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女子应了声,情绪毫无波动,像个机器人。
“文森,至于你,也许回法国对你比较好。”
文森皱起眉头,坚决地否定。“我不能这样放下爱凡。”
段元廷也丝毫不肯让步。“爱凡有莉亚,而且莉亚只负责保护爱凡,若情况危急,她不会顾及你的。你要想想爱音,也许她会需要你。”
一听到这,文森顿时愤怒得不能自己。“你说爱音也有危险?”恐慌呛满他整个心胸。
见到文森这副模样,段元廷扬起淡淡的笑意。“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应该不会对付爱音,不过爱凡的确说过,爱音已经好几天没有跟家人联络了。”
他很清楚爱音根本不会有危险,不过是要文森正视自己真正的感情罢了,他看厌了文森老是跟在爱凡后头,他就算再大量也有个限度。
一想到爱音可能也会遇到危险,文森气红了双眼。“你说什么!之前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段元廷没有丝毫歉意,眼神依旧冷淡。“对不起,情况危急,我也只能顾及我所爱的女人。而你,现在也必须选择—爱凡还是爱音?”
接触到段元廷几近逼问的眼神,文森心一震,因为他居然毫无疑问地选择了爱音,而不是他一直以为爱着的爱凡。曾几何时他挂念的人变成爱音了?
而眼前这个认识他不到两个月的男人,居然比自己还清楚他的心意?
“可恶!”文森忍不住心烦地耙了耙头发。
段元廷转身又向卿莉亚交代。 “莉亚,再麻烦你一件事,安排今晚到法国的飞机,让文森离开。”
卿莉亚没有多话,只点了个头,随后转身离去。
“去收拾行李吧。”段元廷知道文森已经心急如焚,而且他越早离开对他越安全,自己也没有心思再多保护一个人。
文森琥珀色的双眸起了红色的血丝,痦哑着声音道:“你怎么会知道连我都不清楚的事?”
段元廷轻摇了下头,为这个男人的迟钝感到难过。“因为爱音一直都让你很放心,你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自然不会注意到你的感情老早因为她有了变化。”
文森沉默了,因为在离开法国之前,他不但拒绝爱音的告白,甚至还深深地伤害了她。
那么他还有机会吗?能再次得回她吗?
段元廷不再理会文森,只想在离开前独自与爱凡共处。“去吧,你的女人要靠你自己保护,若有任何问题,打这通电话,自然会有人出面帮你,但我希望你不会用到。”
文森接过纸条,感激地看了段元廷一眼,便起身离开房间,准备收拾行李。
他知道这个谜样的男人,绝不会让爱凡陷入危机。
房间内,只剩下即将离去的段元廷和依旧睡得深沉的爱凡,段元廷缓缓摘下眼镜,露出与母亲极为相似的美丽双眸,一双他从小引以为耻的双眸。
母亲的毒害居然到她死了,还不能灭绝吗?
沉痛地看着心爱的女子因自己而陷入危险,她的生命差点因自己而消失,段元廷紧握着双拳,对床上的爱凡缓缓说道:
“我会保护你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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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 东方集团总部
已是初冬,街道上的树叶纷纷随风而落,寒冷的空气宣告着严冬的来临。
人声鼎沸的街道上,一转弯,一片占地广阔却又不失隐密的绿荫之地——大上海,无人不晓的东方集团总部就座落在此。
通过绿荫林道,车子驶到宏伟的大门前,一阵红外线扫过车身后,铁门才应声开启。
门内的一景一物勾起段元廷的模糊回忆,那片宽广的人造庭园和水池、一片绿地和那栋傍着山丘的白色建筑。
阎封将车子驶到白色建筑内的正馆前,大门前有两座栩栩如生的白色石狮,大门下的一块桧木区额豪气干云地写着三个大字—正气馆。
段元廷和阎封下了车,见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正漾着神秘的微笑看着他。
段元廷皱了皱眉,自己似乎不太喜欢这个男人老是笑成这样,但也觉得很自然。
奇怪,为什么他老觉得自己该记得这个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微笑时。
男人对于他的反感不太在意,反倒觉得很正常,迳自开了口:“欢迎回家,元廷。”
一听见他的声音,段元廷随即想起跟这个男人有关的记忆。“我记得你。”
卫迟晋,八俊的头头。
怎么可能忘得了他那副老是似笑非笑的算计模样?这男人心机深沉得可怕,当他笑起来,准没好事发生!
或许是这样,潜意识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别忘了这个可怕的男人!
“很好,我想你也忘不了我。”卫迟晋挑了挑眉,没有太惊讶。 “走吧,其他人已经在等你了。”
正气馆内的其他五人一接到段元廷回到上海的消息,也陆陆续续回到总部,三个多月不见,他们正摩拳擦掌地等候他的大驾。
这个死小子逍遥了好一阵子,却苦了他们五人得收拾他的烂摊子!
“妈的,你这死小子总算肯回来了!”见到段元廷的身影,首先发难的还是依旧气愤的南炙。
在台湾已经先见过面的向鸣海,从躺椅上抬起头,一副佣懒地说:“元廷,别理他,他因为你而没办法跟小紫度蜜月,到现在还在记恨呢!”只是,他什么时候不回来,偏偏挑个一大早,害他美容觉都没睡好。
南炙白了他一眼。 “谁会为这种芝麻绿豆的事情生气!”他气的是他居然忘了他们!
同样一大早就被挖起来的白川慎,脾气也不太好,斜靠着馆内的圆柱,冷淡地问:“以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他一定会找这小子算之前那笔帐的,不好好整他一下,难消心头之怒!
“不是很多。”南炙和白川慎的气愤,在阎封接机的路上,他已经略知一些,也就不再觉得奇怪,反倒对他们有了歉意,看着自己的兄弟在他们面前自杀,任谁也不会觉得好过。
砰!
段元廷反应迅速地闪离从身后飞来的一枚小型炸弹。
他原本站的位置上,原木地板上被炸出了一个大洞。
同样从躺椅上跳起来的向鸣海,气得朝一进馆内就丢炸药的刑彻大喊:“彻!你是哪根神经不对劲啊?”可恶,害他美丽的指甲断了!
一身休闲服的刑彻刚从工作室赶来,对于向鸣海的吼叫不是很在意。
“以毒攻毒。”看炸一炸,段元廷会不会就这样恢复所有记忆,顺便也试试火药的新样品。
向鸣海一听,气得想扁死这个只会玩火药的男人。
“你这白痴!以毒攻毒不是这样用的吧?还有,你里头放了多少炸药,你到底知不知道啊?”他是想炸掉整座正气馆吗?
没有理会向鸣海的怒气,刑彻蹲在地板上,仔细观察着新样品的成果,若有所思地道:“好像放得有点多,下次放少一点。”
“你!还有下次!”
透过与瞳色相似的镜片,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伙伴们,段元廷难掩心中的激动。
卫迟晋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看来连彻也还在记恨你的事,元廷,你这一消失,惹恼了不少人。”
当然还有他。
“他的擅自行动,我们还没处分呢!”门口传来一阵浑厚的老迈声音。
卫迟家族的长老站在玄关前,面色极为严肃地看着段元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