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有意要偷听的,是醒来没见着熟悉的人事物,所以她才会四处走、四处看的,因此她真的不是存心要偷听,可……没存心也还是听见了,那她这不该怎么办?
不过,好像也不用怎么办吧?因为就算是听见了,她也是有听没有懂,那她干嘛这么紧张?再说,也没人发现她偷听,她干嘛自己犯心虚?她……
“醒了”
想得太过认真,没发觉身后有人走近,当然也就更不可能察觉对方的轻薄。所以,等霍巧女发现时,整个人已落人了廉沐风的怀中,而他甚至还很恶质的啃着她的脖颈。
“你做什么?”想闪人,却被抱得密实,最终只能无力的任他轻薄。
“怎么?吃干抹净了,就想要不认帐?”一手环住她腰身,教她根本动弹不得。另一手箝住她后颈,迫她与自己正面相对。
“我、我…….你胡说八道什么?”有没搞错啊他?这、他、拜托,这到底是谁被谁吃干抹净啊?
“我可是先告诉你,都已经走到这地步了,可没有你反悔的余地。”
话,先讲先赢。
“什、什么啊?干嘛讲得一副是我得对你负责任似的?”他是哪根筋烧坏了啊?这种事真要论断起来,也该是要由他来对她负责吧?
“你是要负责啊!”廉沐风好认真的点头,霍巧女则是好惊讶的瞪住他。
“你!你有病!我懒得跟你说……”起身,她想走,偏就是教他给紧缠住。
“人家可是第一次,你总不会吃完就不认帐吧?”端着一脸可怜样,廉沐风正努力的扮演着弃夫。
“什么?你……”他的话,教她登时傻得彻底。“你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了?”换端出一张气恼的脸,上头直写着“倍受侮辱”
四个大字。
“这怎么可能?”他、他看起来比较像是千人斩,而那个真正第一次的人……是她吧?因为,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的人可是她,而他却是一副精神抖擞的轻松快意样啊!
“喂,你说这话很伤人耶,你就真以为我有那么随便,什么人都好、什么人我都愿意抱的吗?”她要敢说是,他就掐死她!
“呃……”是蛮想点头的啦,可他那双发亮的黑眸里却隐约透出杀意,敦她只敢对他投以狐疑且不相信的眼神。
“你那什么表情?”真是被她给气死!她竟然真的不信他?“除你之外,我真的没碰过谁,而且也根本不想碰,你听明白了没有?”
呃?他讲得好认真哦!那她是不是应该要感动一下下?钦,等等,不对啊——
“你要真没做过,为什么经验会那么老到?”脸儿红红,她指的是稍早前的春色荡漾。
“这……”尴尬了!廉沐风一时答不出来,因为这真的太难回答了。
这等事,就算天生不会,照本宣科也总会吧?
“敦”这等事的玩意儿这么多,只要多看几次书还是片子,总也能学到精髓吧?可,要他这么坦白的说,他实在没那个脸。
“你看,答不出来了吧?哼,还说得那么好听,根本就是个大骗子!”
美眸一横,霍巧女冷眼瞪住面色异常红润的人。
“没有啦,我没骗你!”他低声喊着,直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就是有!”知道这样争吵很无聊,可一想到他那副胸膛、那双手曾有别的女人用过,她心里就觉得闷,真的很闷。
“说了没有就没有,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番?”真是麻烦,早就知道她难搞,偏就是独独对她倾了心,唉,真是自作孽,怪得了谁?
“对!我就是番,怎样?我霍巧女本来就这个性,脾气大又古怪、性子急又别扭、不懂温柔也不会体贴,反正我全身上下什么没有就缺点最多,怎样,不行吗?”两眼瞪得大大,霍巧女可火了。
敢说她番?那她就番给他看!哼,也不想想是谁说谎在先,眼下竟然还敢指责她?他要不想活了,那她就成全他!
“你可真了解自己。”低声嗫嚅着,廉沐风打心底同意她刚才说的那串话。
“你说什么!?”虽然他应得很小声,不过还是教她给听见了。
事实上,两个人贴得这么近,她连他的心跳、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又怎么可能漏掉那串低语呢哺。
“没有,我哪有说什么?除了喊冤之外,我还能说什么?”啧,她耳朵可真尖,连含在嘴里的话都听得见?
“冤你个大头鬼!放开我,我要回家。”使劲拍打着他的手,她要他快些松手。
“可是我不想让你回去。”抱得更紧,他埋首在她颈中,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
“放手!我说过了,你不跟我说实话,我这辈子是不会再理你的!”更使劲的挣扎,她一心想挣脱他的箝制。
“那,是不是只要我说了实话,你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如果她真这么坚持要现在知道,那他也不会再刻意隐瞒。
反正,他是认定她了,而她……也只能接受他,所以早知道、晚知道都是得知道,似乎也就不需要再有所遮掩跟隐藏了。
“我……”唉,好难回答,要是在之前,她肯定大声的吼着“不可能”
或“谁理你”,可当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陷落在他身上时,她却是再也喊不出那样绝对的话了。
“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其实,早看出她的困扰了,而他为此感到相当开心,因为那证明了她的心里已确实有了他。
所以,他帮她作了决定,也不让她有反对的机会,自顾自地交代着所有事。
反正呢,他说了,她就得听,然后听完之后,她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只能一辈子跟着他罗!呵呵,真好,拐到手了呢!
听着他的话,霍巧女只能气恼的横他一眼,心里着实生气着他的自作主张,但却又有那么一丁点的欢欣跟喜悦……嗳,真是的,她怎么会有这么矛盾又复杂的情绪?
讨厌,都嘛是他害的,要不她也不会变得这么怪异。
夜,很深沉。但,在岛崎俊看来,他的首领却比夜色更为深沉。
掳人的任务再次失败,然而首领却是久久都没吭上半句,这真教人觉得无所适从也心惊胆颤。
“你说,”冷沉的音调飘忽而出,久未开口的人终于出了声,“是他救了人,是吗?”
“是的。”颔首,岛崎俊只能这么回答。
“确认是他?”廉邦彦始终倚窗而立,视线也始终定在远边的天际尽头。
“是的。”仍旧只能点头,因为他看见的确实是如此。
事实上,他其实是有些不明白的,不明白首领为何要他领人去,却不要他出手。
“瞧清他的身手了?”
“这……是的。”原来首领要知道的是这个?岛崎俊这回终于有些明白了。
“如何?”
“堪称上等。出手扎实且稳妥,下手快狠且明确,看得出是标准的练家子。”老实说,这教他颇为惊诧,因为他一直认为那人只是个无所事事的大少爷。
“这么说,三年多来,不是我们盯他,反倒是他逗着咱们玩了。”深黑眸子倏地染上一抹兴味,廉邦彦深觉恼怒却也觉得好笑。
“呃?”这话,岛崎俊不敢回,因为怎么回都不是。
“有趣,他倒是有趣得紧。”忽而,廉邦彦笑出了声。
“首领?”冷汗自额际边滑落,岛崎俊愕然望住首领的背身。
这是怎么了?首领向来不笑的,今日竟笑出了声音?这,恐怕有些不妙,就不知首领想做些什么事了。