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男人遇上这种情况都怎么做?雪洛奎挫败地踱着步。
他该死的这么没行情!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大色狼,你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是你说的。”他可也是有自尊的,因为对象是她,所以被放在脚下踩,他也忍了。但是,一而再再而三,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
“我们扯平了,请你立刻离开我的视线!”哭过的她眼珠晶光璀璨,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比什么时候都美。
他是该恼羞成怒的,可是看见她眼中净是让人心疼的泪水,雪洛奎只是磨着牙,从牙缝进出怒语:
“为什么选择忘记我?为什么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他最后仅剩的人生希望也完了。
她……不要他!
穿上衣裤,他神色冷谟地拿了车钥匙往外走。
他在说什么?她听不懂。
心茧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走出去,她咬着唇,叫自己不许留他。只要她一心软,往后将会是无法收拾的场面。
砰然关上的房门震落她在眼眶打转的泪珠,情难枕……
第七章
雪洛奎疾步下楼,一到地下室的车库,就被守候多时的安东尼逮住。
“我好像看见吃了败仗的老弱残兵?”他风度翩翩,笑容可掬,神情愉悦得跟中了第一特奖没两样。
“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不怕死的人敢来踩他痛脚,一律杀无赦,就算对象是安东尼也一样。
“你的问候真别致。”天下本无事,他过来关心一下他的老友有什么错?
“我没心情跟你打哈哈。”
“我也不想来破坏你度假的兴致,不过,连通讯器都关机,可见你投入得很认真。”
“有话直说!”雪洛奎耐着性子说道。迁怒并非值得夸耀的品德,他的挫败被理智平复了大半。
“就这么确定我来找你是有事!”安东尼的眼波流转,眸子里闪耀着钻石般的淬光,俊美得教人屏息。
“你没事,那好,我有事,先走!”他不接任务。
“唉!”安东尼幽幽的叹息从背后追来。“这年头好心不见得有好报,平常我是不做赔本生意的,看在相交多年……你要不要听啊?”看到他很不悦地回瞪着他,他识相地中断挑逗的言词。
“你的舌头来到法国似乎变长了。”
“哪有,是有人六亲不认,变无情了。”
“要斗嘴,回去找你老婆,她会很乐意奉陪的。”他不是要二度蜜月的吗,竟还有这闲工夫在法国久待?!
“若襄怀孕了,医生说不宜长途飞行,我们打算在这里住一阵子。”他宣布好消息。
“没想到你在这方面挺强的。”雪洛奎发出真挚的笑,为他们祝福。
“不客气!”安东尼大方地收下国师的祝福。
“孩子生下来我要当受洗教父。”雪洛奎打算捷足先登,至于远在世界各地的那些死党们谁都别想跟他抢。
“当然。”安东尼轻啐道。
“闲话说完,正题呢?是分部的门户清理出了问题?”他跟安东尼来法国,台面上是应市长要求而来,其实是要巡视赤蛇的各地分部。
不管什么样的组织都有内部问题,一颗好苹果也可能从中央的部分坏死,偶尔替大树修剪荒芜是他们在上位者的工作。
本来这点小事根本不用劳动到国师跟安东尼的,赤蛇的任何一个分区干部都能漂亮的把这种事处理好,是安东尼这“君”太无聊,硬要押这成年泡在研究室里的雪洛奎陪他出来散心,散心为主,顺道清理门户,一个人在只有金属没有人气的研究室待太久,就跟经年累月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器官没两样,死气沉沉,所以哩,出来透气是有需要的。
“小子!你看不起我的能力喔!”
“说的也是,区区小事,不过抓几只毒虫,对唯我独尊的艾曼狄幅玛家族而言,的确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国师。”安东尼对雪洛奎偶尔生出来的爪子产生无边兴趣。“让你一起来真是个好主意。”
“谢谢你喔--”雪洛奎仅有的耐心消失得一滴不剩。兜了一大圈的废话,重点依旧不知道在哪儿。“重点!你今天的重点在哪里?”
依然从容优雅的安东尼带着好笑的神情,拿出一块拇指大的透明小盒,里面赫然是一块薄细如指甲片的小光碟。
“我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我想,你会有兴趣的。”
“这么刻意的光碟?”
“看到故弄玄虚的地方喽?”越是不想惹人注意,越是刻意,普通人不会将光碟缩得这么小,毕竟一不小心就有遗失之虞。
“我只看看,不想膛浑水。”国师重申立场。不过……他接下这块光碟,似乎已经掉进安东尼请君入瓮的陷阱了。
“别皱眉头,我说你会有兴趣的,太平日子过久人容易发霉,给你一个舒展筋骨的机会……哎……别瞪我……也不用谢我。”
“什么话从你嘴巴吐出来都成了理所当然,真是受不了!”把那块光碟片拿出来,插进他腕上的光碟槽。
他手上的钻表除了具备呼叫功能外,同时也是一台微小型电脑,最大功能可以发挥到卫星定位仪的作用。
读取的资料很快显现在液晶荧幕上,它是一份军火贩卖名单,长长一串,其中不乏政经商界的知名人物。
“这份资料要是直接送到新闻界,整个法国政府将会有场可怕的地震了。”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在名单里,抖出来,十足是颗超级原子弹了。
“余变云除了污钱还黑吃黑?”余变云是赤蛇在此地的负责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永远不变的真理。
“怕是他拿着赤蛇的旗帜在外面耀武扬威,捅了楼子还要我们替他擦屁股。”
“余变云呢?被他逃了?”
安东尼给他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绑成粽子一串丢在分部里喂蚊子。”
“落在你手里他也真是倒楣。”
“让他绳之以法,便宜了他,谁想在我的眼皮下做跳梁小丑,就该有心理准备。”安东尼说得轻描淡写,里头的严重性只有余变云最是冷暖自知了。
人呐,有几斤重就把几分重的担,吃里扒外也要有本事的!
“好吧,那你说这份名单要怎么处理?”国师开始打太极拳。
“责任已经不在我身上,它是你的了。”安东尼推得一干二净。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讲。”国师撇嘴。
“哈哈,知我者,国师是也!”他掉书袋,怪里怪气的中文让人喷笑。
“真是,快滚吧!”
戴上雷朋墨镜,安东尼跳上车,一头璀璨的头发在狂速的行驶中飞扬。
他知道他的国师绝对有兴趣。
“求求你们,再给-点宽限的时间,我会祈求上帝保佑各位先生的!”两鬓皆白的老院长挺着多年风湿的腰杆,恳求着来讨钱要债的牛鬼蛇神。
“院长,不要求他们,让我们一起打这些坏人!”修道院里最年轻的修女叮当义愤填膺地喊道。
一群人挤在小小的草坪上,等着情势的发展。
“想打我们?小修女,伤害罪的官司你打得起吗?”这年头,干坏事的人都人模人样,恶行恶状的痞子也讲究起穿着,西装笔挺,发油上头,但是,这些坏蛋似乎不大有说服力,他们跟圣若望的老少搅和了大半天还是没有斩获。
“你还敢说--”
叮当气疯了。“你们一来就打碎玻璃,砸坏院长的办公桌。连厨房的流离台也用球棒打烂,把帮忙煮菜的欧巴桑都吓跑了,我可以告你们闯入民宅大肆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