她牵挂的还是玩事。
烈问寒温柔地把她额际的短发往后拨。
“上京城玩往后有的是时间,我倒是想问你,你到人间可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会不会想家?”
“你要陪我一起回去吗?”如果能让她的父母见见烈问寒,他们一定会喜欢他
“我要娶你,女婿早晚总要到女方家里去下聘、提亲吧?”
“你是说......”她又从被窝中爬起来,两眼发亮,别说一丝含羞带怯好了,根本是兴奋过度。
“是,我要明媒正娶把你娶回来。”烈问寒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见她那么快乐的表情,心中的柔情顿时源源不绝生起。
他爱的就是她这种真性情,她不懂害躁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快乐就好!
“可是,”她居然开始烦恼了。“做人家妻子都要做些什么事?会不会很困难?”
“我如果说不容易,难得倒你吗?”
“如果太难的话那就算了,你知道我很懒的!”她居然毫不考虑地打退堂鼓。
烈问寒真拿她没辙。
他就开了那么一下玩笑,她却当了真。
“我们成婚后不会有什么改变的,你仍然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我不会要求你非得改变什么的。”
这样的条件够丰厚了的。
小龙女不笑反倒拧起弯弯的黑眉。
“既然都没什么改变,我们又何必成婚,那不是很麻烦的事吗?像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
烈问寒傻了眼。
娶妻如娶小龙女者,到底是算他的大不幸或大幸运!?这他不知道,他清楚的是,不管如何,他今生是认定了小龙女,世上无人可替代。
为了堵住小龙女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理论”,虽然烈问寒觉得这么做有失公平,但,去他的,这是唯一能让她安静下来的利器。
他把火热的唇印上她的。
她的红唇让他永不觉厌倦,两舌一开始追逐缠绵,烈问寒就开始后悔自己用这种方法封住小龙女的嘴,因为她轻而易举地点起他全身的火。
如果他再不撤退,阵亡的人铁定是他!
疯狂的欲望在即将淹没理智的危急之际,烈问寒终于分开了彼此拥抱的身躯。
他红着眼,沙哑着声音道:“晚安!”
小龙女的意志还处在一片金光迸璨的虚无茫然中,她完全没有注意烈问寒匆促离去。
她举起手轻抚着自己微肿的唇,俊脸不禁酩红成一片。
“慢着!我还有一件事忘了做!”
虽然迟了点,但是理智总算是回到她脑子里了。
现在的她哪有时间睡觉,她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该做呢!
嘻嘻!今夜只要她做了这件事,明天包准轰动整座群龙堡!
穿上鞋子,她探头探脑地查看烈问寒是否还在附近。
没有!
她大大方方走出房间,一路往张百蓉的房间挺进。
哈哈!
明天明天,她铁定要让所有的人全吓得屁滚尿流不可,至于谁会被吓得最惨,嗯嗯嗯......她也不知道!
第十一章
小龙女故意制造的惊喜在翌日果然收到她预料中的效果。
首先发现的人是张百蓉的哥哥张鹿鼎。
他喜极而泣,抱着妹妹久久不放。
“百蓉,你......居然开口说话了....”
张百蓉激越的情绪并不亚于张鹿鼎,只因为她的个性素来静谧,含蓄又内敛的日子约束得她无法尽情开怀地肆意表达自己心底的波动,所以只见豆大的泪珠在她眶滚来滚去,却始终不见它掉下来,相对之下,张鹿鼎的表现就激情得多了。
“是啊。”
她将感激的目光摆往小龙女房间的方向,她答应过小龙女,绝不将真相抖露出来,对着众人关心的“围剿”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一定是老天爷可怜我们......”张鹿鼎根本冷静不下来,他大声嚷嚷,就只差没敲锣打鼓敬告全天下了。
楼雨痕虽然也觉得太过不可思议,但是他替张百蓉高兴的情绪盖过了他应有的判断能力。
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像把火焰,烧得张百蓉跟他的目光相接而低下头来。
所有人中,最冷静自持的大概只有烈问寒一个人,他清楚地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眼神虽然变幻快速,表情却一如往常。
现在的他终于知道昨夜小龙女跟他讨那颗金珠的用途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全凑上了热闹,但是始作俑者的小龙女却不见踪影。
原来眼巴巴等着要亲眼看一出好戏的她因为熬了夜,至今太阳都高得晒屁股了,她还在努力地“爬”枕头山呢!
两天后,烈问寒将一切事务交待给楼雨痕,和小龙女往益阳方向走。
“问寒,我们来得及回来参加楼大哥的婚礼吗?”她不肯安分地坐着,偏过头来望着烈问寒男性的大胡子。
烈问寒挑眉,带着疑惑。“他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依照我的推测本来就应该是这样。”楼雨痕和张百蓉的感情似有一日千里的迹象,即使再笨的人都该看的出来。
“你呀你,你的小脑袋瓜里装了太多想象力了。”烈问寒大笑。
她不受烈问寒影响,自得其乐的又提出问题:“还有啊,傅姊姊和苏大哥为什么都还没找到好对象、好婆家?”
她推己及人,只要有关人等全都推出来讨论了。
“婚姻的事只有月老清楚,谁也无法勉强。”
“月老?”小龙女的两眼又开始发亮。
她怎么没想到这号人物?
这趟回家或许她可以偷两根月老的红线来玩玩......
“翩翩......”他怎会看不见小龙女眼中盈溢的古怪,他希望自己方才没有提到什么触动她灵感的东西才好。
她把整个娇小的身子偎进烈问寒宽阔的胸膛,不教他观见她古里古怪、淘气精灵的特大号笑容。
“翩翩....”他低喊。
小龙女倾听他心跳擂动的节奏和他男性的体味,脑子里不禁又昏昏沉沉。
“如果----我们把家搬到洞庭湖畔,你觉得怎样?”
“你的意思是说一直、永远?”
“嗯。”
“太棒了!”她想到自己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父母,念头一转,她却皱起可爱的眉头。“可是苏大哥他们怎么办?”
烈问寒用一只手掌控缰绳,另一只亲昵爱宠地揉揉她的长发,眼角眉睫全是笑意。
“傻瓜,他们个个全是可各据一方的豪杰,把群龙堡和水寨交给他们我再放心不过了。”
他自少年过的全是颠沛流离的日子,遇见他师父的那段日子是他生命中仅有的平静岁月,一直到创立了龙门水寨和群龙堡,他的生活更只有忙碌可言。
如今他的生活里已经入主了小龙女,事业不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了,交出它,他一点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