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的身影落下一大串话,拍拍她的肩膀以兹鼓励后,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即像只彩蝶翮然离去,留下蓝澄心独自一人呆望大门。
她还没做下决定答应颜筑耶,怎她竟要她负责她一生的幸福!借问—下,她现在该怎么办啊?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夜里九点四十,单靖扬到公司取拿一份忘在办公室,过两天需生产制作,必须作最后确定的玩具设计稿,正准备回自个的住处。
四周闪烁的七彩霓虹代表着台北夜生活的多彩多姿,却独独引不起他的恋栈,车子一路平稳前行。
或许是他骨子里佣懒因子居多,除了感兴趣的工作,对于放纵玩乐他向来不怎么起劲,宁可窝进自己的小窝,坐拥满屋的宁静惬意。
放缓车速,打算于前方的十字路口右转,一道骤然间映入眼帘的人影让他直觉反应的将车拐停路边,在脑袋下达命令前他已下车,走向那个这时候不该出现街头的丫头。
“你在这里干什么坏事?”劈头就是一句不客气的质问。
低头盯看手机的蓝澄心,没有防备的被耳边骤落的声音吓掉手上电话。
他眼明手快伸手接住她的手机。“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你真又干坏事了?”
单手环抱住险些也被吓掉的提袋,她另一只手猛拍心脏狂跳的胸口,无暇惊诧她和这熟得不能再熟的声音主人的再次巧遇,拾起头狠狠瞪向他,“你才吃饱撑着,像个鬼魅蹦出来吓人,我要是有心脏病,早就被你吓死了。”
“还能这样伶牙俐齿,足见你的心脏强壮得可以。”见她心有余悸,单靖扬心底浮泛不忍,出口却照常犀利,早上他因她而受的惊吓程度远远超过她,且这么晚她一个女孩子仍在街上晃荡,实在不像话。
记起之前她直盯手机似乎想打电话,他举起接握住的手机,直接查看她想打给谁,荧幕上未拨出的赫然是他的手机号码。
“你刚刚要打电话给我?”他讶问。
蓝澄心困窘的抢过手机,将怀中的提袋递向他,“你的西装外套,还你。”
“别告诉我你这么晚要打电话叫我来拿外套,除非你承认自己笨笨的,不晓得这样没诚意的行为会让我想骂人,我就考虑相信你。”
这个损人不带脏宇的男人,什么他会想骂人,她若真打电话叫他来拿衣服,他肯定会骂她。知道辩不过他,她硬着头皮说实话——
“我忘记拿回替你送洗的外套,特地过来拿,顺便打电话告诉你——”暗吸口气,抱紧他没接过的衣服,她豁出去的说:“我答应当你的假妻子。”
“你确定?”他有些意外她今晚就给答覆。
小脑袋重重一点,这是她连想好几个小时才做下的决定。
“你要多少报酬?”这个有花钱不知节制恶习的丫头会藉机索要何种天价?
“半毛都不要。”
他唯恐听错的问:“再说一次,你说什么?”
“我不会拿你的钱。”
“也就是要钻石、金饰、珍珠或玛瑙?总值多少?”
“你胡说什么呀!”蓝澄心忍不住跺脚,她几时说要那些珠宝。见他又要开口,她抢先落话,“别再抬出房子、车子什么的,我说过我半毛都不要。我会答应你假结婚只是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所以刚好趁这个机会体会一下当人老婆的感觉,感受一下夫妻相处之道,亦即我将这场假凤虚凰当作我人生中唯一会有的婚姻经历,不想让它跟金钱交易画上等号,这样你明白吗?”
她承认,答应当他假妻子的决定她反覆犹豫许多次,虽然颜筑的请托推了她一把,但她很清楚促使她下定决心接受他提议的最大关键,是自己的私心。无法拥有家庭的她,真的想体会夫妻相处的情形,而能满足她这个奢望的,也只有眼前这场假结婚的戏。
然而这种可笑的心态即使她说了他又如何能懂?更别提他已经见过她跟人打赌赚钱、卖别人相赠雨伞换钱的钱鬼行径,岂可能相信她会放弃可以海削一笔的大好机会,半毛都不要。
“算了,当我没说,你找别人当你的新娘吧。”赶紧逃开,或许能避免被他奚落的难堪。
岂料他伸臂一扯,她踅开的身子煞车不及的撞入他怀里。
“你——”才抬头,他的问话已落。
“你也是不婚主义者?”
“没人规定得结婚。”想他拉回她是企图取笑她之前的由衷言论,蓝澄心没注意他用了也字,总算想起的将提袋推往他胸前,“衣服还你,我要回家了。”
“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双臂环揽,单靖扬将有落跑意图的她连人加提袋困锁在他的怀抱里,他是讶异年纪轻轻的她竟也抱持独身主义,但这无所谓,只要她确定答应充当他的妻子,让他赢得飞扬总裁的豁免权就好。
“你明白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不会笑她?全副心思全在这意外发展上,蓝澄心没察觉两人此刻的姿势既亲密又暧昧。
“不就是你要当我老婆吗?”
呃……她的心随着他简化过头的老婆两字,跳撞好大一声,她要不要提醒他,假老婆少掉一个假字,听起来令人怪别扭的。
“走吧,我的车在那里。”大手转抵她的背,轻推她住他的座车走,今晚的秋风大了些,久站街头她恐捱不住沁凉寒意。
“那个,我刚刚说的想体会当老婆的感觉,不包括、包括跟你上床哦。”很让人脸红心跳的申明,可她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该死的你把我当色狼还是种马!”单靖扬没好气的横睨她,若非顾忌她腰有瘀伤,他已经用力掐紧她。
出乎他预料的,她没不驯的回驳,唇边反而绽露出令他愣眼的清甜笑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就算早知道平凡得可以的自己,绝非他喜欢的类型,但假扮夫妻,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对女方总是比较没保障,现在有他其实不算保证的一句气吼,她明了自己可以完全信赖他。
“笨蛋。”他伸手胡乱揉乱她一头极适合她的俏丽短发。
基本上即便是君子,男人亦随时能变身大野狼,她居然因为他随口一句抗议就对他放心,这个笨丫头根本不懂男人,他委实想像不出她能胜任勾引男人的重责大任,那通抹黑她的匿名电话,究竟是什么人打的?
然他无法否认,她宛若山间百合的清新笑容,在夜里看来别具迷人韵味,让他一不小心恍了神。下次得提醒她没他在身旁,不行对别的男人笑得这样甜美,以免其他男人想占她便宜。
无端被扫上笨蛋的帽子,蓝澄心正想申诉,单靖扬已将她按坐进车子里,抛出另一句问话——
“你家人同意你和男人同居吗?”结婚虽假,两人住在一起是必然。
未料到他有此一问,她神情一僵,连忙藉着低头收拢怀抱的提袋,掩饰起伏心情,力持平静回答,“我爸不在了,妈妈也改嫁,不会干涉我的生活。”
“你一个人住?”因为夜色的遮蔽,他没看出她努力隐藏唇角的僵涩弧度,心里却因听见她独自一人,生起不舍情怀。
“嗯。”她只敢低声轻应,怕多说个只字片语,会泄露太多藏匿的情绪。
“OK,就这么决定了。”他猛然迸出一句,替她关上车门,由车头绕坐入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