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羽那双美丽的眸子正看着她们,此时竟冷得让人胆战心惊,她们生平第一次了解什么叫寒彻心骨。
如果像冰般把人直接冻起来可能还快活些,可他的目光是冷凉的,凉得人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打颤,想跑又不敢跑,
“……东方先生。” 一名女员工先壮起胆子打招呼,语气却是颤抖的。
东方羽摆摆手,示意她们坐下。“不用紧张,我是来谢谢你们的,你们的午饭我请客。”
“请我们?为什么?”另一名女员工也大胆地问,却拚命咽口水。
东方羽优雅一笑,像个俊雅而无情的神祗,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谢谢你们,让我从今天开始睡地板。”
一名女员工翻了下白眼,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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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天空因皎洁的明月而看不见任何星光。
已换上睡衣的爱凡仰躺在床上,因为白天东方羽的话而翻来覆去睡不着。
叹了口气,又翻身面对东方羽,他修长的身子俯卧在铺着棉被的地板上,显得有些拥挤。
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已经习惯身旁有他陪伴,今晚突然觉得这床空荡得可怕。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害她今晚老觉得……寂寞?
“……你,真的要这样睡吗?”地板那么硬,他这样睡得着吗?他不是很挑剔的吗?
东方羽背着她,声音冷淡。 “不然呢?难道让我跟文森一起睡吗?”
“可是……”
“你想清楚了吗?要再让我跟你一起睡,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喔!”冷淡的声音里带着低沉的威胁。
爱凡因为他的话皱起了眉头,嘟囔着说:“那,你还是睡地板吧。”
“那就别罗嗦,我明天还要上班,睡觉!”……果然生气了。
“那……晚安。”爱凡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但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伸手关了床头灯,室内变得一片黑暗,只能靠着窗外的月光隐约地看见房间内一大一小的人影。
没了光线,思绪更如潮水般凶猛涌来。
脑袋里似乎装了几百种疑虑,闹哄哄地吵得她无法入睡,试着闭上眼,又睁开眼、又闭上眼……重复了不知几次,叹口气,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口——
“喂,东方羽?你睡着了吗?”细微的声音带着试探。
“还没。”声音依旧冷淡却清醒,想必他也无法入睡。
趁着黑夜的掩护,爱凡大着胆子问。“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东方羽轻轻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她长得不漂亮又不能干,连自己父亲都说她是个生活白痴。
“没什么,因为你是你,而你很真实。”这一次,冷淡的声音里带了股温柔。
“很真实?”有人是假的吗?
“不矫揉、不造作,你就是你。”
爱凡的心底随着他的话,一阵阵暖流流过。“你有没有想过还有很多女孩子可以供你选择?而且你的条件这么好。”惨了,她越说越没自信了。
东方羽终于掀起被子一角,抬起头看着床上被银白月光包周的人儿。
“我只选我自己要的。”独特的丹凤眼映着月光的光辉,一时叫他闪了神。
“东方羽,我……”原本要说的话,被他一瞬也不瞬看着自己的目光,给望得全不见了。
常常有人说他冷得像块冰,但她觉得其实他是温暖的,暗藏在那强烈的蓝色冷光下,是一股缓慢流动而小心翼翼的温柔。
总是静悄悄的、似乎害怕被人发觉,但只要稍微注意,就会发现他其实只是不会表达罢了,他已习惯用冷淡去处理所有的情绪和反应。
为什么会觉得他冷淡呢?他,是个再温暖不过的人了。
为什么其他人没有发觉,而她却发觉了呢?
曾几何时,她的目光中逐渐只剩下他,习惯只看着他了?
呵……原来,她也沦陷了。
“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因为她的欲言又止而变得痦哑。
爱凡深深吸了口气。“我不习惯一个人睡。”
罢了,爱就爱了,不想再多想。
没有意会过来的东方羽有些恼怒地白了她一眼。“那你不会抱枕头吗?”这个女人是生来整他的吗?
“可是我想抱的是你。”呼,她终于说出口了。
生平第一次告白,竟是这样胆战心惊,让她以为心脏病要发作了。
“你确定?不需要再想一想?没有任何问题了吗?”东方羽的嗓音变得低沉而嗄哑。
爱凡轻轻地点点头。
“我喜欢你。”
东方羽扬起优雅的微笑,和不再隐藏的温柔。
第六章
咏将建筑自从跟金祥船运的案子合作成功之后,合作提案如雪片般飞来,让他们几乎应接不暇,因此公司开始扩编,增加人力资源。
何咏中和王将在欣喜之余,更大胆启用东方羽修改公司政策方向的建议,没想到他竟是个不得了的商业天才,公司在他的建议下才短短三个月竟有飞速的成长,按照这样的速度,明年他们很有可能成为上市公司。
“没想到爱凡去了一趟大陆,居然捡回一个天才!”何咏中对公司的业绩满意地笑说。
“想当初,你还拚了命地反对哩。”坐在沙发上沏茶的王将,听见好友的话,忍不住损了他一番。
一向好面子的何咏中不禁哼了哼。“我可没说我答应他们在一起了,公归公,私归私,你可别混在一块啊!”
看见好友死鸭子嘴硬,王将也懒得戳破他,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欣赏东方羽那小子哩!
“文森怎么办?他大老远从法国跑来,还放下自己的工作,为的就是爱凡,可是现在这局面……”
一想起文森,何咏中叹了口气,又开始头疼。 “你这一提,我又想到爱音了,唉——那个傻丫头,为什么就放弃不了文森呢?”
王将闲适地沏着茶,顺手递给好友一杯。“情关难过啊,文森不也放弃不了爱凡吗?”
他没有家累、无妻无儿,独自一人生活,好友的家人就像他的家人一样,他也同样关心他们。
“要是爱音和文森真能有结果就好了,那么这下就皆大欢喜,我也不用再为那两个丫头烦恼了。”
爱凡和东方羽、爱音和文森,这样多好,而且这两个小子他都喜欢得紧。
王将听见好友的痴心妄想,白了他一眼。“世上没有那么顺利的事,爱音也在法国好些年了,能的话我早就喝喜酒了,还好她还年轻,我看你这个作父亲的早点劝她放弃的好。”
他也喜欢文森那小子,不过不是每件事情光用想的就能顺利进行。
一想起远在法国的小女儿爱音,何咏中又是一睑哀怨。 “你以为我没劝过她吗?我是喜欢文森那小子,人老实又善解人意,会是个好丈夫。可惜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但爱音那丫头就是想不透。”
王将拍着好友的肩,了解他作父亲的担忧,只能安慰他道:“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
何咏中点了点头,啜了口香片,办公室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
刚跟金祥船运的人开完会就赶回公司的东方羽,手里还拿着一大叠待整理的文件,口气淡然而有礼地对两个长辈打招呼。“伯父、王伯伯,您们找我有事?”
看着两老正闲适地泡着茶,相较于自己的忙碌,他有些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