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梨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无可奈何地对任冰说:“唉,自从他知道我怀孕的那一天起,他就是这样神经兮兮的,搞得我也快疯了。”
任冰想笑,却不禁羡慕道:“他是个好丈夫,你是幸福的。”
“说得也是。”王梨甜甜笑了,她朝她挤眉弄眼,促狭道:“你呢?也差不多了吧?”
任冰小脸莫名地滚烫起来,“不,你们都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杜队长的女朋友,我只是他的属下。”
一心全放在妻子身上的杜维总算发现多了一张陌生脸孔,“咦?你是?”
“她姓任,单名一个冰字,是大哥的同事。”玉梨为他介绍。
“任冰?刑事分局的组长是吧,我曾听过有关你的事迹,任组长是个出色的警务人员。”杜维瞥了兄长一眼,突然笑得很暧昧,“大哥也知道的,是吧?”
任冰回头望了杜渐一眼,随即脸红心跳起来。他们统统都误会了,杜渐应该会解释吧?
只见杜渐回她一个温柔的目光,虽然淡然的脸庞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对这一幕也挺高兴的。
“大家究竟要在外头站到什么时候?”杜父轻咳一声,微笑道:“咱们全堵在门日,叫任小姐怎么进来呢?”
一群人随即移步进屋,一走进屋里,任冰看儿一名身材娇小,清秀可爱的女孩子,在迎上她的眸光时,给了她一抹温暖的笑容。
“这位是……”她的心被那朵笑花吹软了,她望向杜渐寻求答案。
“她是丁丁,是……”
“是我可爱的老婆。”杜豫眼里充满疼笼的爱意,“她叫丁紫陌,我们一家人都唤她丁丁。丁丁来,见过未来的大嫂。”
紫陌走到丈夫身边,脸上有着羞涩和温婉之色。“你好。”
“你好。”她可爱得像一只小猫咪。
老天,杜家人都是这么教人情不自禁就会喜欢上的吗?
杜渐指着楼着紫陌的年轻男人道:“他就是我三弟社豫。”
“我知道,驰名国际的年轻法医。”
* * *
虽然被桌上美食的香味逗引得饥肠辅辅,然而在看到杜渐一屁股坐在她身旁时,任冰还是吓了一跳。
“你……”他干嘛坐到她身边?
杜渐无奈地摊摊手,“我们没有选择馀地。”
果不其然,其他人都双双对对地坐下,她总不能厚着脸皮硬要坐在人家夫妻中间吧,任冰只好认命的坐在他身边。
“你该不会是怕我吧?”
她的反应迅速巨激烈,“开玩笑,我伯你做什么?”
“那就好。”他的笑容有一丝可恶。
她忍不住瞪他一眼,总觉得有种被拐上贼船跟贼走的感觉。
杜母看着满桌“子孝媳美孙贤”,满意得嘴巴都要合不拢。就连这个问葫芦似的老大都带了个标致女孩子回家,看样子离她希望子孙满堂的美梦已经不远了。
“老伴,你嘴巴张这么久,不酸吗?”杜父好心提醒,夹了一块巨酥厝鱼放进爱妻碗里。
“是啊,妈,你的手……”杜维暗笑,“一直抓着任小姐的手,你叫她要怎么吃饭呢?”
杜母这才醒觉,呵呵歉笑道:“哎呀,我真是老胡涂了。来,任小姐,千万别客气啊,想吃什么就多吃点,菜合不合胃日呀?”
“伯母,非常好吃。”她碗里已放满各式菜肴,众人还热心的频频为她夹菜。
这家人怎么这样热情?
他们甚至还不了解她,为什么就有办法对她这么好呢?
