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抿红唇,童慧伦向后退一步。
怒火疾速褪去,她冷眼注视又被她再一次激怒的铁冈部。
“怎么着,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吗?!”看她不仅不回话,还又摆出那一副教他看了就气愤的死样子,铁冈部情绪激动的就快失去理智。
“还是,你自以为长得漂亮、好看,就以为全世界所有的男人,都得宠你、让你、看你脸色?”
怒眼一转,清楚看见她身上的黑色套装,铁冈部更气了。
妈的!这女人竟然又穿的一身黑来上班!
这世界上色彩那么多样,她却偏爱黑色系套装,还天天穿、月月穿,每天到公司来上班,都活像是来给他送殡、上香的!
真是、真是太可恶了!
“我告诉你,就算想要男人宠你、让你,你也别天天穿黑衣、黑裙来碍男人的眼!很丑的,你知不知道?!”
童慧伦一听,柳眉微扬。触上她清澄的眸光,铁冈部顿感一阵心虚。
好!他承认,她长得一点也不难看。
因为身穿一袭黑色套装的她,长发高绾、五官清丽,看来自信而优雅。
他相信一定有很多男人,甘为她的美丽而犯罪。说实话,在这段合作的日子里,他也很想不顾一切地为她犯罪--犯下过失伤人致死罪!
因为,从她到日本第一天直到现在,他发现她对他最客气、最有礼貌的一次,竟然是第一天她闯进会议室的那一次!
从此之后,她对他的每个态度,以及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足以教他发狂,很想一掌就直接毙了她。
紧绷一张暴酷怒颜,铁冈部以仅有的理智,镇压心中想扑杀她的冲动。
妈的!他肯定工作太累,脑神经秀逗了,才让这个女人苟活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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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她骂了近五分钟时间,铁冈部这才感觉心情舒坦许多。
端起桌上冰开水,他大口喝下,藉以冷却自己还未完全平息的怒火。
只是透过杯沿,他发现她又用眼睛在“冰”他了。
“看什么看?不爽啊?!”重放下水杯,他厉眼回瞪。
从两人合作以来,不论他怎么骂她、怎么吼她,对她说话有多难听,她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吭也不吭一声,就只会用她那对冷瞳瞪他!
“还有,你到底懂不懂礼貌啊?进入上司的办公室,不必敲门吗?你是哪里学来的规矩?”他故意找她的碴。
“那你呢?”毫不畏惧他的恶形恶状,慧伦冷冷开口。
“我?”好不容易才恢复冷静的冈部,因她突来的一句话愣住。
他怎样?他都被她气炸了,还能怎样?
“动不动就开口骂人的你,难道就懂得什么叫礼貌?”
“哼,至少比你懂!”铁冈部毫不客气呛她。
“你?!”
“不服气?好啊,那你告诉我,按一般公司规定,部属在进入上司办公室的时候,到底要不要先敲门?”
自知理亏,无话可回,童慧伦只能瞪他。
“要先敲门,是吧?”意外小赢她一局,冈部心情好好。
藏住心底的得意,铁冈部刻意拉高身段,摆出上司的架子,嚣张地扬起一张潇洒酷颜,直指侧门。
“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出去,然后关上门,再敲门进来,记住,这次要有礼貌一点。”他笑着。
“哼!”忍住想回嘴的冲动,童慧伦转身就想走,然,眼角余光扫到的桌上文件,让她顿了下,随即快步离开他的视线。
看着被她带上的门,铁冈部伸脚勾过之前被他一脚踹开的座椅,双手扶住椅把,稳稳的坐下,等着她敲门。
陡地,一声咒骂自他口中传出。
该死的,他又被她气到忘记要她送TJ档案进来的正事了。黑着一张酷霸容颜,铁冈部忍住气,想声控黑星命令她。
“黑--”瞥见墙角的话机残骸,铁冈部再咒骂出声。
真是的,他早晚会被那个女人气到脑中风,做不了事!
叩叩叩,几声简短敲门声传来。童慧伦推门而入。
“先去把TJ……”转头看她,冈部就想命令她调出叫J的档案。
但才说了几个字,他就因为看见她手里的TJ档案夹而瞠眼。
这个女人很神,十次里约有八次,不必他开口吩咐,她就会像现在这样,主动把他需要的资料送进办公室。
而除开她经常性故意激怒他,以及挑衅他等等不当行为,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聪慧绝伦,是个几近完美的工作搭档……
完美的工作搭档?!铁冈部怔住,继而恍然大悟。
原来,他是因为她够聪明,所以,才一直把她留在身边,还一再委屈自己,忍受她对他的精神虐待。
Shit!他还以为自己真的神经错乱了,才容忍她到现在。
“这是TJ的合作案资料,我想你应该会用到。”站到办公桌前,童慧伦递出档案资料。
“喂,你……”他想停战,然后问她为什么会知道他需要这份资料。
“冈部先生。”慧伦截断他的话。
“干嘛?!”被打断问话,他口气不悦。
“如果你真的无聊到想一辈子把我踩在脚底下,然后,想再用几辈子的时间来奴役我、虐待我、气死我……”
听到自己在盛怒之下,脱口而出的恐吓与威胁,铁冈部脸色涨红。
“那都没有关系,因为我无所谓,可是,你绝对不可以要我一辈子都留在日本。”她表情平静,口气再认真不过了。
“咦?”冈部扬眼看她。
都不介意被他踩、被他奴役、被他虐待了,她干嘛要特别介意被他一辈子留在日本?
“为什么?”
“因为你不可以那样做。”
“等等,你说什么?”他冷眯黑眼,“你说我‘不可以’那样做?”
以他铁冈部在日本的权势,向来就只有他不要做、不想做,也不愿意做的事,从来就没有他“不可以”做的事!
“你本来就不可以,也没有任何权利,可以那样做。”她重申道。
“我的天,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他又火了,“喂!你到底知不知逼你现在是站在谁的土地上啊?!”
“当然知道,我站的是日本土地……”
“错!你现在站的是我铁冈部的土地,是我铁冈部的地盘!”他吼声纠正,“你最好给我搞清楚一点!”
“是,我现在是站在你的地盘上。”童慧伦不甘回道。
“知道就好,哼。”缓下微燃的火焰,瞪她一眼,冈部倾身自桌角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
“知道又怎样?我想你应该没忘记,我是铁世集团的职员,目前只是调来日本协助你而已,等你找到合意的秘书,我马上就可以离开日本。”
“离开日本?”抽一口烟,他嗤声一笑,“笑死人了,想离开,你随时部可以走,别一副我拿绳子绑住你的样子。”
“冈部先生,你--”她丽颜难看,“你明知道没经过你的同意,我就不能回台湾,否则,我会被铁世集团以擅离职守的罪名永久开除……”
然后,她就会永远找不到工作,就算摆地摊也会常被警察“关照”。
“对,没错,我就是知道。”手上握有致胜的筹码,铁冈部对她笑得很嚣张,也很可恶。
“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我就真的让你一辈子回不去,一辈子把你留在日本。”
想到她被铁世集团的工作契约绑住,不能任意离开日本,冈部是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