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警方取缔飚车青少年,带回十七人到警局作笔录,这些未满十八岁的青少年都在大安分局等父母亲出面。在围捕过程中,有位丁姓女记者不幸被流弹波及……”镜头在旋风杂志上晃了一下,继续往下报导。
“该死!”这说的分明就是晴艳。
卫征海只是想测试一下,老大对那个小骗子的感觉如何,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几乎是立刻从大皮椅上跳了起来。
“要通知司机备车吗?”
“不用。”他提起公事包,草草一收。“我自己过去。”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当卫展翼赶到急诊观察室时,晴艳的伤口才刚被护士照料好。
“我可以离开了吗?”她满脑子都在想那篇报导。
采访当时,场面非常混乱,小可忙着拍照,她忙着记录现场,哪知有人携带枪械,企图开枪逃跑,那颗流弹好死不死,就擦过她的手臂。
医生开口指示:“丁小姐,慎重起见,请你留院观察四十八小时。”
“只是皮肉伤,你要观察什么?”她瞪起眼,腮帮子鼓鼓的。
“可能有些内伤,一时之间还没发现。”见她生气,医生急红了脸。
“开什么玩笑!一点小伤就要留院观察,全台湾就没记者,报纸要开天窗啦!”她作势下床。“我要回去写报导。”
“在吵什么?”卫展翼用力扯开拉帘。
他才一句话,就显得雷霆万钧,瞬间把里头三个人给喝愣了。
“你来干嘛?”晴艳暗叫不妙。
他没理她。“有没有个人观察室?”
“有,可是那种要自付差额。”
“把她转过去,多少钱我付。”
嗯,还是男人有理智!医生见有转机,匆匆告退,照他的话去做。
“喂!”她怒视他。“你凭什么替我做主?”
“我不必凭什么,我说的话,你照做就是。”他很有威严地主持大局。“云柔,麻烦你帮她买些住院必要用品。”
“我要离开这里!”晴艳气得大叫。
“你要留下来观察。”他弹了一下手指,几个看护工立刻过来帮忙推病床,
“我自己会走,带我过去就可以了。”她拒绝被看作没有行为能力的人。
“你给我躺好。”他的音调没提高,倒是威严暴增十倍。
真是荒谬!她的意见完全不被当回事,这些人只听那个坏男人的话,如果他下令医院守卫不准她离开,那些守卫恐怕会卯起来跟她拚了。
“二姊,你回去把我的笔记型电脑带来。”
“不必了,手受伤还打什么电脑?”他酷着一张脸,云柔也认同地点点头。“今晚我会跟她在这里。”
云柔愈看他们愈有趣。这辈子,她还没见过谁能让她亲爱又倔强的小妹束手无策,露出被打败的神情。
“就有劳卫先生了。”要是她坐镇,她可没把握能让晴艳乖乖留院。
“二姊!”晴艳万万想不到,温柔的云柔居然会听从外人的话。“你忘记这个男人以前多么声名狼藉吗?他交过很多女朋友,简直就是色狼……”
“没关系,如果他敢对你怎么样,我请老爹教训他。”云柔嫣然一笑。“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卫先生,你没有意见吧?”
他露出笑容。看来丁家二女儿有一颗玲珑心呵!
“当然没有。”
晴艳气呼呼地往床上一倒。“去你的,为什么全世界都要跟我作对啊?”
*** 凤鸣轩独家制作 *** bbs.fmx.cn ***
等云柔送来一些必要用品,离开后,个人观察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给我纸跟笔。”她的公事包在他的坚持之下,被云柔带回家了。
“这点小伤,应该不至于让你提前写遗言吧?”
她被他气到了。“我是要记下今晚的目击重点!”
卫展翼还没搭腔,门被轻敲,一个护士妈妈走了进来。
“我帮丁小姐打抗生素与止痛针。”
“请。”
护士妈妈熟练地消毒点滴针头,将药打进去。
“请侧个身,方便量耳温。”她动作熟练。“三十七度半,体温还好,夜里如果发烧,请通知我,我立刻会拿冰枕过来。”
卫展翼仔细听,认真颔首。
丁晴艳瞪着他。他又不是她的至亲,为什么在她有点“小病小痛”的时候,要陪在她身边?真多事!
“护士小姐,可不可以给我一支体温计,让我为她量体温?”他露出微笑。
护士妈妈听到“小姐”两字就笑了。“那倒不用,我们每四个小时就会过来检查,其他时间如果你不放心,就用额头接触额头的方式,稍微注意就可以了。”
额头接触额头?晴艳的脸突然热辣辣地烧。但是,想到他刚才专心聆听的模样,好像在听取重要报告似的,她突然又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很在乎她。
“现在量血压脉搏。”护士熟练地动作之后,将两指压在晴艳的手腕内侧,一边看着手表。“血压有点高,脉搏也稍快一些。”
“都是被他气的!”她哇哇叫,像小孩子告状。
护士妈妈微微一笑,把这当作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卫展翼微微蹙眉。“血压高?需要吃药吗?”
“还不用,血压上升可能是疼痛引起的。丁小姐的情况大致良好,如果没有其他状况,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
“后天下午?!”她难以忍受地嚷道。
护士妈妈同情地看她一眼,告退离去。
丁晴艳兀自生着闷气。“我本来可以叫那个菜鸟医生放我回去,这下可好了,居然要我住满四十八小时!不过是被流弹波及,关你什么事?要你来这里管东又管西。”
他没说话。
“给我纸笔。”她坐起来,才不要因此耽误工作。
“你先躺好。”
“躺好我怎么写字?”
“不躺好,你的要求不被允许。”他按下病床的电动开关,将病床打平,然后,从西装外套掏出钢笔与记事本。“说吧!”
“说什么?”她怒目瞪他。
“说你本来想写什么,你念我抄。”
“我自己写比较快。”她习惯笔尖画在纸上的感觉,那有助于想法源源不绝地奔流出来。
他突然站起来,她本能地坐起来,往前挺。她才不怕他呢!
卫展翼双手支撑在床的两侧,愈来愈靠近她,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体热,源源不绝地辐射到她身上。
他几乎半个人都盘据在病榻上了,那个宣示所有权的吻突然跳上心头。她一慌,眼底泄露了情绪。
“不准你再吻我,不然、不然……我就踢你下去喔!”
难道这个花花公子,连她受伤了,都想轻薄她吗?
手臂上的剧痛传来,她撑不住,砰一声躺回床上。
他打住靠近她的动作,一双玄黑莫测的眼眸盯牢了她。
“你再过来的话,我真的要踢你下床了喔!”
她虚张声势地踢动双腿,却发现这个男人把姿势“乔”得很好,她再怎么踢都踢不到他。
“小处女。”他一嗤。
“你叫我什么?”
“一个虚张声势的小处女。”他故意用暧昧的语言,瓦解她的心防。
“乱讲,我才不是……”等等,她是不是处女,关他什么事啊?
“只有不经人事的小处女,才会这么害怕男人靠近你。”
她反唇相稽。“只有‘阅人无数’的花花公子,才会看到女人就一副饿虎扑羊的样子。”
“我们达成共识了。”
“什么?”她脑中的警钟铃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