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希望两处落空,他无佳人专科的同学录,只能寄望由颜筑的高中通讯录逐一探寻,看她是否去拜访某位至今仍友好的朋友,怎知颜筑竟把通讯录扔了。
“你怎么不早说!”他对着电话吼。
“拜托,在你家你根本没让我有机会说好不好?”不想又被吼,颜筑急搬救兵,“不如去找澄心的同事曾佩晨,她们两个感情不错,澄心搞不好在她家。”
无计可施又寻不到人,他也只能依颜筑给的地址,来安心保险公司一趟,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当面逮到离家但未跷班的佳人。
来到业务二科办公室门前,单靖扬还未开口,一位身材妖娆的女子笑得过份娇媚的迎向他。
“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胡媚摆出最娇柔的神情问,适才她眼尖的发现有个俊帅得教人屏息的访客,当然要跑第一接待他。
耳力一向极敏锐的他,眉头轻蹙,这女子的声音像极那位毁谤澄心清白的密告者。慎重起见,他想再多听几句求证,“我找澄心,她在公司吗?”
胡媚心中打了个突,这个帅哥怎会喊她死对头的名字喊得这样熟。“她还没来公司。”真正想说的是那女人不知混到哪里去。“你是她的客户?我可以为你解决任何保险疑问。”趁机抢走他当自己客户,让蓝澄心呕死。
“你果然是那个密告者。”他冷冷的迸出一句。
不仅胡媚,办公室内其他正陶醉欣赏难得一见帅哥的女业务员,以及刚传真完一份资料,准备回座位,发现胡媚正跟个养眼到极点的酷哥说话的曾佩晨,全教他突落的句子呆愣住。
“你在说什么?”胡媚皱眉回问,下意识退后一步,这帅哥瞬间冷凝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单靖扬气势迫人的跨进办公室,“一个月前你打电话到飞扬百货广场,‘好心’的提醒蓝澄心是个出卖胴体,不择手段向人拉保险的人不是吗?”
曾佩晨倒抽冷气。胡媚竟然做这种事?!
“你是飞扬百货的总经理!”胡媚惊呼,难怪直觉他低浑的嗓音似曾听过。这阵子她曾到飞扬百货想找单副总裁谈团保,奈何他每天的行程都满档,排不出时间见她,至今她仍未见到人谈这笔她颇有企图心的案子,没想到当初接她告密电话的总经理会跑到公司来。
“胡媚,你怎么这么过份!”曾佩晨冻未条的跳到她面前骂人,“你常在公司说些有的没的浑话贬损澄心就算了,居然卑劣的打电话向澄心的客户乱嚼舌根造谣,你不怕遭天打雷劈?”
这时再为自己的不打自招狡辩已是多余,但胡媚可没那么容易认输,“你又知道我是造谣?蓝澄心从未对我的指控反驳过。”
“那是因为跟你这种人解释是浪费唇舌。”
“说得好听,事情摆在眼前,如果她不是这回色诱失败,会跟科长表示不再负责飞扬团保这个大案子?”
“你最好别再吐出半句侮辱澄心的话,要不我会告你恶意毁谤。”森冷的语句字字如冰,单靖扬不敢保证这女人若继续出言不逊的污蔑澄心,他不会冲动的甩她耳光。
教他寒凛如刀的眸光扫射得背脊打颤,胡媚仍嘴硬的呛话,“你凭什么?”
“凭我是澄心的老公,她是我单靖扬的老婆,你说我有没有资格对付找她碴的人?”
哗……办公室里顿时响起此起彼落的鼓噪哗然,谁也没料到会听见蓝澄心是飞扬百货广场总经理老婆这吓死人的号外八卦。
曾佩晨一张嘴张成O字,澄心不但秘密结婚,竟还是单靖扬的老婆?!
“开、开什么玩笑,根本没听蓝澄心说她结婚了,她若是你老婆,干么退出飞扬的保险案?”胡媚同样被突来的劲爆消息炸得头昏,但仍紧咬着疑点不放。
单靖扬从容答腔,“就是因为她已成为我的妻子,不想外人多作无谓的猜疑联想,才不再与飞扬谈保险。我们的婚礼即将举行,你可以不信,但倘若你再找她麻烦,依我们单家的力量,我想把你逼得在台北无立足之地,轻而易举。”
脸上刷白一片,胡媚的心全凉了,依单家的权贵地位,逼得她在台湾无立足之地是易如反掌。
明白她把他的警告听进去,单靖扬转头望向十足维护澄心,正满脸难以置信呆瞅他的女子,“你应该是曾佩晨吧?请借一步到外头说话,我有事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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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客房里,蓝澄心静坐沙发,专注的打着毛衣。
经过一夜的挣扎,她决定离开她情难自禁爱上的男人。纵使靖扬只把她当能帮他赢得飞扬总裁豁免权的假妻子,她却害怕自己对他胜过挚爱亲人的爱,会为他招来不幸。远离他,是她所能想到保他安然无恙的唯一方法。
佩晨的父母回东部老家度假,她弟弟也于今日去为期四天三夜的毕业旅行,于是她跑来叨扰同事好友,佯称她工作太累,想请几天假借住她家,享受不被人打扰的宁静,好躲避靖扬的找寻。
生平第一次爱上,却得被迫放弃所爱,心,很痛。然而谁教她拥有骇人命底,为了保护所爱之人,万般的苦果也仅能咬牙独自饮尝。
只是没人告诉她相思这样难熬,她的脑海里全是靖扬的俊洒身影,极力要自己别想他,思念偏如丝如藤缠满她整颗心。
索性,她拿出带出来的毛线,一针一线的勾织原本就要打给他的毛衣,任如潮思念将她淹没个彻底。也因为太专注勾打毛衣,她丝毫未察曾家大门被人打开又阖上,稳健轻巧的脚步逐渐向她靠近,一只大掌悄悄旋开客房门把……
“为我织毛衣非得离家出走才能织吗?”
空气中陡然落下过份压抑激动的低哑嗓音,她双手一顿,迅速抬起头——
“靖……扬?”她犹如看见幻影般颤然低唤。
双瞳紧锁她的眼,单靖扬逐步走向她,“你欠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不告而别?”
不,不是幻影,是他!慌乱的站起来,她没管腿上毛线、针线棒半掉半挂椅上,迭步后退。“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他手上亮出一串钥匙,“你的同事曾佩晨给我的。”
佩晨?“怎么会?”他是怎么找上她的好友,晓得她不想被人打扰的佩晨又怎会将家里的钥匙交给他?
得知他是澄心的老公,又瞧见他给胡媚下了马威,曾佩晨毫未怀疑他婉转相告澄心因误会离家的说辞,立即将她家的住址和钥匙交给他,不过这些不是这时该讨论的重点。
“你该回答的是你为何不告而别。”收起钥匙,他没停止向她叹近的步伐。
“我——”
“别告诉我你想试老婆离家出走的权利,我不会信,我只接受实话,好端端的你为何说走就走?”出言咄咄,他执意逼她亲口说爱。
蓝澄心慌了,眼中泪意浮泛,要她如何向他坦白教自己难堪的实话?
被她眸中氤氲的泪光惹得胸口紧紧一窒,他停下进逼的脚步,握紧双拳忍下拥她入怀的冲动,横下心逼她到底,“你至少得按照约定当我的妻子半年,为何莫名其妙的离开?”
他就非要她说出部份实话吓他,才愿意找别人当他的假新娘?停下踉跄后退的身子,她咬牙低道:“好,我说,因为我这个假妻子对你动了真感情,不想狼狈的被你轰赶,所以有自知之明的离开,这样你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