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枫,你怎么了?是谁杀了你?”芷芹的泪水涌进眼眶裹,实际上,她是吓坏了,她随时会崩溃,康雅枫的脸色是那么的毫无血色。她意识到是情敌,恨意攀上了她的双眼,她虚弱的指了指一旁的刀,芷芹傻傻的拿起了它,心裹七上八下的跳着,背脊袭上了凉意。
“是谁?到底是谁?”
“中……逸!”康雅枫微弱地唤了声,泪水从她的眼角沁了出来,她死在芷芹的怀里。
芷芹的心整个的凉了半截,她的心绪复杂极了,一张素净、漂亮的脸孔苍白的如纸。她想起了刚刚自背后的力量——他杀了她!还要陷她入罪!
噢!没有比这事更令她痛心。我为什么要爱他?为什么?中逸,你这冷血恶魔!她身心俱乏的站起身,无力的拿着刀站着。
此时,每晚为小迪查看是否踢掉被子的小云正好从旁经过,她睡眼惺忪,打着呵欠。她猛地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拿着刀、泪水直流的芷芹,当她的目光往地上移转,一声恐惧的尖叫唤醒了蓝烟山庄裹所有的人,中逸匆忙的由书房冲出来。
是的,蓝烟山庄是够乱了。一大批的刑警,一个自始至终不说话陷入半疯狂状态的女人------芷芹。她披散着头发缩在墙角,紧紧握着刀,拒绝任何人接近。中逸紧抿着唇.双眼布着满天星斗是那么的迷人,在如此美好的夜晚,竟发生了这种事,上苍真是很会捉弄人。
当然,绝没有一个人比谷老爷子更伤心,丧女之痛,令他无比的愧疚、无奈,他才刚与女儿相认,却又丧失了她,他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小迪更是害怕。他看见了血腥的一幕,对他那稚嫩的心灵而言,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慌张的抓着小云的手,担忧的望着拿着刀的芷芹,他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刑警冷静的望着芷芹,检察官检视躺在地上的康雅枫,再将白布盖上,走到芷芹的面前。“谷夫人!你冷静点,把刀交给我。”
“不!不!不要过来,你们都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那张脸是那么柔弱无助。
“不要欺负妈妈!不要欺负妈妈!”小迪哭叫了起来。
芷芹楞了一下,她的刀落在地上,检察官赶紧捡起它,芷芹悲痛的转遇身,趴在墙上哭了起来。“是我杀的!是我杀的!你们把我带走吧!”她哀号着。
中逸的太阳穴抽动了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小迪哭得更大声,谷颢的心抽痛着。
“谷夫人,你不必这么紧张,我们会查清楚的。”
“不!是我杀的,没什么好查的。”芷芹收拾起激动的情绪,她转回身,疲惫的靠着墙,刑警只是以奇怪的眼光注视她。
“既然如此……谷夫人,我们并没足够的证据,况且倒在地上的咖啡和三文治怎么解释,还有托盘呢?”
中逸随着警方的话,将目光投向地上,他的脸马上出现一丝懊恼。
“你的身上也没有死者反抗及抓伤的痕迹,并且…… ”刑警不再多说。“我希望你能安静下来,如果你想顶罪的话,那是不可能有结果的,夫人。”
“找到了,她的日记找到了。”另一个刑警叫着。
刑警们互相交换一个眼色,然后,原先开口的那人再说道:
“告辞了,夫人。对了,谷先生,请你明天带着尊夫人来局里一趟,我们需要落口供。”
“我知道。”中逸冷漠的说。
大批的刑警及康雅枫的尸体在模糊之中,消失在芷芹的眼里。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的受到小云的照顾,她耐心的帮芷芹梳洗,并扶着她上床休息。
“不!我不想睡!我不要睡!”
“少奶,请别这样,少爷要你好好的休息。”小云哽咽地说着。
“不!不!”芷芹扯着喉咙嘶吼着。
“小云,让我来。”是中逸。
“是的,少爷。”
小云退了出去。芷芹畏缩的看着中逸:杀人凶手!杀人凶手!
“你疯了是不是?”中逸大吼着,一把扶起她,用力的晃着她的肩。“你是不是以为我杀了雅枫?”
“……”
“你不要那么神经质,行不行?”
“……”
他用力的推开她,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好好睡觉,不许胡思乱想,明天还要落口供,如果你以为雅枫是我杀的,我也没办法。”
“如果不是你杀的,你怎么会那么的心虚,心虚得以为我认为是你杀的。”
中逸听了这句话,突然地笑了。“对了,小丫头,光是这句话就可以证明雅枫不是你杀的。”说完,手顺着她的下巴往颈项滑。
芷芹突然浑身发麻,想起上回中逸接她回家,为了流产的事差点掐死她。是的,他总是那么霸道,那么在乎他的尊严、权势,他不会让雅枫得逞的,那么他会不会真的自己除去障碍呢?芷芹止不住全身发颤。迅速的挥掉他的手。“别靠近我,你这凶手。”
“你真以为是我杀的?”他冷然的问道。
“你别装了,雅枫临死前亲口告诉我的。”她又往后缩了一步。
中逸的脸色霎时惨白。“该死的东西,你这该死的女人。”他大吼。而她吓坏了,转身冲出房间,她以为他就要来杀她了。
接下来的几天,蓝烟山庄全笼罩在阴影裹,中逸也不知去向,不知他在忙些什么?小迪在芷芹的央求下,由父母暂时照顾,谷颢也住进了医院,他的精神受到极大冲击。芷芹已不打算掩饰,她向警方提供了一切她所知道的资料。自然的,警方从雅枫的日记裹得到了不少线索。反正,不外乎情杀?财杀?
中逸的嫌疑自然最大,更何况芷芹将情形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她没想到自己在给口供时,是那么的镇定,不会有人晓得她的心正在淌血。事实上,她是绝望透了,她时时刻刻饱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她时时刻刻在担忧、在祈祷。只要一想到任何对中逸不利的情形,她便痛苦不堪。康雅枫的影子,不时张牙舞爪的侵袭她,更糟糕的是她甚至无法相信自己的丈夫,对他的情感更是脆弱得不堪一击,而中逸却又自始自终的冷酷无情,芷芹从来就没有这么丧气过,就好像失去了什么,抓也抓不回来。她痛恨康雅枫临死前说的那句话,使她陷入沉痛的哀怨里。
这夜,芷芹又从梦中惊醒,眼中噙着泪水,她又梦见中逸被扣上手铐,步入监牢,又从监牢被送到刑场,无情的枪声及冰冷的子弹穿透他的心脏。她神经质地抖颤着,深知自己再也无法入睡了。无言的痛苦盘绕着她。她干脆坐起来,试着分析自己对中逸是怎么样的情怀?爱他?恨他?偏偏脑中杂乱不堪!自己是否冤枉了他?但,康雅枫临死前绝不会说假话的!该死,如果自己不丧失记忆,那么一切的事情就更能透彻分析。
她开了床头灯,按了铃,小云睡眼惺忪的来到。“少奶,有什么吩咐。”
“我睡不着,头痛,晚饭没有吃东西,肚子好饿,能不能弄点东西给我吃?”
“我给你泡杯牛奶,再加个三文治。”说着转身离去,一会工夫,小云就端着托盘回来。
“少奶,你最近累坏了,吃完东西好好睡一觉吧!”
芷芹突然又没胃口了,但小云坚持她该吃一些,芷芹勉强喝了半杯的牛奶,小云满意的她躺下,替她熄了灯,带着托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