看着他们幸福无比其乐融融的模样,任冰打心底深深羡慕起来。
这种感觉她从未有过。
餐桌上,每个人都自在地聊天谈笑,幽默笑语不断,更随时将她纳入话题里,不让她觉得不自在。
杜豫说了个法医界发生的烂笑话,逗得大家又是笑又是骂,杜维更是笑到连筷子都掉了。
“拜托你—大家在吃饭,你讲验尸的笑话干嘛?”紫陌白了他一眼,“你害我以后不敢啃鸡爪了。”
杜豫宠爱地看着妻子,“是是是,不说验尸,那说我们第一次认识时的笑话给任小姐听好了。”
“不要!”紫陌忍不往脸红了,“你已经讲过几百次了。”
任冰忍俊不住,她冷若冰霜的神情已经完完全全被杜家这股春风薰暖,解冻了。
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杜家的老佣人李妈捧着一个鲜奶油车莓蛋糕走过来,放在桌子正中央,雪白的蛋糕上头是娇艳欲滴的草莓,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
“是我最喜欢的草莓蛋糕。”杜渐十分感动。
“蛋糕是我烤的。恍杜母自豪道。
“鲜奶油是我抹的。”社维比了比自己,一脸得意。
“看得出来。”杜渐噗晴一笑,看儿蛋糕上的鲜奶油抹得有些不平,“不过还是很漂亮。”
“草莓是我们早上才到大湖摘的。”紫陌偎着杜豫,娇羞地说。
玉梨欢然笑道:“腊烛是我和宝宝挑的,是特殊草莓香味的,我拿起这对腊烛时,宝宝在肚子里踢得不亦乐乎,我想他也中意这个。”
“谢谢你,小梨子。”杜渐刘着她微笑,疼爱地道:“还有小BABY。”
“上头的字是我写的。”杜父摇头晃脑道:“祝吾儿杜渐生辰快乐,永保安康。”
“爸,你好像写给刚满周岁的小宝宝。”
“我在预习啊。”杜父眼里有着掩不住的期待,“等小孙子生出来后,我也要在他的弥月蛋糕上这么写:祝吾孙社集湎弥月快乐,永保安康。”
“爸,我女儿才不要叫<肚脐儿>,难听得要命。”杜维立刻出声抗议。
“儿子!”玉梨纠正他。
“老婆,现在已是二十一世纪了,你还重男轻女?”
玉梨翻翻白眼,“老公,接受事实吧,我怀的是个儿子。”
“医生只说疑似儿子,还是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是个女儿的。”
杜渐一手支着额头—失笑道:“老天,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健康就好了,不是吗?”
杜维满脸的坚持,“我希望有一个长得像小梨子的亲亲小女儿。”
“我怀的是儿子啦,笨蛋。”
“你不要生气、不要大吼,免得动了胎气。”他连忙抱住老婆,小心翼翼呵护着。
杜渐笑着看向身旁的任冰,没想到却看到自她眼角滚落一串泪水。
他大惊失色,“老天,你怎么了?”她的泪水让他的心狠狠地揪疼了。
所有的目光登时投射向任冰,满面关怀但不敢问出口,深怕无意中刺痛她的伤日。
任冰这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哭了,她窘然地抹去泪水,哽咽笑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很温暖、很感动,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杜渐揪紧的心这才缓缓松开,他伸手取过一张面纸,温柔地擦拭她的脸颊,“你吓死我了,现在呢?觉得好过些了吗?”
她忍不住涨红了脸,吸了吸鼻子,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吓到你们了。”
老天,她竟然当着大家的面落泪,她可以想见爸妈若是知道必定会觉得丢脸。
她的自制力是跑到哪儿去了?
“不会。”玉梨柔声道:“我很了解你的心情。”
“我也是。”紫陌点点头,“这是很自然的,其实久了你便会习惯,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这么温馨,尤其我们是一家人。”
任冰感激地望着她们,心底滋味又甜又酸,又苦又涩。
她们和她最大的不同在于,她们是杜家人,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误闯温暖家庭的外人,稍事歇息后又得踏”漫漫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