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清看她一眼,很无奈的承认,“你确实比我更倒楣。”
康乐怡蓦地放声大哭。
温玉清无奈又好笑的看着失控的场面。哭出来,对她而言也许是种宣泄吧。至少那也是一种幸福啊,想当年,母亲死时,她是连泪也流不出来……
客厅中的两个人,一个专心的哀悼自己不幸的人生,一个捧着诗集眼皮直打架。
急匆匆赶回家中的楚天寒进门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很——诡异!
犹豫片刻,他决定还是不打扰康乐怡伤心了,轻手轻脚走到妻子的身边,将挂在臂弯上的外衣小心的给她披上。没想到这个动作惊醒快要睡着的人,温玉清睁着迷蒙的眼眸,困惑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张俊脸。
“楚天寒?”他怎么回来了?
“老婆,想睡就回房去睡啊,何必硬撑?”他怜惜的将她散落的长发拢正。
“有客人。”她有些回不过神来。
康乐怡止住哭声,哭给温玉清看和哭给别人看是绝对不一样的,尤其是面前这个夺走她爱人的男人,她更不想让他看到。
“楚天寒,不管你有没有娶妻,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你的。”鼓起斗志,要挑战命运。
“啪”的一声,温玉清手中的诗集落地,神色怪异的看着燃烧着斗志的人,默然无语。
楚天寒微笑道:“非常感谢你对本人魅力的肯定,能被康总这样的女人欣赏是敝人的荣幸。”
这人真是脸皮厚啊!温玉清在一旁暗自唾弃。
“只有我这样才貌双全的女人才是最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康乐怡笃定的语气让人几乎以为她才是楚家正牌的媳妇。
原来真正的高手在这里。温玉清无比汗颜。
虽然这两人无论身家背景或是品貌才能都是极相配的,站在一起倒也确实登对,但是可不可以拜托他们不要这么目空一切?说好听点是自信的表现,难听一点就是自信心过度膨胀,导致骄傲自大。
“按理说确实如此。”楚天寒点头附和。
温玉清心头悄悄窜起一簇火苗。这两人很过分,当她不存在吗?就算她确实长得离美艳差上一截……好吧,是差好多截,但内在美他们懂不懂?
“你最好看牢他,否则他出轨时你别对我哭。”康乐怡撂下战帖。
楚天寒笑得餍足,“康总大可放心,我会在家吃饱再出门,不会在外面饥不择食。”
康乐怡堪比熔浆的目光几乎穿透温玉清,让她的脸难以控制的泛红。楚天寒这话讲得太露骨了,他不要脸,她可在意得很。
“男人是最禁不起撩拨的动物。”
温玉清不由自主的点头附和康乐怡的话。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其实还是满写实的形容,至少她自己的小说中常这样描述。
“你也十分清楚对吧,否则你不会一脸赞同。”康乐怡的表情闪过窃喜。
接收到楚天寒质问的眼神,温玉清决定还是识时务点好。英雄的下场大多太惨烈,不当也罢。“据科学调查显示,男性的荷尔蒙分泌较旺盛,无法控制情欲是正常的。”
“我懂,毕竟柳下惠也只出了一个而已。”康乐怡鄙视的扫过楚天寒的下体。
温玉清被噎了一下。是的,男人可供证明他们耐得住考验的实例太少了,就连硕果仅存的柳下惠如今也开始被人质疑是不举之人……
“学姊,这个问题我们这样当着当事人讨论会不会太过火了?”温玉清偷偷瞄瞄楚天寒,感觉他虽然在笑,但是其实很可怕。
“你开始担心了?”康乐怡紧追不放。
楚天寒眸中闪过寒芒,很不满意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挑拨他们夫妻的关系,但嘴畔的笑依旧温文和煦,“多谢康总这样关心我们夫妻的‘性’福,但是我真的下认为这事值得康总特意跑到家里来讨论,更不值得你激动得痛哭流涕。”
他终于披不住羊皮外衣了,措词这样毒辣,温玉清直觉的认为自己还是闪人比较好,悄俏的从沙发上滑下,慢慢的挪动身体,企图以最不经意的方式逃离战场。她真的困到不想参与任伺一场可能消耗体力的战斗。
楚天寒却没打算让她溜走,长手一捞就将人揽入怀中,挑眉笑道:“老婆,你打算去哪里?”
她干笑两声,“我想就不打扰你跟学姊谈天了,你们可能比较有话题聊。”
“我们有交集的只是公事,而这是在家里。”
“那就到公司去谈吧。”她很贤慧的建议,愈来愈感觉自己有当贤妻良母的潜力。
“我从公司回来不是为了再赶回去,外面的交通也不太允许我这样浪费时间。”
“那就破例在家里谈吧,我给你们倒茶。”心头长叹三声,她就是命苦啊,眼前的这一男一女,表面看都是人中龙凤,可是性格全都恶劣无比,偏偏还同时对自己有着莫大的兴趣,真不晓得该自傲自己魅力无穷还是去庙里拜拜。
“桌上的茶应该还没凉。”楚天寒戏谑的看着她困窘的表情,眼神一溜,瞥到她睡衣领口那一片的草莓,眸光一热,感觉全身的热量都集中到下面某一点。
对他眼里突然涌上的欲望,温玉清吓得当场花容失色。不是吧,他折腾一宿这么快就恢复了?她突然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不好意思,上个洗手间。”人在紧急的时候就是脑袋不灵光,温玉清脑中灵光一闪就说出连自己都觉得别脚的借口。
楚天寒露出了然的纵容笑容,松手让她顺利脱身。
虽然还是那张无害的笑脸,但是康乐怡却感到背脊发凉,戒慎的看着他。
“康总,我的家事实在不敢让您费心,否则我大概会把我们的合作案搞得一团糟,毕竟家丑会影响我的心情。”
康乐怡眼神一紧,牵强的一笑,“也好,毕竟这个合作案确实牵扯很大。”这个男人终于露出笑面虎的真面目了,威胁的口吻也能这样漫不经心的讲出来,口气淡得仿佛在说天气一样。
“留下来一起吃饭吧,虽然只是家常便饭,但保证可口。”
“不了,我突然想起公司还有事,先告辞了,下次有机会再说。”
“真是遗憾,那就下次好了。”
“是呀,只好下次了。”
“慢走啊。”
“不用客气,楚总不必送了。”
听着外面两个人的对话,温玉清简直毛骨悚然。商场上的人果然都是笑里藏刀啊,幸好她没有选择从商,否则铁定死得很惨。
坏了,有脚步移到洗手间外面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楚天寒。
“老婆,你吃坏肚子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准备药?”
听到这样语带调侃的关怀,温玉清认为自己如果真是病人的话,一定冲出去扁他,但是她不是,她只是害怕外面的那头狼。
“你这样的语气真的不适合关心病人。”不自觉的语气带了点抱怨与撒娇。
“需要我进去抱你出来吗?”
“这样更没诚意了。”她咕哝着。她就是不想让他抱才躲到里面来的啊。
“家里其他人到哪里去了?”楚天寒颇有闲情的倚在洗手间的外墙上与她闲话家常。
“你妹去血拚败家,你爸妈也上街去了。”
“而你在家招待客人?”他兴味的挑眉。
“没办法,大概他们认为情敌单挑的场面太过血腥,所以选择自动回避。”根本就是蓄意留给她们一个空旷的战场好双雌争霸。楚天碧临走还不忘送她一记“加油,我支持你”的鼓励眼神,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